“怕甚,上回打坏我脑子,我还没出气呢,这回怎能放过他。”
“别,我求你了。”
春兰软语相求,眼泪哗哗这么一流,公孙剑给方同渐使了个眼色,这家伙也不笨,连忙上前把他拖到了大石上,“少爷你腿脚不便,还是不要动了。”
公孙剑点点头,方同渐又退到了一旁。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和卞公子”春兰急忙问道,公孙剑摇了摇头,道:“还没联系上,不过快了,嘿,你别急啊。”眼见着春兰眼泪又快忍不住,公孙剑连忙道:“是这么回事,你凑过来些。”
春兰疑惑:“他不是聋子么?”
“废话,看口型不会啊。”
“哦。”
春兰上了大当,凑到公孙剑近前,仔细听着。公孙剑一脸得意,小声将计划一说。三天后的晚上,正好是十五,月朗星稀,在后院小花园,安排公孙娴顶替公孙姝和卞公子相会,到时自会安排他进入。
春兰一听大吃一惊,“你,你”公孙剑笑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嘿嘿,我还知道你要顺水推舟,来个假戏真做,对不对?”
找,找。
公孙剑一语点破她的心思,春兰张口结舌,一时无语。
“你啊,光干活又挨打,半点好处也没有,你想过没有,若是真让你联系成了,公孙姝和卞公子成了事,让公孙娴知道你半路偷梁换柱卖了她,她能放过你?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把你远远的卖到山沟沟里,让你永远也出不来。”
公孙剑一番话,让春兰如丧考妣,一屁股顿坐在地。
“其实,其实我知道,我只是盼着他们相会,卞公子能得偿所愿。”
“所以你就甘冒风险,毁了自己成全她人?让那个混蛋得便宜?”
春兰一抹眼泪,正色道:“我今儿就告诉你,卞公子是好人,他答应我助他娶了四小姐,有这功劳,就让四小姐把我要过来,到时候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我日。”
公孙剑大叫一声,万万没想到春兰竟然连如此鬼话也信。
“你听我说完,我今儿也豁出去和你说了,其实我知道他是情急之下哄我的,我一早就求了大夫人不嫁的怎会失言,不过是为了成全卞公子,了却我心中的念想罢了。”
公孙剑松了口气,还没傻到家。
春兰盯着公孙剑又道:“四小姐多愁善变,也许这回卞公子就能让她回心转意呢,我再帮他一把就死心了。”
“唉,你个傻子呦。”
公孙剑叹口气道:“公孙姝就是拿这卞傻子逗着玩的,你还看不出来?她就是看着卞齐长得好兴致来了就玩弄一番。那卞齐也不是好东西,那种话都能说的出口,哪里会是个真心的,就是见猎心喜来偷鸡的,两个不要脸的货凑一块了,亏你还想着成全他们,把自己推火坑里了。”
春兰咬着嘴唇不说话,脸上一片惆怅,知道公孙剑说的对,可就是放不下。
公孙剑又道:“这回你听我的,不仅让你了却念想,还要一举成全大家,哼哼。”将详细后续一说,春兰瞪大了眼睛一个劲摇头就是不答应。
公孙剑急道:“你就不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可这不是坑了卞公子么?万一”“没有万一。”
公孙剑哼道:“他要从了,证明你那念想就是个笑话,他要不从这不正好,以后各走各的,大家相安无事,总比你这么瞎搞,以后闹出什么狗血事来强吧。”
“我。”
春兰我了半天,终于还是将心中的那份杂念甩在了一旁,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两人又嘀嘀咕咕,把联络之事详细说了说,春兰记下后,回了大宅。方同渐在旁边长长出了口气,笑道:“师兄,你真黑啊,这报复的才爽啊。”
“什么报复?”
公孙剑哼了一声,道:“我这是替天行善,他们一个个不知道多开心呢。”“嘿嘿,也是。”
方同渐一竖大拇指,架起公孙剑就走。等回了县城,天色已然不早,古灵儿早已热好了饭菜等着他们。一进门便是一顿爆锤。
“今儿一天去哪了?”
公孙剑哪敢直说,嘻嘻哈哈一顿吹说是到县衙开征河防捐了,自己跑去找金老实看地去了。古灵儿问怎么样,公孙剑一摊手,好地都让大户盯上了,咱们插不进手古灵儿点点头,这也正常,好地方哪里那么容易买的的到,就算有钱也不行。
“谁说不是呢。”
公孙剑一摊手,又躲过一劫。
第二天,古灵儿上街卖作料,打算胡大两口子来不了,就自己琢磨着做,总能做出些名堂来。公孙剑留在家里看家,算是不让他出门了。
前头铺子里,公孙剑坐在柜台后面哼小曲。“我稳坐中军帐,三千大军杀白坡啊,颜良你在哪里。”
一会的功夫,方同渐从外头跑了回来,叫道:“师兄,那姓崔的和卞书生说好了,后天把他带进公孙家。”
“好。”
公孙剑一拍大腿,疼的直咧嘴:“胡狗那边如何了?”
“嘿嘿,成了,我去了先一顿好打,让他赔一百两来,不然两兄弟敲断腿扔到菜户营喂狗。那家伙现在让黄老三给撵了,没了依仗哪里敢不依,我又问他从哪弄钱,这小子果然说要去找胡大。”
“嗯,好。”
公孙剑点点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一处花园两处闲情,三类模样四种围观,哈哈。
“待我养精蓄锐,后日决战呐。”
公孙剑一抖衫子,咿咿呀呀转入了后院。
时间一晃就过,两天之后,崔玉缇相约卞齐一起吃饭,饭间当中,崔玉缇提起赴约之事,卞齐有些犹豫,问道:“崔兄,这能行么?”
“怎么不行,你帮了我崔家大忙,我怎么也的帮一帮你才是,看着你日渐憔悴,兄弟是寝食难安啊。”
“唉。说实话,若非那公孙小四,我险些就误会崔兄了,哪里还有如今的机会。”
卞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迷离的双眼透出说不清的惆怅。
崔玉缇叹口气道:“都是那公孙小四作怪,两家姐弟互嫁那是百姓家的做法,我崔家怎么可能如此作为,朝中贵胄这么多,怎么能老在一颗树上吊死呢,呸呸,看我这张嘴。”
崔玉缇连打好几下,然后又道:“你也是,怎么能信那种人的话呢,要不是他中间作梗,四小姐何苦通过我这个外人传话。”
“是啊。可我他娘的当时就真信了。”
卞齐欲哭无泪,连声叹息,自己是身陷情网而不辨东西,让那小子给骗了。崔玉缇心中冷笑,就你这智商,让公孙小四玩死你。
“卞兄,你也不可自暴自弃,男儿大丈夫,怎能遇到挫折就放弃呢,我要是你,必定咬死不放,有那么好的基础,不努力一把日后岂不后悔终身。”
卞齐听完眼神渐渐聚拢,沉声道:“不错,多谢崔兄,我想通了,就算此事成不了,我也义无反顾,只要能留在她身边每天能看一眼就好。”
“对喽,就是要有这股劲头,否则不进则退万事皆休。来,喝酒。”
“干。”
二人你来我往,吃了好半天才散,崔玉缇一鼓劲,卞齐酒壮怂人胆,跟着他一路出城,往公孙家而去。与此同时,公孙剑领着方同渐提着一个大大的盒子也出了城。
来到公孙家角门外,崔玉缇叫门,小门打开一条缝,里面的小厮一看是这位爷,顿时大开了门笑道:“亲家少爷回来啦。
崔玉堤点点头,奇怪道:“怎么怕成这个样子,天还没黑呢。”
“唉,您是不知道,那个胡狗又来闹了,诶呀,出手不留情,哪里还像是个儿子简直就是个债主。”
小厮绘声绘色的将胡狗逼迫胡大要银子的事说了一遍,崔玉缇哦了一声,了解,摊上这样的儿子胡大也是倒了血霉。
“那个我带好友夜宿论道,这个不知”崔玉缇掏出两钱银子扔了过去,小厮一把接过笑道:“看您说的,老爷说了,您在公孙家自由进出,夫人还埋怨呢,在卞州不住家里住外头,这不是让人家笑话公孙家么。”
“是,是,这不我又搬回来了,明儿就给大夫人请安去。”
“嘿嘿,是,小的们都这么说,亲家少爷懂礼又大方,真真是了不得的才俊啊。”
小厮得了油水,夸赞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扔,崔玉缇呵呵一笑,带着卞齐进了后院。绕过几个小跨院来到了分给自己住的小院。
将伺候的丫鬟婆子打发走,崔玉堤和卞齐进了内室坐下。
“卞兄,这里过去两个院就是小花园,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卞齐激动的满脸通红,酒劲还没完全散尽,连忙点头道:“崔兄大恩,卞齐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说着话撩袍就要跪倒。
崔玉缇连忙扶住他道:“卞兄不可,成人之美乃我辈应有之义,何须相谢。”
“是,唉,在下失态了。”
卞齐悻悻然坐好,崔玉缇眼珠转了转又道:“不过,有一事兄弟得提醒你。”“崔兄请讲。”
“是这样,如今我也是寄居在公孙家,卞兄千万不可用强,这小花园可并不太大,指不定就碰上什么人经过,要是闹出动静来,不可收拾了,兄弟也没脸再待下去了,就是我姐也大受影响啊。”
卞齐点点头道:“崔兄放心,只要能见一面,我便心满意足了,一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莽撞了,惹得她恼了我。”
“对喽,女儿家要哄得。”
崔玉缇呵呵一笑,心中暗道,上次怎么没把你拍死。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下人们拿来小吃,两个又开始喝了起来,半路还拿出书本来,朗声阅读,端的是论道的模样。
隔过小花园去,西面是二房公孙姝的院子,这两天她心里叮咚乱跳,好容易张氏放了她自由,可以出院不能出府。憋燥了好些天,总算是可以一舒筋骨了。
晚间吃了饭,便穿戴整齐在灯下闲读才子佳人,看到有趣时,两脚乱蹬咯咯直笑。此时小丫鬟来报说是春兰来了,连忙叫了进来。
春兰一进门,公孙姝便跳了起来,问道:“可曾来了?”
“是,听角门的小厮说是跟着崔家二少爷进来的。”
“嗯?他俩怎么到一起了。”
公孙姝眉头一皱,一边想着卞齐,一边又想起崔玉缇当日那轻浮的一薅,顿时浑身发软,脸色绯红。
“算了算了,管他怎么进来的,对了,胡大家的那里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