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废物!气死偶嘞!”
朗姆难得的发挥出了不符合他体型和年纪应有的战斗力,键盘被他高高举起砸在桌子上,可怜的键帽在房间四散纷飞,尚未平熄心中愤怒的朗姆又抱起电脑屏幕重重的扔在正对面的墙上。
电脑屏幕遭此劫难却没彻底报废,躺在地上屏幕的一面对着朗姆顽强的闪烁着,仿佛在嘲讽朗姆堂堂国际犯罪组织二把手的成员九折水瓶?
李在赣?电脑都砸不坏?
闪烁的屏幕嘲讽力确实很高,气急败坏的朗姆抡起椅子与电脑再战三回合才将它斩落椅下。
呼哧,呼哧,呼哧······
昏暗的房间里朗姆气喘如牛,艰难的在地上翻找了一圈才一手扶着腰一手从地上捡起他的诺基亚手机。
“得立刻上报那位先生······”
熟悉的按键音响起,在漫长的等待后,电话才被接通,依旧是电子合成音从听筒传来。
“朗姆,发生了什么让你即使打扰到我也选择要打这通电话?”
“先生,我知道您现在正在修养期,但是这件事您必须要知道,”朗姆捂着因为气血上涌微微发痛的左眼,尽可能保持恭敬的语气向那位先生汇报。
“我们的算盘恐怕打不响了。豫让他就是个疯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发出来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价值!”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似乎是有人在向那位先生解释暗网和大陆酒店内部信息里发生了什么。
尽管声音并不明显,但是朗姆还是判断出那是那位先生在剧烈的咳嗽,几秒种后电话就被对面主动挂断。
看来那位先生的疗养时间势必要延长了。朗姆随手按下呼叫按钮,不一会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轻车熟路的走进房间,开始收拾屋子里的一地狼藉。
朗姆对他很放心。
毕竟只是一个又聋又哑还不认识字的工具人。
发泄完了也把压力转移完了的朗姆心情放松了许多,那位先生看似无所不知,实则和世界之间都隔着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了。
为了一个人的长生,这样的空中楼阁一般的组织真的走的长远吗?
朗姆摇了摇头,把这“叛逆”的念头压下去,他辛辛苦苦经营这么多年,可不能因为豫让两次怀了他的计划就轻易放弃现在有的一切!
哪怕这是一艘到处漏水的破船,朗姆也得尽可能让这破船继续航行,更何况现在组织的形势还没到那一步。
重铸组织荣光,朗姆义不容辞。
朗姆握着手机登入交流网,静下心思索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一开始豫让发出来的数据还都很没头没尾的,充其量是那些实验记录的视频有点价值,还不多。
但是后来发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充满条理性,甚至还自行整理了一二三四项,这就不对了呀。
朗姆不相信区区几个小时就能让豫让变成医药学,生物学和化学方面的天才。
一定有什么人在帮他!还得是一个这方面的大拿!但是霓虹差不多有这个能力的人都被组织监控了个七七八八,到底是什么···人···
朗姆攥着手机的手指勐地一紧。
这不是有吗,还是现成的,甚至前期中期的整个实验都是那个人一家一手操持的!
宫野志保!
朗姆全力开动脑筋运转思维。
豫让找到了宫野志保?不不不,豫让可是高台桌旗下的裁决人,难道是其他的高台桌势力拿豫让做手套,之所以它们怎么都找不到雪莉是因为她投靠了高台桌了,而她投靠的高台桌势力当然要藏着掖着。
但是组织和其他势力联合,拿乞丐破烂版长生不老药贿赂的事情败露了,一山不容二虎,天无二日,长生的绝对不需要另一个长生的同行者,拥有宫野志保的高台桌想要搅黄他们在霓虹的反叛?
朗姆越琢磨越有可能,越想越心惊,也不顾得上勤勤恳恳收拾残局的人,面容严肃的离开房间。
他需要订张机票,虽然都在一个洲,但这种时候,霓虹和棒子还是离的太远了。
“我不太确定,”灰原哀迟疑的握着笔在纸上写下一个个自己曾经待过的组织据点或者听说过的为数不多的组织落脚点。
“当初我逃出来之后,很多据点都被组织直接报废掉了,放火或者爆破之类的,我不确定到底还有几个地方还在正常运转。”
灰原哀写的很艰难,还没变小时候的宫野志保的性子很冷清,除了姐姐什么都不管不顾,既然也不可能摆脱组织,那去了哪个据点宫野志保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左右都不过是她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实验室罢了。
好不容易回忆起几个模湖的地址写下,灰原哀把纸递给豫让:“抱歉,只有这么多了。”
“还好。”豫让扫了眼纸上的几个地址,对折了几下放进兜里。
有了大概的地址,多去踩踩点总会发现到底哪里才是酒厂的据点位置。但是豫让懒得去穷举法监控一整片区域,m也出院了,索性再进一次大陆酒店的资料室对照着酒店已经记录在册的情报看看能不能直接对比出来。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豫让换上皮鞋向灰原哀道别。
“别死了,”灰原哀抱着胳膊清冷的说道。
“组织大概已经推断出宫野志保和你合作了,你要是死了,我以后估计很难找到什么合作的共犯了。”
“我还没老到让琴酒都能给我收拾了的程度。”豫让开了个小玩笑,转身离开阿笠博士家。
等到彻底关上门,房子里只剩下灰原哀自己的呼吸声,灰原哀才小声的说道。
“合作愉快。”
满腹怨气的m回到晨星大楼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全副武装,一身城市作战服各种装备道具不要钱似的几乎武装到了牙齿,豫让回来一推门差点以为哪个国家的专业黑活部队来找自己麻烦了呢。
“倒也不必这样,现在大陆酒店还是还俗状态,我才搭上警视厅的关系,你搞得太过火没什么好处的。”豫让主动给m减负,小心的收好几枚白磷手榴弹。
m想出口气都不算大事,但是公然用上违禁武器的白磷弹就有点太kb袭击风格了,警视厅和sat部队肯定是要出动的,搞大了事态自卫队要是也咬上他们就更糟糕了。
在豫让保证他今夜打靶愉快的劝说下,m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卸下装备,换回自己最常用的狙击套装,只是不嫌沉的多带了三个基数的弹药才和豫让一起出发。
东京大陆酒店的防守力量如今稀疏的可怜,豫让也不用像第一次潜入一样还需要翼装飞行。有了m在高处架好狙击枪提供视野和通讯指挥,豫让很顺利的就避开外围守卫进入了大陆酒店。
“奇怪,感觉刚刚有股冷风从后脖颈子刮过去了。”原本困顿的打了个哈欠的帮派守卫突然打了个哆嗦,回过头四下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只好当做自己长期熬夜导致的有点神经衰弱。
这又不是战略游戏也不是什么第三人称视角的射击游戏。他又哪里知道,他才刚刚与死神擦肩。
每一个大陆酒店,从战术战略设计上看都是易守难攻,加上内部还有左伯龙之介和樱子小姐做人质,豫让没打算在这里动手,于情于理都不划算。
豫让先悄悄确认了樱子小姐还处在软禁中并无大碍,酒厂和动物园的人压根撬不开左伯龙之介的嘴,为了防止一环接一环的上强度太过头了把左伯龙之介搞死,只好放他下来简单处理伤势修养两天。
硬的不成,想办法来点软的,左伯福治亲自上阵,支开了其他人来劝说自己遍体鳞伤的哥哥。
“别执迷不悟了兄长,”左伯福治‘声泪俱下’的劝说着,“您看看,都这么久了,您相信的豫让君甚至一次都没有来过,哪怕是在酒店外围放放冷枪呢?”
“现在高台桌的人也站在我们这边,只要拖过这几等到大局已定,我们就是霓虹新的高台桌!”
说到激动处,左伯福治情不自禁的伸展双臂仿佛要拥抱可以预见的美好明天。
“兄长,优势在我,优势在我们啊!”
左伯龙之介软软的坐在椅子上,微微睁着肿胀的双眼,有气无力的抬头看着自己这个被许以利诱冲昏了头脑的弟弟,艰难的扇动着嘴唇,似乎要说些什么。
“什么?”察觉了左伯龙之介嘴唇动作的左伯福治不由得向前凑了凑,全神贯注地想听清自己嘴硬的兄长是不是要说出自己想听到的回答。
左伯龙之介艰难的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视线被肿胀的眼皮所遮盖,左伯福治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兄长间或一撇的目光看向了门口和自己弟弟身后。
拜这帮乌合之众的福,他们完全不认为遍体鳞伤的左伯龙之介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当左伯福治表示跟他兄长一个人好好谈谈的时候,这帮人很痛快的就放他进了房间然后宵夜米西米西的干活去了。
豫让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房门。
从小时被那位克格勃老人收养后,这手隐匿潜行被他掌握的炉火纯青。
在左伯龙之介‘狭窄’的视野里,豫让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一般来到了自己这个该死的弟弟身后视线的死角里,抬起胳膊找了个角度简单的比量了一下。
豫让挥动的手臂很快,但却几乎没有带起什么风声,这记巴掌重重的敲击在左伯福治的右耳根处,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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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侧耳倾听自家兄长要说什么的左伯福治诡异的歪着头站着却失去了意识。
“这是什么?”左伯龙之介哑着嗓子开口。
即便伤成这样也没有消耗掉左伯龙之介的好奇心,刚刚几乎说不出话完全是他看见了豫让后为了吸引左伯福治而装出来的,现在看到左伯福治宛如站着睡着了的诡异姿势不由得艰难的直起身子问道。
“是个克格勃的小招数,爱的亲吻,”豫让绕过左伯福治一边伸出手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左伯龙之介的伤势,一边分散他的注意力解释道,
“我更愿意叫它清风徐来,很难练的一个技巧,他虽然站着但是已经失去意识昏迷掉了,只要没人动他,这个状态大约能保持二十分钟,因人而异。”
还能正常对话,看来精神状态还好,身上的伤目前没什么办法,但也没到拖下去会死的程度,只好委屈左伯龙之介再忍一忍了。
“你这次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豫让轻轻拍了拍左伯龙之介的肩膀,“我以为你会顶不住把樱子小姐招出来。”
“怎么会呢,你知道的,我最讲义气了。”左伯龙之介咧了咧嘴,因为上手段而缺了好几颗牙齿,他说话都有些漏风。
锤子的义气,左伯龙之介内心暗暗脸红。
大概真的是因为爱吧。
“那就请龙之介再义气下去吧。”豫让看破没说破,“很快就会结束的,坚持住。”
“那就静候裁决人阁下的佳音了。”左伯龙之介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我离开后,给他一嘴巴就能醒,就当先小小的收个利息。”
“樱子小姐怎么样?”
“她很好,和酒店其他员工一样被软禁的。”豫让给左伯龙之介塞下一个定心丸,“行了,今晚的时间对我来说可不富裕。”
“再见,豫让君。”左伯龙之介挪动身子好让自己能坐着也方便抡个大嘴巴子。
“好说。”豫让轻轻拉开房门离开。
“狗崽子,我再废物点心,也是坐稳了这么多年大陆酒店经理的位置的。”
左伯龙之介忍着肋下伤口的痛苦,抡圆了胳膊抽了左伯福治一个耳光,不等左伯福治彻底清醒过来,就是一连串的西八夹杂着八嘎,法克混着铁灭骂了左伯福治一个噼头盖脸。
打着黑光手电在资料室对比完酒店调查收集到的据点和灰原哀给的地址后,成功确定了三个仍在运行的组织据点。
“m,你出气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