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药香楼顶层传来一声耳光脆响。
即刻惊动了许多在此等候的人。
却是惊不醒那些宿醉、装睡的人。
“办了床上的事。
“床下的事咱们可以慢慢商量哈。
“咱们是没有感情基础啊,你这样暴力行事也解决不了问题呀。”
许越叹息着说。
一边提上鞋子,一边推开阁门走出来。
走出几步,又回身到阁门前站住。
呆了半晌,阁里只有渐渐平稳的呼吸声。
只得关了阁门,“嗳。
“这情操底线又拉低了一大截啊!”
噔噔噔下楼。
从六层下到三层,既然一个早起的人也没看见。
看了眼窗外天色。
大概是凌晨时下了一场雷阵雨的缘故,红玉湖上起了大雾,天边可见乌云翻滚,阴沉沉的。
这时间应该已经六点后了吧。
“嗳。
“过去这些年只照顾一个妹妹也没有觉得太累。
“过去三个月遇上灵曦殿下就有些麻烦了。
“昨夜这样一搞,就摊上三个女人了。
“都说三个女人能唱一台大戏。
“难搞。
“难搞啊!”
许越叹息着走下二层。
霍然见到满地横躺着的人,不由惊得头皮炸裂。
“审奇?”
许越走过去踢了一脚。
审奇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下意识的爬起身来。
还没睁眼说话,就忙点头哈腰。
待看清是许越,顿时松了口老气,“是球哥啊!
“这大清早的,真是吓死我了!”
许越伸手在这家伙脖颈上抹了下,不悦道:“好好的,把胭脂涂抹在脖颈上做什么?吓人一大跳。”
审奇抹了把脖颈,浑然不在意,“一定音儿那小臊蹄子干的。
“球哥。
“看你这一滴不剩潇洒的样子,顶楼下来的吧。
“昨夜终于得手了,停云阁还是晚云阁?
“嘿嘿。
“庆老板娘人倒是不错,昨晚还请兄弟吃酒,平日里也不愿意欺负咱们小伙计,要是往后能跟着您,也算是高攀了。
“要是您把赵老板娘给睡了,那真是即给兄弟们扬眉吐气了,这恶妇活该被人骑,又能恶心燕城主一下,真是皆大欢喜了。”
说着摸了下自己的裆下,当下就有些忧郁了。
许越皱巴着脸,十分认真的点头,“是该找个人狠狠的鞭-挞老板娘,否则咱们这些年的苦都白受了。
“你看一眼,音儿姐有这样高超的剑术?”
“剑术?”
审奇转头一看。
看着所有人脖颈处猩红的划痕,不由惊得跳将起来。
瞪圆了眼睛,恐惧的四顾,“球球球哥……不会是有‘鬼’进城了吧!
“球哥刚做了城主,就来搞这一出,真是岂有此理!”
许越点头,“您就是城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审奇立刻脸都白了,“球哥,咱就是一个跑堂的,照顾一下人还行,城里的大事哪里懂啊!”
“咱也只是个小猎头。
“哪里懂得城中大事!”
许越无奈摇头。
“您行的,球哥!”
审奇没大没小的拍了下许越肩膀。
立刻转身要溜。
“好。
“你球哥这就去想办法。”
许越说着要走,“对了,你嘱托楼里的兄弟,帮忙盯着楼上。
“最好随时候着,把人伺候好了。”
“得嘞。
“这事包在我身上。”
审奇拍胸脯保证。
许越也拍了一下审奇肩膀,把人直接拍在了地上。
审奇哀嚎着抱怨,“不就是拍了下你肩膀嘛,用得着你这样报复我?”
许越神清气爽的下了一楼,第一眼就看到缩在角落里萧儒生,“怎么睡在这里啊?”
“梦虞殿下同意了?”
萧大人向前来。
一脸疲惫的样子。
“怎么睡在这里啊?”许越追问。
萧大人着急,“刚过来,就躺一下。”
许越板着脸说,“事太多,就多找几个人。
“就你这一夜之间御女二十一的潇洒模样,过几天是不是就不行了?”
萧大人无言,只得把昨晚南城门口与城中发生的诡异事情说一遍。
许越只是点头,大步跨过门槛,迈步拱桥,迈进云雾里,向南城门而走。
一直远远的看见陈庄一行人,萧大人才忍不住问道:“没成?”
许越捂着脸看萧近。
萧大人猜测,“被打了一顿啊?
“你不是对付女人很多有一套嘛,怎么对上梦虞就不行了?”
许越无奈,“这床事是成了。
“不过,说服陈少爷的事情怕是没戏。”
萧近怔了一下,扯起嘴角笑了,“就因为这事给你打出来了?
“哈哈,好。
“只要能得到灵曦与梦虞两位殿下的影响力与助力,咱们不是势单力薄,只要能在杏川站稳脚跟,其他事情都可以徐徐图之。
“不急,也急不了。”
许越看着萧儒生,“你今天笑得可真真是残忍。”
萧儒生不悦。
教训道:“你要记住。
“要做事首先要有名正言顺,要有根基。
“如今诸位公主殿下就是一面旗帜,咱要我们举起大旗,总有贤德会投靠过来的。”
“旗帜是有了,根基呢?”许越问。
萧大人忍着激动,“根基就是这八百里杏川的民心啊,是这三万里上郡的民心啊!”
许越点头,一脸怀疑,“就你这个纵欲过度的模样,给你三万里上郡你能整明白吗?”
“这个……”萧儒生犹豫了,“暂时肯定不行,不过良先生既然拿到了‘黑金莲印’,咱们也未必没有整合上郡的机会。”
许越点头,“那就这样。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邦丘。
“你快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都人到中年了,还不知泡枸杞的重要性,你这往后的幸福堪忧啊!”
“一边去。”
萧儒生轻斥。
感觉自己真的被侮辱了。
一时间瞪着许越不放。
“看你这个人。”
许越摇头快走。
陈庄笑着抱拳,“这位可是许越许城主。”
许越抱拳还礼,“在下正是许越,字邦丘。
“不是兄台是哪位?”
陈庄微笑,“在下名讳,许城主就不用知道了。
“不知许城主可知梦虞殿下现在何处,还劳烦引荐一下。”
“您想打听梦虞啊?”
许越捂住脸。
面露一丝痛苦,看起来像是牙疼,说道:“噢,赵王陛下的确封了许越的官,做了这杏川城的城主。
“不过许越只是个小猎头,暂时还做不了城主这个活儿,更不知梦虞殿下在何处,兄台你找其他人问一下。”
说着,抱拳表达了歉意,与一群人错身而过。
“萧近。”
萧二叔当即暴怒而起。
就要擒下问罪。
萧家继承的屋山的五雷焚炎法门。
乃是此界道门正宗。
此刻不觉得雷声轰鸣,周围火灵力汇聚出高温雷火,也拉出一片轰响,周围的气温顿时降下来,街面屋角密布寒霜。
“干什么?”
许越轻轻说一句。
伸手便抓住了萧二叔脖颈,把人轻轻按在地上。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后退半步。
许越伸手把这个人提起来,想要撞在街面上,又担心把街面撞碎了浪费钱。
只得夜凉剑拿出来,变大了放地上,当的一声,把头撞在剑脊上。
滴答!
鲜血当即开始流淌。
萧大人抬手,想要阻止,却是什么都没说。
许越面无表情,“再问一遍,你想干什么?
“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掐断你的脖子?”
萧二叔痛苦的喊,“你个贱民,也敢杀本都尉,你试试看。”
当当当!
许越提着这颗头又撞了几下。
咔!
头骨裂了。
让萧二叔起来,微笑道:“是不敢杀你。
“不过,敢冒犯咱们萧大人,下场就是敲碎你的头骨。
“你可以再试一下,下次会打碎你的四肢,下次会敲碎你的脊柱,听明白了吗?”
说吧,许越撒腿就跑,丝毫不给儒生责骂的机会。
萧大人痛苦的捂住脸颊。
沉默了半晌说道:“二叔。
“萧近首用萧家人,是出于同族情义,也是本分。
“许越能做这个城主不是谁的赐予,更不是谁的怜悯。
“在这个敏感时候,任何人犯了事都要依法处置。
“二叔你去打听一下,过去两天杏川死多少地仙,再好好想想萧家的位置。
“您想死可以,但请死到别处去,不要逼着萧近杀人!”
说罢,便转身走了。
萧二叔捂着额头,“逆子!
“你当真以为脱离了家族宗堂,就能让家族不受不牵累?
“当真以为你送出的这些东西,能弥补家族受到的冲击与损失?”
萧大人脚步不停,“这是家主与二叔你的事情,与萧近无关。”
萧二叔叹息一声,“你当真不愿意回头了?”
萧大人脚步顿住。
缓缓回头,说道:“二叔,这件事情十年前就确定了。
“是二叔您与家主一起确定的。
“萧近又在这杏川读了十年书。
“如今满肚子牢骚怨气,总要找个方法告诉别人,顺便换个活法。
“就这样老死杏川,萧近不甘心!”
萧二叔起身,看着萧近点头,“你不要后悔。”
说罢,向陈庄抱拳后,向城门口走去。
萧近担心道:“二叔。
“你这样回不到郡城。
“也许出城后就会沦为别人的猎物。”
萧二叔后头看着萧近沉默了下。
咆哮道:“那你给老-子找个疗伤的地方啊。
“你个不孝子真要疼死老-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