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已经退婚,孤男寡女,只怕不合适。”
“孤男寡女?”张若风神情怪异,眼睛更是下意识的看向陆沉渊所在的屋子里。
冷笑道:“只怕是你这屋子里藏了什么人才不肯让我进去吧,静娴,你我虽已退婚,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莫要被有些人懵逼了双眼。”
“你身无长物,他怎会痴迷于你,对你不过几日新鲜,之后将你抛弃罢了!”
静娴一脸莫名其妙,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你若再不走,我便要关门放狗了。”
大黄呲牙咧嘴,目露凶光,张若风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害怕。
他竟然怕狗。
但他还是不死心,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静娴那张脸。
很好看,皮肤白皙,眸子灵动却带着锐气,周身气势比起之前更是脱胎换骨。
张若风忽然很是激动地一把拽住静娴的手,大声说道:“那屋子里藏着的是褚建怀吧!叶静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和野男人同处一室了吗?”
他今日都看见了,看见了褚建怀和叶静娴两人在村口有说有笑的样子。
方才他可都听见屋子里有男人的声音了,除了褚建怀还能有谁!
“难怪你能这般痛快的和我退婚,原来是一早就找到了下家,叶静娴,你怎么可以如此下贱!”
他眼神开始发狠,尤其是瞧着如今的静娴早就今非昔比了,那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忽然被人抢走的感觉让他很是抓狂。
可他却又实在瞧不上静娴这种早就被人玷污了的女人。
“我便是下贱又与你何干?!”静娴眼神凌厉,她实在不想与这人过多纠缠。
张若风却还是不依不饶,冷笑道:“那就让村子里的人都来瞧瞧,看看你这屋子里到底藏了哪个野男人!”
“他若当真是个有担当的,就应该把你娶回去,而不是在这里与你偷偷摸摸的幽会!”
在张若风眼中,静娴赫然成为了那种为了攀高枝儿便不惜一切的女人。
却忘了自己也是个攀高枝上去的。
“静娴,你别忘了你还带这个野种,你当真以为那褚建怀会娶你当夫人吗?顶多也就是个连小妾都算不上的暖床婢子罢了,你这般自甘下贱,你若肯服软,念在往日情分上,我倒可以勉为其难地让你做个小妾!”
话音刚落,身后的大门忽然砰地一声关上,他吓了一跳,下一刻便对上静娴那双冰冷骇人的双眸。
紧接着一声声惨叫划破夜空,静娴能忍,狗不能忍!
“啊!叶静娴,你敢放狗!”
大黄被静娴养得膘肥体壮,天天生骨肉喂着吃。
“我家狗还不曾尝过这狗肉的味道,反正我是杀过人的,再多你一个也无妨!”
他被大黄狗扑倒在地上,大黄瞅准了肉多的地方一口下去,腚上瞬间血肉模糊。
张若风疼到麻木,惨叫引来了乡民。
她趁机扯乱自己的衣裳和头发,更是对自己的脸毫不犹豫地来了一巴掌。
趁着乡民们推门而入的一瞬间瑟缩在墙角浑身发抖。
“阿娴!”
叶雄听到她这边的动静,用最快的速度赶来,瞧见院子里的场景,立马上前脱了外衫裹在静娴身上。
大黄见好就收,挡在静娴面前凶狠呲牙。
一副谁敢上来,它就咬死谁的架势。
受伤的是张若风,乡民们赶忙通知了张先生。
张若风看到自己爹来了,还没来得及哭诉一声,张先生便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混账东西!你夜闯他人宅邸也就罢了,怎的还做出调戏良家妇女的龌龊事情来!这些年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巴掌不解恨,又来一脚直踹张若风心窝子。
张若风一脸的不可置信,大喊道:“爹,我没有!”
“还狡辩!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没有你怎么会在静娴屋子里,你没有静娴怎会衣衫不整?那狗会平白无故咬你?”
张先生怒不可遏几巴掌下去,张若风的脸立马就肿了。
此刻正赶来看热闹的乡民们一脸震惊。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们好像看明白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m.qqxsnew
叶雄护着静娴,脸色就跟锅底一样黑,要不是张先生已经揍过了,看静娴这受惊不小的样子,只怕是今晚张若风就得归西。
看来今夜不需她说一个字,这场面大家就都明白了。
只是张先生这般操作,的确让静娴十分吃惊。
他好似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便也就顺着她的台阶下来。
如此更是让众人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如此败类,竟敢欺辱我家阿娴,这便是先生的教导?”
张先生立马赔笑,还不忘踹了张若风一脚,道:“的确是我教子无方,让静娴受惊了,只是我这打也打过了,静娴丫头你看能不能……”
他这不是在征求静娴的意见,而是里面那位的意见。
他知道那人就在屋子里看着外面的动静,如果自己不动手,等来那位的动手的话,那他就只能给自己儿子收尸了。
“先生做主就好。”
静娴当然也知道是这个理,张先生文人风骨,在村子里名声不错,自家儿子做出这等缺德事,自然脸上无光。
乡民们看了热闹也就散去了,张先生找人将张若风给抬了回去。
临走之前,张若风怨恨的眼神投向静娴,今日他丢了脸,改日必定要在静娴身上找回来!
“再瞪我便剜了你的眼珠子去喂狗!”
张先生一阵恨铁不成钢,原是不指望他去昆京考取功名的,若是能安分地和静娴过日子,倒也罢了,可偏生招惹了太师家的千金,是他有眼无珠瞧不上静娴这颗明珠,那往后的路只会更加难走。
“受惊了吧?”
叶雄心疼地理了理她的衣裳,叹气道:“你孤儿寡母住在外头,难免遭人惦记,听爹的,寻个日子离开叶家村。”
他又提起这事儿了,静娴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叶雄,问道:“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离开,到底是害怕村子里的流言蜚语,还是别的什么?”
叶雄脸色一滞,他忽然有种看不透静娴的感觉。
仿佛这具皮囊之下,藏着更为深邃骇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