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要相信,爹不会害怕,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叶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她几句便急忙离开了。
静娴意味深长地盯着叶雄离开的背影,健步如飞,下盘稳固,若说是在战场上厮杀得来的本事,她是不信的。
想来叶雄身上的功夫,要是和她打起来,应该能过好几个回合。
这等高手,却深藏不露,所以他到底在隐藏什么?
“阿娴。”
屋子里传来了咳嗽声,静娴连忙整理好自己的模样走进去。
便对上陆沉渊那双担忧的眼眸。
“抱歉,给你惹麻烦了。”
“这麻烦与你何干?是他自个儿作死。”
大晚上的被人扰了清净,静娴也不想磨药了。
索性将他身上的银针拔除,再端来了热水擦拭他身上的汗渍,如此折腾,便是连眼前的春光美景她都无心欣赏了。
“阿娴,我来。”他握住静娴的手,拿过棉帕拧干,没有去擦拭自己,而是去擦拭她手上的泥渍。
柔软的指腹带着一股凉意停留在她脸上,那里有她自己留下来的巴掌印。
他拧起了眉头,轻声道:“阿娴,便是要栽赃嫁祸,也无须伤害自身。”
“那你是否觉得,我这等手段太过于下作?”静娴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陆沉渊摇了摇头,那嗓音低沉,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似的:“是他自食恶果,阿娴不过是在反击罢了,只是我会心疼。”
听了这话,静娴忍不住扬起唇角。
脸上的巴掌印虽然看上去吓人,实际上并不怎么疼。
她是医者,最是明白如何能在不疼的情况下制造出伤痕来。
况且她又怎么可能因为张若风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刚刚还郁闷的心情,瞬间畅快了许多。
陆沉渊身上穿了薄衫,将身材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
他起身去熄灯,道:“阿娴,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屋子里陷入一片昏沉,男人的气息就在她面前萦绕着,久久未能散去。
他很是识趣地躺在里面,等到两人躺下,陆沉渊侧过身子,正逢静娴也向他靠拢,两人的鼻尖相贴,气息在刹那间升温。
陆沉渊身子微微一僵,随后身子往里面挪了挪,静娴紧跟其后,很不要脸地贴了上去。
还美其名曰地说:“降温了,阿渊你身子凉,靠着我可以更暖和些。”
陆沉渊顺势将她揽过来,长臂圈着她:“这样更暖。”
夜色朦胧,两人靠在一起,她身子缩了缩,微微抬头,嘴唇不经意间擦过男人的喉结,静娴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身高差的问题,被他圈着,好像抱了个孩子在怀里。
喉结滚动,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地发酵着。
他的唇几乎是贴着静娴的耳廓,呼吸落在她的颈窝处,带来一阵战栗之感。
让她险些酥了尾椎骨,身子软得不像话。
两人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互相传递着,都彼此温暖着对方。
“阿娴,你若再这般看着我,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耳边传来陆沉渊的声音,他知道静娴一直在盯着他,只是这夜色漆黑,她能看见的,也就只有陆沉渊的大致轮廓而已。
静娴问:“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其实你也不必客气的,我喜欢你对我不客气!”
陆沉渊觉得自己刚刚不应该说那句话。
她听得陆沉渊一声轻笑,下巴便被人捏住轻抬,紧接着便是那湿润带着竹叶清香的气息传入口腔。
她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他的吻很轻柔,也只是浅尝辄止罢了,温柔辗转间,气息交合纠缠,竟让她有些失神。
“阿娴,够了吗?”
他嗓音带上了几分嘶哑,静娴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想着两人现在名不正言不顺,要是一会儿不小心擦枪走火可就不好了。
再则阿渊现在身体虚弱,可不适合做一些太过于激烈的事情,免得伤了根本。
“够是够了,不过这样的不客气,以后可以多来点,我不介意的。”
她当然不介意,美色当前,当然是要好好享受美色啊。
如此一来,今晚的郁闷心情也就都一扫而光了。
而学堂那边,张先生请了大夫来,张若风被狗咬得不轻,腚上开花十分精彩,好在没有咬到脸,这才让他有了些许的宽慰。
等到大夫一走,张先生坐下来狠狠地盯着他。
“爹,您真的冤枉我了,我没有轻薄于她,是她一言不合放狗咬我的。”
张若风还企图狡辩,被自己亲爹污蔑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
张先生老态龙钟,虽苍老,可那双眼睛却十分有神。
“还在狡辩!半夜跑去人家院里,难不成是人家主动勾引?”
“可是爹……”
张若风很不服气,为什么连爹也要向着叶静娴?
“好在静娴没有责怪刁难于你,这事儿便也就这么过去了。”
张若风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责怪刁难?
他爹是活糊涂了吗?
“如今你执意要纳叶灵筠为妾,往后就莫要再去招惹静娴。”看样子,陆沉渊是铁了心要静娴的。
他想要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便是付出一切也会弄到手。
看出张若风心有不甘,张先生也只能无奈叹气,奈何那两位都不是好招惹的。
“爹就不觉得那叶静娴有什么不同吗?”张若风趴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着。
“灵筠说她先前曾跌落过山崖,回来后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还杀了那么多土匪,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厉害的手段,爹,她肯定不是静娴!”.qqxsΠéw
张若风说出了心里的疑惑,他怀疑静娴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又觉得如今的静娴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让他侧目的光芒。
“住口!”张先生瞪着她:“怪力乱神之事不可胡言!她不过是以前被人欺凌狠了,如今想要保护自己,你不曾怜惜过她半分也就罢了,如今还恃强凌弱,说出这等荒谬之言!”
可这到底荒谬与否,张先生心里有谱。
明明受害者是他好吗?
张若风自是不懂,若没有他爹这一番操作,他这条命算是活到头了。
张先生比谁都清楚,陆沉渊是从来都不顾及什么情分颜面的。
就算他是自己儿子,陆沉渊也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