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酒拿到自己想要的情报,虽然银翼堂这个情报不能一下子解除自己身上的同命锁,不过聊胜于无。
至少她已经知道同命锁的极限,也知道南迦公子才是雪国圣殿掌控同命锁秘术的关键。
凤卿酒拣了楚因宸身边的位置坐下,拎起精致的青花瓷酒壶,替他斟了一杯,笑道:“王爷?要不要派人搜寻南迦的踪迹?”
据她所知,那南迦来无影去无踪,行踪相当神秘诡异,应该不会在雪国北境长居。
楚因宸深以为然,笑道:“本王已经安排下去,小酒不必担忧。”
凤卿酒点点头,她信任自家男人,也知道战王府势力纵深,应该能替她搜寻到南迦的下落。
玉堂公子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默契互动,一副心有灵犀的样子,他有点妒忌,便取笑道:“真是多此一举,凤卿酒,如果不是你一直霸占着王爷,那个洛锦辞也不至于对你狠下毒手!”
凤卿酒冷淡地瞟了他一眼,她跟玉堂公子三观不一样,尤其是对待男女感情这件事,两人可谓是南辕北辙的态度。
凤卿酒拎起酒壶,替自己斟了一杯,然后从果盘里抓了一把干果,一边剥着吃,一边跟楚因宸谈笑风生。
楚因宸听到玉堂公子当面讽刺自家王妃,便当机立断地反驳道:“本王跟你不一样,那些莺莺燕燕对本王来说,实在是多余。”
“何况本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玉堂,是你想岔了,既然本王选择小酒,那就是认定她,此生此世不会改变。”
这还是玉堂公子第一次听到战王的表白,战王此人冷漠寡欲,对待美人极为冷酷,向来都是无视之。
在凤卿酒出现之前,玉堂公子一直以为战王是个清心寡欲的佛教徒,因为楚因宸跟京郊风华寺交好,也经常去风华寺跟圆觉法师讲经。
玉堂公子冷笑一声:“那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放着这些风情万种,姹紫嫣红的美人不要,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楚因宸没有搭理他,继续跟近在咫尺的凤卿酒语笑宴宴。
玉堂公子被战王无视了,他愤愤不平地退出三楼包厢,穿过幽长的灯火通明的游廊,来到浣花楼的后院里。
真曦和雨薰两个歌姬就坐在后院的主楼里,正在忐忑不安地等待。
一旁那些伺候的丫鬟也是凝神屏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次浣花楼举办的歌咏大会,两人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就凭她们的歌喉和青春美貌,肯定是打变京城无敌手。
结果遇到一展歌喉的战王妃,大堂里那些贵客都被凤卿酒吸引,被她惊艳到,褒奖之词不要钱似的涌出来,纷纷将鲜花投给她……
屋子里气氛压抑而又寂静,针落可闻。
雨薰忍了片刻,心惊胆战地问道:“真曦姐姐!你说,公子会不会惩罚我们?”
真曦比她年龄稍大一点,做事比较成熟,在浣花楼中算是一个清流,向来很得玉堂公子的宠爱。
真曦拧起清丽的秀眉,苦着脸回道:“会的,公子向来追求完美,这次你跟我输了比赛,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雨薰果然被她吓到了,想起刚才在三楼包厢里,她出言不逊,貌似惹恼了战王,结果被玉堂公子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真是打得毫不留情……
雨薰忍不住咬着红唇,美艳的脸上堆满了愁绪:“真曦姐姐,我想留在浣花楼,就凭我的歌喉和美貌,以后可以赚到足够丰厚的银子,等到时机成熟,我打算替自己赎身,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
真曦自己也是六神无主,歌咏比赛,她输了,输给那位战王妃,她很担心玉堂公子会秋后算账,趁机将自己卖给那些权贵富商!
据她所知,浣花楼的一些常客之中,有几个一直觊觎她的美貌!
真曦绞了绞手中的锦帕,满脸愁容地回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与你都是浣花楼的姬女,身份低贱,就算公子要惩罚我们,我们也只能心甘情愿地受着,忍着……”
说到这里,真曦蓦地眼眶一红,千言万语似乎毫无用处。
片刻后,玉堂公子突然气势汹汹地从主楼红木门口走进来,他俊眸威严地扫视一圈,示意那些小丫鬟退下。
不等真曦做出反应,雨薰便抢先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雨薰故意捏着嗓子,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架势,配上美艳的姿容,倒是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舍不得责罚她。
雨薰没有强行替自己辩解,而是直接承认自己的失败:“公子,奴婢没有想到战王妃也是擅长歌咏的高手,是我让公子失望了!不管公子如何惩罚,我甘之若饴!”
她先发制人,惹得玉堂公子高看一眼,脸色稍霁:“行了!雨薰!这不是你的错!是本公子看走眼了!”
他完全没有料到,从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凤卿酒,在歌咏这门艺术中也有高超的造诣,她的歌喉,甚至比他精心培养的歌姬还要出色,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玉堂公子拣了主位坐下,脸色阴沉地瞪了真曦一眼,不满地问道:“你呢?比赛之前,本公子对你寄予厚望!”
“可是你给我什么样的回报?真是枉费我的栽培!”
见玉堂公子将矛头对准真曦,雨薰不禁暗暗地松了口气,她没有替真曦姐姐贸然出头,而是乖巧地跪倒在地,丝毫不敢忤逆玉堂公子。
好戏都被雨薰演完了!
真曦只能祭出女人的杀招,梨花带雨地哭起来,委委屈屈地回道:“公子!是奴婢没用!是奴婢给你蒙羞了!”
玉堂公子最是厌烦无用之人,但是真曦姿容出众,歌喉一流,虽然比不上惊为天人的凤卿酒,但是在浣花楼中也算是顶尖美人。
此时,三楼包厢里。
楚因宸喝完一盅酒,问道:“小酒!要不要回府歇息?”
凤卿酒正在悠哉乐哉地剥干果吃,别的不说,这浣花楼中的酒水和干果都是一绝,特别是各种干果,又新鲜,口味又好!
凤卿酒还没有玩够,笑道:“不急!等会儿有舞姬表演,我想留在这里欣赏一下!”
她剥了一颗炒制的栗子,亲自喂给战王。
楚因宸尝了尝,确实香糯可口,他对凤卿酒向来有求必应,见她对浣花楼的歌舞表演很感兴趣,便继续留在这里,陪着她。
不知何时,包厢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凤卿酒淡定地循声看过去,居然是紫衣侯莫绍峰?
今晚莫绍峰喝了酒,有些微醺,他长得英俊无俦,气质风流邪魅,跟同样风流不羁的玉堂公子比起来,少了几分神秘,多了几分邪恶。
莫绍峰本来打算订一间位置最佳的包厢,结果被战王抢了先。
他喝了酒,酒壮胆,便趁着醉意,一脚将这间包厢的房门踹飞!
那些伙计跟在他身后,着急地劝道:“小侯爷!不要乱来!”
“小侯爷!楼里还有别的包厢!没必要只盯着这一间!”
“小侯爷!不要冲撞了贵客……”
莫绍峰喝高了,正在兴头上,他向来就喜欢享受,生活奢侈,此时被几个浣花楼的伙计苦口婆心地劝说,早就气得不耐烦了!
“闭嘴!贱奴!”
“本侯爷就要这一间包厢!别的包厢,配不上本侯爷!”
他在京城向来都是横着走,尤其是眠花宿柳的时候更是专横跋扈,对这些伙计和奴才则是动辄打骂,态度相当恶劣!
那些伙计见他一脚将包厢的房门踹飞出去,顿时吓得噤口不语!
莫绍峰得意洋洋地闯了进来,不等他看清楚战王和凤卿酒,便趁着醉意,趾高气昂地吼道:“愣着干什么!给本侯爷滚出去!”
楚因宸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杏花酿,淡然笑道:“紫衣侯真是好大的架子!让本王滚出去?本王还是第一次见识你这种纨绔。”
莫绍峰听到战王清冷磁性的嗓音,却是酒精上脑,不管不顾地吼道:“你敢顶撞本侯爷?”
“什么本王,你还敢以青国皇室自居?真是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