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酒看到这一幕,仔细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浓郁酒气,笑道:“小侯爷今晚起码喝了三壶酒吧?酒量真不错。”
莫绍峰正要继续撒酒疯,冷不防那玉堂公子闻讯赶来,故作惊讶地笑道:“哟!是小侯爷!怎么回事?你们没有给小侯爷安排包厢?”
那些伙计吓得胆战心惊,赶紧跟玉堂公子解释一番。
“公子!小侯爷看中王爷的包厢,非要这一间!奴才劝也劝不住!”
“是啊!公子!谁敢得罪小侯爷呢?咱们不敢!”
玉堂公子精明地眯了眯俊眸,示意几个心腹手下将大门看守起来,防止那些外人跑进来充当吃瓜群众。
玉堂公子又吩咐小丫鬟准备一壶醒酒汤,亲自喂给紫衣侯。
莫绍峰正要发脾气,玉堂公子却是毫不畏惧,笑道:“小侯爷!你看清楚没有?这间包厢,是战王提前预定的!”
莫绍峰只是喝高了,并没有醉得一塌糊涂,听完玉堂公子的警告,他猛地一个激灵,瞬间就从醉酒状态中清醒过来!
莫绍峰擦了擦眼睛,果然,坐在包厢窗边的男人正是青国第一战神,还有那位国色天香的战王妃,也是一副悠哉乐哉看好戏的架势!
莫绍峰心念急转,俊眸中凝着一丝晦暗的冷色。
他当然也不敢得罪战王,毕竟战王权势滔天,就连皇帝都压不住他。
莫绍峰想了想,讪讪地笑道:“原来是王爷!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遇到自家人了!”
楚因宸挑了挑峻丽的眉峰,神情冷酷:“小侯爷!你自己看着办!”
言外之意,就是紫衣侯冲撞了自己,必须给自己赔罪!
莫绍峰也是人精,刚才喝醉酒,没有第一时间将战王辨认出来,他狡猾地笑道:“王爷!先前是我醉眼昏花,对不住你!”
就这?
楚因宸并不满意,冷笑道:“你在本王的包厢里大吼大叫肆意妄为,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本王的面子往哪儿搁?”
莫绍峰仗着有皇帝做后台,说话很有底气,架子十足,非常硬气地回道:“王爷消消气,本侯爷只是喝醉酒,又不是犯罪!”
楚因宸突然扬起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莫绍峰脸上!
啪地一声!
楚因宸与紫衣侯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他没有挨到紫衣侯的脸上,而是隔空祭出强悍的气劲!
莫绍峰顿时被战王打晕了!打得晕头转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莫绍峰满脸怒气,正要发飙,突然又被楚因宸凌空扇了一巴掌!
啪啪打脸响!
莫绍峰快要气疯了,当着玉堂公子的面,他感觉自己紫衣侯的尊严被战王按在地上摩擦摩擦,被战王狠狠地踩一脚!
不等莫绍峰发飙,动手揍人,就见楚因宸浑身释放出雄浑的威势,神色清冷中透着一丝犀利:“怎么?你要反抗?”
莫绍峰满心屈辱,怒吼道:“王爷!你欺人太甚!”
楚因宸冷然回道:“不服的话,可以去皇宫找陛下替你做主!本王不会逃避,在战王府等你!”
莫绍峰也不是什么傻子,听出战王的暗示。
除了皇帝,他紫衣侯没有资格,跟战王府平起平坐互相较量!
莫绍峰只能忍着巨大的屈辱,愤愤不平地转身欲走。
这口恶气,他一定要想办法狠狠地出了!
玉堂公子见识到战王强悍的威势,忍不住钦佩道:“王爷真威武!这紫衣侯在花街柳巷里向来都是仗势欺人,无恶不作的!”
楚因宸对紫衣侯没有兴趣,只是趁机教训他一顿。
被紫衣侯打搅了兴致,他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凤卿酒拉住了。
凤卿酒笑道:“王爷,稍等片刻。”
楚因宸神色一顿,顺着她的心思,便重新落座,坐在包厢窗口继续欣赏一楼大厅的歌舞表演。
莫绍峰从三楼包厢里走出来,走在曲折逶迤的游廊里,差点被一个手里捧着酒水的伙计撞到。
这会儿莫绍峰正窝着一肚子火气,正愁无处宣泄,便趁机揪住这个轻轻撞了一下自己的伙计!
“贱奴!不许走!”
“老子要弄死你!”
伙计也是无辜受罪,被莫绍峰恶狠狠地毒打一顿,半条命都没了!
他一直端着酒水,原本就看不清楚脚下的路,正巧又遇到心狠手辣需要发泄的紫衣侯,顿时就变成紫衣侯手中的出气筒!
“小侯爷饶命啊!饶命!”
伙计刚开始还敢大声呼救,被盛怒之中的紫衣侯拳打脚踢,渐渐的他身受重伤,胸口骨折,内脏受损,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但是莫绍峰不解气,他打算将这个不长眼的伙计当成战王,一口气打死,用这种暴戾残忍的手段来替自己出口恶气!
就在这时,凤卿酒和战王从包厢里走出来,穿过游廊,看到无辜的伙计被紫衣侯一顿毒打,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当场毙命!
凤卿酒赶紧将玉堂公子叫过来!
玉堂公子当然不会爱惜区区一个奴才的性命,不过当着战王的面,他还是不敢太过放肆,便吩咐几个下人将重伤垂死的伙计送去就医。
莫绍峰正打得起劲,惊扰到战王和凤卿酒,他顿时脸色一沉,神情狰狞地吼道:“王爷!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跟本侯爷做对?”
楚因宸冷淡地回道:“是你先招惹了我!”
莫绍峰顿时一噎,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凤卿酒望着他俊美傲慢的背影,伸手扯了扯楚因宸笑道:“打得好!我就说,对付这种败类,绝对不能手软!”
楚因宸伸手一记摸头杀,笑道:“还要喝酒,欣赏歌舞么?”
凤卿酒摇摇头,神色清婉:“宸哥,时辰不早了,回府歇息吧!”
两人正准备离开,看到他们默契恩爱的背影,玉堂公子嘁了一声,心中满是嫉妒和不甘。
凤卿酒穿过游廊,正要下楼,突然眼角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戴着暗红色面纱,穿着一袭轻薄的茜素红长裙,身段极为性感,引人遐想,虽然脸上戴着面纱,故意遮遮掩掩,但是露出来的眉眼极为精致,有一种倾国倾城的感觉!
她化成灰,凤卿酒都能辨认出来,竟然是消失不久的阮馨竹?
凤卿酒立即停下脚步,伸手揪住战王,将他带到不远处的花园里。
选了一个安全的角落,站在凤卿酒的角度,可以望见阮馨竹和玉堂公子相谈甚欢的身影!
她和楚因宸都懂唇语,就算离得远,也可以分辨他们的谈话内容!
果然,阮馨竹有备而来,故意穿着勾人的衣裳来到浣花楼中。
饶是玉堂公子见惯了姹紫嫣红的美人,面对如此绝色勾人的佳丽,他眼中还是骤然间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阮馨竹跟玉堂公子问了好,试探地提出,能不能在浣花楼中营业,她可以做清倌,给那些贵客表演歌舞才艺。
她营业获得的赏银,可以跟浣花楼五五分,她不用签下卖身契,也不用受到浣花楼的束缚,想走的时候随时可以离开。
玉堂公子风流十足地摇了摇折扇,满脸惊叹地笑道:“就凭阮姑娘的姿色,就算你没有任何才艺,想必浣花楼的客人也会为你痴迷,为你疯狂的!”
阮馨竹充满自信地笑了笑:“多谢玉堂公子谬赞!”
两人坐在雕梁画栋奢华无比的主楼里,兴致颇高地喝酒聊天。
玉堂公子话题一转,突然遗憾地笑道:“今晚被凤卿酒抢了风头,很可惜,如果你早点来,想必凤卿酒也不是你的对手!”
阮馨竹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凤卿酒惹到你了?”
玉堂公子立即将今晚浣花楼举办歌咏大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笑道:“本来打算给凤卿酒一记下马威,趁机将浣花楼的清倌安排在战王身边,结果……王爷不吃这一套,简直就是有病!”
阮馨竹隔着面纱,掩唇笑道:“王爷本来就是清心寡欲,据我所知他至今没有跟凤卿酒同房,更别提……”
凤卿酒躲在浣花楼的后院角落里,跟楚因宸站在一起,她轻易就能分辨出阮馨竹和玉堂公子之间对话的唇语。
那两人没有将主楼的窗户锁起来,正好给了凤卿酒偷窥的机会!
凤卿酒听到两人的冷嘲热讽,忍不住伸手拱了拱一旁安静的战王:“王爷!他们都说,我对不起你,没有跟你同房,要不……今天晚上我就好好准备一下,与你同榻,共赴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