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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沐卿缘 > 第两百零二章 计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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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却将目光移在了屋檐之上,想必那是江初吧……

“你躲在那暗处不累吗?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下来吧。”姜暖这话对着空气讲,却是给江初听的。

江初有些惊诧,竟不知那檐下之人早已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他思索了一番,还是站在了姜暖面前,眼前的人眼眸之中泛着幽幽光华,可身上却是冷凝如霜,偏生那人嘴角带着笑,却是感觉不出一丝的笑意,佳人终归为佳人,可惜流露出了一种杀气。

见江初盯着她看,她也丝毫不差的回看过去,“要看到几时?”

少年的面庞光洁白皙,棱角分明,眼角下的一颗泪痣似让他有了些独特的味道,果然,秦逸之身边的人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什么?江初忽然感到自己有些逾越,立马低下了头,“请姜小姐恕罪。”

这会儿恕什么罪,倒是有些可爱,想必这会儿的年龄不大,只可惜在上一次没能好好说说话,最后也是死在了秦逸之手上。想着,姜暖有些好奇。

“你多大了?”姜暖坐在位置上,倚着头看着半跪在那里的江初,柔声道。

江初先是一愣,不知为何会被姜暖问到这样的问题,却还是如实作了答,“回姜小姐,已是弱冠之年了。”

“弱冠吗?”姜暖喃喃重复着江初说过的话,“你竟已是弱冠了,当真有些看不出来。”江初有些孩子的稚气,看着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不想竟已弱冠了。

江初有些疑惑,却又是重复了一遍,“的确是弱冠之年。”

姜暖看着半跪在那里的江初,“起来吧,我不是秦逸之,没那么多的规矩。”

“姜小姐,这是规矩,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江初仍是半跪在那里。

“规矩亦是人定的,为何变不了。”她站了起来,走至江初的面前,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不是你的主子,你不必如此恪尽职守。”

江初抬起头便对上姜暖的那张脸,随即便又低下了头,“江初不敢。”

姜暖看他这般,想来应该是成了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许多,便不再强求。

她坐回那张椅子上,倒了一杯茶,看着屋外的景色,好半会儿,那屋子里除了鸟鸣的悦耳声音剩下的只剩下呼吸那般安静。

“姜小姐,江初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您若不答,江初也不会强求。”

江初开口道。

姜暖的视线从门外移到了江初身上,喝下杯里的一口茶,“你既然问了,我哪有不答的道理,不妨说说看,我再做考虑。”

“您既然已经知道莳烟往杯里藏毒,为何还是如此甘愿的喝下去?江初想不明白。”

她明明知道莳烟是王爷身边的人,看那样子竟是想撮合他们?明明知道有毒,却为何要喝下去呢?江初竟不知姜暖的目的是什么,她所做的一切江初都想不通,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她听完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将那茶水倒进了另一空杯之中,“江初,有的人活着是因为有其一生的使命,有的人,生来就是黄袍加身的命,我成全了别人,也是成全了我自己,至于这幅身体,本就是一副空壳,无论喝不喝那杯毒药,都会死,这便是我的命,举世便再无姜暖,这就是姜暖的命。有些事情不可更改,便只能如常所愿。”

她叹了口气,随即又是那样的笑容,随即看向屋外,道了声,“有人来了。”

一眨眼,江初便再无踪迹。

林裳舒颇为嫌弃的进了那间屋子,“暖儿,近来可好?”

还没等姜暖开口,那旁边的老婆子便开口骂道,“放肆,夫人在这里,小姐真是越来越没有礼数了,连请安都不会了吗?”

姜暖转着手里的茶杯,突然重重的扣在了桌子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我就坐在这里,你又能奈我何?”

原本在上一次,便是因为一时心软才让他们活了那么久,这一次,便是要先解决掉他们先。若不是他们做出那样的事情,御霖也不会后来救自己而死,这之后的事情也是与他们有关的。

姜暖的顶撞让众人心里都有声惊讶,那老婆子正欲上前教训一下姜暖,却被林裳舒拦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姜暖,俨然一副慈母的样子,“想必是因为上次落水之事怨恨母亲吧,是母亲的错,母亲不怪你,只是一定要保重身体,莫要气坏了身体。”

那老婆子见林裳舒这般说,急忙说道,“夫人,你还这般关心做什么?姜小姐不领你的心意,反倒一直怨恨你,你无怨无悔的照顾她,这般不懂感恩的人要来做什么?”

这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唱着,当真让自己十分难受。

姜暖起身,她眼睛很大,却刻意眯着眼,身上多了分肃杀的气息,“您不说落水之事我倒真有些忘记了,”她看向林裳舒,“不知夫人是否可以告诉我,为何那夜我落水,您身旁的侍女站在水边远观而不相助呢?莫非是夫人授意?”说完,她装出了一副十分害怕的声音,看向她身后的那个侍女,轻声说着,“你可知道,若是逝者临终之时知道害死她的人是谁,必会化作厉鬼前来讨债吗?”

古人对鬼神之事向来深信不移,姜暖说着,那侍女便忍不住的颤抖着。

她在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笑容,继而看向林裳舒,“夫人可否给我个解释?”

林裳舒看着那副嘴脸,似乎有些动怒,却还是忍住了,笑着看向了姜暖,“暖儿误会了,她不会凫水如何救你呢?”

“哦,是吗?”姜暖笑了一下,悠悠的说道,“既不会凫水为何不呼救呢?难道是怕我会指认不成?”她坐回那个位置,“还是,她受人指使,故意想害死姜府的小姐?”

林裳舒的脸色变了变,就连同旁边的老婆子都有些冒着汗,扬起手便想教训那姜府的小姐。

姜暖直接一脚踹在了那老婆子的胸口上,踢出了几丈远。这一下连同林裳舒都有些吓到了,原本今天是想来立下威严,谁知这姜暖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姜府这是怎么了?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撒泼来了?”姜暖冷声看着那疼的不行直打滚的老婆子,眼神里却是隐隐约约有了些杀气。

林裳舒指着姜暖,“反了,真是反了,姜暖,你竟敢动手打我的人,今天,我若不惩戒一下你,你便不知什么是体统?来人,去请老爷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姜府到底是谁在管事?”

姜暖偏着头看向林裳舒,“夫人真是会说笑,若姜相知道当初陷害曼殊夫人之事有您的参加,不知会不会站在你这边呢?”

林裳舒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姜暖靠近她,直视着那双眼睛,一字一句又说道,“若奕国知道当初林府冒名顶替那失散多年的公主,又是什么下场,夫人可知?”

林裳舒吓得坐到了地上,姜暖移开了双眼,“夫人,您可要小心啊,万一我说出什么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林府遭了殃,这姜府又能好哪儿去了呢?”

这话不仅林裳舒听得胆战心惊,就连那藏身的江初听的也是背后留下了冷汗,这姜家小姐怎会知道这些,若说是胡编乱造,可是她所言非虚,王爷多年打探才得知的这些,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姜暖摇了下头,“夫人,您怎么留了这么多汗,是否是天气太热,可千万别中暑了,这姜府,还得依靠您的打理呢?”

她扶了林裳舒起来,替她掸去了身上的灰尘,恰巧这时,姜相走了进来,看见这幅母慈子孝的场面,皱了下眉,“这下人都是怎么回事?明明穿到耳边都是姜暖有意冲撞夫人,甚至打了夫人身边的侍女,怎与我见到的不一样?”

姜暖见到姜相,起身施了礼,“父亲,想必是周围的下人保护夫人心切,才会这般说吧,夫人就如我的母亲般,我如此敬重她,怎么会有所怠慢呢?”

林裳舒碍于刚才的场面,也连忙打了原场,“暖儿说的对,是下人们太大惊小怪了。暖儿如此敬重我,怎么会做出不敬的举动呢?”

姜相点了点头,将下人惩戒了一番,因其公务在身,很快便离去了。林裳舒没讨到什么便宜,也离开了姜暖的房间,只是临了之前,她看了眼姜暖,内心有些恐惧,却还是离开了。

姜暖看着那些人走远,才坐下来喘了口气,这群人才真是不容易打发掉。

“什么时候见你这般伶牙俐齿的倒也难得。”秦逸之从帘后走了出来,姜暖看着他那样,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竟没有察觉到。

这女人当真是有趣,牙尖嘴利的样子像极了别人欠了债,不过倒是有了些乐趣……

“你是何时进来的?”姜暖看着他,看了眼后面的屏风,难不成他竟听了那么久,莫不是都听了进去?

“刚刚。”秦逸之回答道。

“听了多久?”姜暖又问道。

“全部。”秦逸之又回答道。

他走至桌边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倒了一碗茶,那是姜暖刚刚喝茶的杯子,秦逸之自顾自的品了品杯里的茶,“你也喝的下?堂堂姜府的小姐,想不到喝的茶如此之差。”

姜暖坐至旁边,“王爷您到姜府是来喝茶的?”

“当然不是,”他笑着答道,“本王奉圣上口谕,来姜府办些事情,不想正好经过此处,就想着来看看你。”

姜暖看着他杯里的那杯茶,心里想着,这里乃是姜府的靠里之处,你是如何经过此处的。

可是嘴上却说道,“多谢王爷关心。王爷是否该离开了,若是被人看见,姜暖不知该经历多少流言蜚语了。”

见姜暖有心让他离开,他心里有些许的不开心,却仍是听从了她的话。

姜暖长长松了口气,却被人快速的带上了一支镯子,那镯子通体清透,却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加以点点银光则越发显得不俗,她看着手腕上的镯子有些愣神。

“你可喜欢?”秦逸之看她那副样子,便扬起了嘴角问道,“我一眼便看中了它,与你那白玉簪子配成一对,倒也可以映衬着。”这镯子并非凡品,理应有个配它的主人。”

“这太过贵重,姜暖怕是无福消受,”姜暖说着,意欲脱下那只镯子。

“不准脱,”秦逸之制止道,“难不成,你想违抗本王的命令?这便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就当你替我夺得皇位的奖赏,如何?”

见他那副期盼的样子,姜暖不忍拒绝,“多谢王爷好意,姜暖收下了。”

“既是如此,本王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秦逸之靠近姜暖,“可有什么也送给本王的?”

姜暖连忙向后退去,可还是被秦逸之逼到了角落,“王爷,姜暖给您的也只有那皇位了。”

秦逸之有些愣住,明显想要的不是那个答案,兴许是自己逼的太急了,罢了,给她些时间。

他停住了脚步,看着姜暖腕上的那只镯子,“这镯子配你,当真是好看极了……”

姜暖看向那只镯子,却不知该说什么,她抬头看向秦逸之,秦逸之却反而躲过她的眼神,“你好好休息。”

说着便不见踪影,若说感受不到秦逸之的情意,她也算是个傻子。可是自己心中唯有伊梵一人了,如何还有别的位置呢?

她坐回之前的位置上,看着那只手镯。

这手镯想必是秦逸之花了大功夫寻来的,北宸这个地方这样质地的镯子鲜有,也不知多少年才会有这种质地。

可江初却看得真真切切,那镯子秦逸之好不容易讨过来的,竟这么容易就给姜暖,可见王爷对此人的用心非同一般。但观察姜小姐的反应,似乎并不是那么高兴,反倒多了些哀愁,难得王爷也有如此的一天,竟还有不喜欢王爷送礼物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