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初却看得真真切切,那镯子秦逸之好不容易讨过来的,竟这么容易就给姜暖,可见王爷对此人的用心非同一般。但观察姜小姐的反应,似乎并不是那么高兴,反倒多了些哀愁,难得王爷也有如此的一天,竟还有不喜欢王爷送礼物的,真是有趣。
这几日沈安庭安分了许多,看似被林子曦打扰的有些烦了,这几天连带着沈安庭有些厌烦,便想着法子躲了她。这几日沈氏家族的气氛也有些不太对,沈千渝这几日话也不说,谁都知道,江渊消失了,不知为何,没有缘由,就这样从一个世界消失了踪迹。
沈千渝闭口不言,沈安庭却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心中生了些不安的感觉,且就这样,连带着姜教授整日也都是失魂落魄的,沈安庭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却又不知从何安慰。
林夕躺在司夏家里的沙发上,看着对面吃葡萄的子衿,不是说是自己徒弟吗,怎么这么悠闲,一点都不着急,这几日连同着司夏闭门不出,那日她是知道的,司夏与姜伊梵大吵,虽不到那种地步,但想必以二人的关系,应是这时候有些分崩离析的感觉。
她叹了口气,继而坐了起来,看着对面依旧在吃葡萄的子衿,“江渊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也是,干嘛放任她?”
子衿悠哉的看着她,嘴里仍是嚼着东西,“我的徒儿自然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啰。”
他又摘了个葡萄放进嘴里,“江渊她心里的结不是我们所了解的,万事开头难,她要是想从此安心生活,这是她躲不掉的。”
他突然一些沉默,随即笑到,“这下麻烦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突然响起,林夕刚有些疑惑,随即看向窗外。
“你不去开门吗?”子衿疑惑着看向林夕。
林夕躺在了沙发上,“谁惹的祸谁去开。”
子衿无奈,随即挥了下手,那门便开了。
门后的正是姜伊梵,他憔悴的有些吓人,双眼凹陷,有气无力的走了进来,让人一眼瞧着便有些害怕,生怕他突然昏倒。
林夕坐了起来,注视着他,这家伙,当真让人有些害怕。
子衿也看着他,却也不太在意,继续吃着眼前的葡萄。
扑通一声,姜伊梵便跪在了子衿面前,林夕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如此骄傲的一个人也会有屈服的那一天吗,她不由得看了看子衿。
可是子衿却十分平静,他嚼着口里的葡萄,“想不开了,跑这来做什么?”
“求您救江渊。我不想让她再出现任何意外了……现在她进入那个世界,生死未卜,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回来。”
姜伊梵干涸的嘴巴上说着这些话,他眼睛里的光芒有些暗淡,唯独说到江渊之时才有些星光。
林夕注视着子衿的举动,姜伊梵如今竟为了江渊开口求人,这要是说出去都该觉得自己疯了……
子衿看着他,“求人?不知你可知道这背后的代价是什么,况且,生死有命,江渊有她的选择,你有何要操心的。”
姜伊梵咬着唇,“她是我的妻。”
他唯一的念想存于江渊之中,寻觅了多年,如今终于以为可以平安如此,可不想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在那个世界,姜暖经历了多少事情,他怎么能容忍秦逸之再伤她一次。
子衿活得透彻,除了对待他那位徒弟,其他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一样的后果……
“恕子衿无能为力,江渊自有她的去留,我为了她破了一次例,可以,但对于你,则不行。”
“为什么?”姜伊梵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即将崩塌,却仍是颤抖着问道。
“缘浅之人,如何情深?”
子衿这一次却是看着他,眼里那些忽明忽暗的笑容直达姜伊梵的心思,这话说给他听是没有错的。
“若不论情深,我以命来偿,是否可换得她安然回来?”
姜伊梵低着头,忽又笑了,“若是她安然回来,我便也值得。”
子衿顿了顿,开了口,“什么值得不值得,难不成你想让她再一次跳到那深渊之中来找你的魂。”他清楚那丫头的性子倔,这人若死了,她这命便是说不要就不要了,既然如此,又怎能让这个傻小子白白送死。
“她既已做决定而未告知你们,便是希望你们远离这些,你们倒好,一个个巴巴的跑过来送死,你插手她的事情,可曾想过她会遭受什么后果。”
姜伊梵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子衿呵了一声,“我告诉你,一旦打断,她此生都注定回不来了,一辈子在那个世界漂泊来漂泊去。你想她能回来,便是不能再插手此事。”
他坐了起来,看着眼前跪着的姜伊梵,“起来吧,我的话未曾改变,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回去吧。”
这话便是连林夕都有些惊讶,她不安的看向姜伊梵,他的眼神只剩下无限的空洞,像是被掏走灵魂一般,似乎连腿上也失去了知觉,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门那边,就在那一刻,他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地面发出一声重响。
“姜伊梵。”林夕跑过去试探着他的鼻息,好在,没死,她看着姜伊梵那张憔悴的脸,想都没想立刻打了急救电话。
“你干嘛?”还没打通就被子衿打断了,他看着昏倒在地的姜伊梵,皱了下眉,“他又不是个普通人,你打电话对他有个毛线帮助啊?”
他查探了一下姜伊梵的身体状况,“没什么大事,打电话给你那个老相好,我没记错这小子不是挺有钱的吗?他大概知道怎么做。”
子衿转个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激动了?他这样的状况不是很正常吗?抵不过就是什么绝食之类的,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林夕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万年不死的老妖怪,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都跪下来求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子衿摇了摇头,“坐在了少发上,“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罢了,至于答不答应便是我的选择,这两者之间本就没有联系啊……”
林夕叹了口气,“他当初以为姜暖死了,执意要冠上人类的姓氏,失了全部的灵力,不然,现在也不会来求你了。”
“那是他冲昏了脑袋,纵使恢复了灵力又如何,左不过都是徒劳罢了,你以为凭他的能力能奈何,感情用事,便是大忌。”
子衿看着外面的景色,幽幽的看着外面,眼中却没有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