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还能承认,是因为我从没有后悔我做的事情,所以这一剑,我愿意承担。”
姜暖的眼睛里他看出了那般坚定和倔强,姜穆轩握着那把剑,却又觉得烫手一般,相顾无言之中,他转过了身,“我自知亏欠你许多,如今你说的这些,我无力反驳,但,他们是我的亲人,你若让我选择原谅你,那便是对他们的违背,姜暖,你我此后形同陌路,若是他日相见,我绝不会心软。”
姜穆轩走的很决绝,却无法忽视姜暖的目光,他丢下了那把剑,沿着他们来时的那条路,离开了那片竹林。
而姜暖只是站在原地,不自知红了眼眶,胸口的血被捂着,她看着姜穆轩离开的背影,这世间,她以局外人的身份却是以为丝毫没有做错,可若是以人情论之,便是错了。
感受到姜暖身体的变化,伊梵很快便出现在她的身后,搀扶住她,“你怎么样?”
姜暖虚弱的摇了摇头,“不碍事,小伤罢了。”
“伊梵,”她突然转头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伊梵对上她的目光,一时竟回答不上来,不妨坦白道:“是非对错,我回答不上来。”眼看着她越发的虚弱,便知道她压制不住体内的那力了,便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却分明听到怀里那人说道:“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真好。”
说完这句,她便晕在了他的怀里。
看着怀里的她,伊梵微微皱了下眉,不知她为了压制那些东西花了多少力气,却还是假装的云淡风轻,他有些心疼。
衡殷王府自从圣上临政之后便变得空荡荡的,府里剩下几位下人,还有林夕。
伊梵将她带回了府里,一转头便看见了林夕。
只见林夕盯着榻上的人不动,“我,似乎对她很熟悉,像是一位故人,我是不是认识她。”
伊梵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人,转头对她说道:“我晚些时候与你做些解释。”
林夕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她走进那女子,却又感觉到大脑里满是剧烈的疼痛,零零散散的碎片漂浮在脑海里。
“林夕,”他出声喊道,“我看你今日有些不适,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对上伊梵的眼神,他的目光里有一种摄人心魄的能力,让她没有理由拒绝。
“我知道了。”林夕不甘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走出了房间。
伊梵看着姜暖,不知她在梦里做了什么噩梦,竟满头大汗,他拿出一块手帕来轻轻给她擦拭着,却不小心惊醒了她。
姜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待看清是伊梵后松开了手,似乎有些失望。
“你好好休息。”似乎没有被这样影响道,伊梵只是帮她盖好被子,柔声道。
“我们,还回得去吗?回到我们的那个时代。”她突然开口问道,却又像在问自己,伊梵转身看她时却又已经闭上了眼睛,会的,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选妃大典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伊梵仔细叮嘱好林夕,便匆匆赶往皇宫去了。
彼时伯晗正陪着秦逸之下着一盘棋,一黑一白,不过秦逸之却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伯晗瞧着,却也不做声,只是到了最后,他轻落下一子,“圣上,您又输了。”
秦逸之先是一愣,看着眼前的这盘棋局,突然开口道:“伯晗,她会来吗?”
伯晗收起了手中的棋子,“圣上,臣不知。”
似乎知道这样的回答,秦逸之却愣了会儿神,“她应该会来的。”这话,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棋盘上的输赢,有时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秦逸之执起手中的黑子,细细端详着。
“伊梵,你说,是吗?”
他问道。
远在一旁等候的伊梵抬起了双眼,却与伯晗的眼神对上,那目光似乎隐隐约约有担忧之感,他只能刻意回避了,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臣听闻故人下棋,只在乐,君王下棋,在民,落子无悔,只是这些。”
伯晗细细观察着秦逸之的表情,可是却只是一副平静之样,看不出个所以然。
待秦逸之看向他,却是偏向了另一个话题,“筹备的怎么样了?”
“只等圣上了。”
秦逸之点了点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伊梵不语,只是站在旁边。
伯晗瞧着,一时竟不知找什么来活跃气氛,只能假装咳嗽。
“你怎么了?”
他抬头就看见秦逸之盯着自己,顿时有口气没提上来,闷在了胸口,他连忙捂住胸口,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伊梵在一旁看着,不自觉忍着笑。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伯晗看着旁边的伊梵,开口道:“圣上,我可以回去吗?”
秦逸之挑了挑眉,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伯晗立马站了起来,拉起伊梵就走。
“慢着,”秦逸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把伊梵借朕一会儿。”
伯晗立马回了头,苦笑着:“别啊,圣上,汀兰居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呢,微臣一个人处理不来。”
隐隐约约,竟有几分哭音出来。
伊梵憋着笑,却是一动也不动,害得伯晗回瞪了他一眼。
见这副模样,秦逸之耐心的说道:“伊梵是朕的门客,再说了,这之前汀兰居不也经营得好好的吗?”
伯晗看了一样旁边憋着笑得伊梵,抿了抿嘴唇,见伊梵也示意他离开,只得很不情愿地松开了伊梵的袖子,“微臣告退。”
伯晗回到汀兰居处,百无聊赖得看着这些喝酒的人,这没了伊梵在身边,也没什么乐趣。
“柳昭。”他喊道。
“去给我找几样下酒的小菜,我要一醉方休。”没了伊梵,他心情也不好了。
柳昭看着他那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想必又是什么地方招惹到了他,埋头吩咐了便退了下去,这伯晗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话说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汀兰居的客人也少了许多,他是越想越郁闷。
还有那位柳公子,为何近日都不来了,没了他,这银子也少赚了不少,“唉”,架不住伯晗哀叹一声,只能喝酒,有道是举杯消愁愁更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不觉,竟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