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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家宾客盈门,江湖上所有背下了帖子的,竟都来了人,且大都是家主们亲自上门。

这个样子,就是赫家坐着武林盟主时,都没这号召力。自然,河家自己的门面也是不能如此的,只不过,朝廷的门面,却是要给的。

“今日武侯和夫人、二公子能一道来河家观礼,侯爷还肯做我家嗣子的证婚人,河某人真的是十分感念。”

“河家主客气了。”褚家岭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河家主本事,能将这婚帖,下到宫里贵人的手里,我会来这里,趟你们的浑水?”

“父亲大人,今日宾客颇多,母亲大人也劳累了一路,我们还是先进去。”

褚家岭看了眼儿子和夫人,虽有气,也还是整了整衣襟,笑着携夫人进了正堂。

“多些褚二公子。”河家主知道褚骞弨是在帮他,自然对他客气的很。“量仉已经去驿站接新娘子了,不会叫侯爷等久了。”

褚骞弨点点头,想到那日,那位殿下上门将婚帖放在父亲书桌之上,“河家有场喜事,我去不好,你携夫人上门去吃个酒吧。”

殿下走后,哥哥差人从门房处找了许久,最后在要扔掉的那堆帖子里,扒了出来已经褶皱的婚帖。

他们一起拿去给父亲,未进门前,就听见母亲同父亲道,“叫骞弨同去吧。”父亲,自然会答应母亲的要求。

其实自己手里已经收到了六生送来的婚帖。夜里无人时,褚骞弨从书中拿出被自己夹藏的婚帖,脑中想起自己见过的那姑娘。他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嫁河家。直到这宫里贵人,授意武侯去观礼,似乎也说明了什么。

只是他未曾想到,六生如此胆大,竟敢将婚帖直接送到他手上。他心里清楚,这哪里是送给自己婚帖,这是托自己的手在告知母亲。可...那到底是谁在告知母亲,也再明显不过。他觉得好笑,当初他们逼离山收了六生,如今反被离山逼他们表态。

褚骞弨回神,同河家主客套过便随他一起进了正堂。

“河家嗣子娶亲,河家各位小姐倒是打扮的十分用心了。”

柳厢菓看着招呼女眷的河家姐妹,心里也是知道长姐的意思的。河家上下,是明显不把赫家小姐放在眼里的。不,那虽然顶着赫家小姐的身份,却早就没了那门楣和荣耀。毕竟,就算她是赫家养大,生父是宋门主,那生母的身份,却也是叫人骂她都还嫌不够。

可今日,她却没同姐姐一般嘲笑,反而…对这些人的态度,有着说不上来的抵触和反感。霎时,莫名的希冀与此刻的反感叠加。她脑中,不应时也应时的冒出来一人,那个将她拉出洞穴,坐在地上笑出来的少年。

那河家小姐那边,却瞧到了一位小姐身上。今日,若说,此刻谁的脸最臭,那怕就是江山阴了。河珥露与河鸾交换了眼色,二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今日你们都老实些。”河珥芙看不过去,到底还是交代了她们句,她看看四周,压低着声音道,“虽然我同你们一样不喜欢这入门的新妇,可到底是家主选的人,他有他的道理。”

“姐姐放心,今天是河家的喜事,我和阿鸾再混,也不能放着河家的脸面不顾。”

正说着,外头锣鼓喧天,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来。不知谁喊了句,“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人便都一窝蜂的往外头冲去。

河家门前,河量仉下了马,赫瑅玦和柴朝银也下了马。

本来这送嫁的兄弟应该中途而归,去做那,倒火熜灰。可赫瑅玦哪里会肯,非说自己也算不做她兄弟。这话不假,这一说出来,也只有柴朝银这亲姐夫算得上半个兄弟。

离忱、六生和柴朝银面面相觑。他们一走,还不知道他会不会闹出来幺蛾子。最后离忱说他归赫家去倒火熜灰,叫六生和柴朝银跟着他去河家。

可这河家一到,花轿进门,轿门一卸下来。那方,新郎官还没上去迎新娘,这边赫瑅玦却要先过去了。见状,六生和柴朝银忙一左一右给他拉住了。柴朝银小声在他耳边颠怪,“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和着规矩,这时候要出轿小娘先去拉新娘衣角三下,示意她出轿。新娘出轿,牵上彩球一端,再由新郎领一端,方完成出轿。”

赫璞璠出来轿子,赫瑅玦份外失落。他听着柴朝银的话,自己喃喃,“我以为,是要像出嫁前一样,脚不沾地,让我背出来。”

“出嫁前是咱们兄弟的事,出嫁后就是婆家的事了。”柴朝银语气有些责备,他可不想顾唯交给自己的好好送嫁的差事,被这大舅子给搞砸了。

新郎新娘进了内堂,河家主点点头,司仪点着时辰开始扬声。

“一拜~天地。”

赫璞璠在喜娘的搀扶下,同河量仉一到跪在蒲团之上,上坐左侧坐着河家家主,他怀里抱着先故的前家主河商鼎的牌位。右侧坐着河量仉的母亲,河尤氏。

“二拜~高堂。”

二人拜过,起身。

“夫妻~对拜。”

应声,规矩的再拜过。赫瑅玦紧紧握着双手,别人是欢笑,自己心里头,却是苦恨。

“忍耐。”六生不动声色的一句,也不知道谁能听得见,那细微的声音,化在了最后一声礼成中。

“礼成,送入洞房!”

前面有俩小儇引路,河量仉牵着红绸将赫璞璠领回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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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黑,喜宴已开,欢闹声不断。喜房内,徊溯、徊溪陪着赫璞璠在内室。陪嫁来的杜素和町琅在外室待着。

徊溯、徊溪是同赫璞璠一起长大,自然要亲厚的多。徊溯看着小姐这么端坐在床沿边儿都个把儿时辰了,动也不动,很是辛苦。“小姐,要不先将喜帕移高了去,您也活动活动身板,吃个糕饼。”

“是啊是啊,小姐别担心。”徊溪隔着窗瞧瞧外头,没有什么身影晃动,“想来他们家的,都在前厅后院吃酒,不会过来的。”

“将将的不是想来闹喜房的?”杜幺从外室进来,“小姐且再忍忍,今日不能叫人抓了丁儿点儿的话柄去。”

“幺姨说的是,你们要饿了,袖口藏的糕饼吃了。”

“小姐都不吃,咱们也忍着。”

这一忍,忍得可不是个把时辰的功夫。赫璞璠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很能忍,陪嫁的丫头都等的困了,外面的声响也听不大见了。她明白,已经很晚了。

别人家的新郎官,怕是恨不能赶紧来揭开新娘子的盖头,可今日这位主儿。赫璞璠想想,无声无息的笑了。

“小姐可需奴婢去前头催一催。”町琅的声音,清醒了内室的两个丫头。

“来了嘛,来了嘛。”徊溪明显是刚刚睡过去了,赫璞璠心想,她正想笑,可,好像外面真的有脚步声。

赫璞璠呼了口气,正正身子坐好。吱扭,门被打开,河量仉和喜婆们一道进来。门被关上,赫璞璠听着,外头竟这般安静了,也没有什么人来闹洞房的。

“都出去吧。”

出去?

赫璞璠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