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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武侠修真 > 道如川 > 第八十一章 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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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州是长楚的一片福地,这里土地肥沃,长楚的军方则把这里视为长楚的粮库,过半的军粮出自这里,放眼望去,河岸的田地间满是农作物,如今已是秋日,尽收眼底的是一片金黄,这里是长楚的粮仓。

洛烛伊在船上,几日的时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速度让厉文玳觉得不可思议。

他问道:“这满地的粮食,要运往哪里?石关还是沅北?”

厉文玳道:“大部分运往京都,至于石关还是沅北,都要伸手问京都要。”

洛烛伊道:“朝堂之上,吃喝享乐的主不少,想拿我开刀的人也不少,你说这粮他们配吃吗?沅北西北一角,镇住了北方无数铁骑,石关众将,守住长楚最北一道关,却要看人脸色拿军粮。”

他接着道:“为什么那个卖糖葫芦的男人没有杀掉我就走了?背后的人不可能放过他的。”

厉文玳道:“他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至于杀你,他没了兴趣。”

洛烛伊心里思索着,京都真有人坐不住了,在沅北打的那一仗,终究还是让人开始慌了,姓杨的或许不慌,倒是姓姬的开始着急了,也不知等皇帝死了,京都要先拿谁开刀,是沅北,还是道家。

长楚皇帝安康时,以道家为国教,他始终觉得长楚一时安泰并不是盛世,常言道:乱世道家行天下。而道家由以武当山为首,无论南海长香山如何,道门圣地始终是武当山,尺道人则是长楚挂名的天师。

尺道人本就不在乎所谓天师的名,虽有个天师之名,却从未正式入京接受册封,在京都的人看来,其嚣张程度仅次于沅北那个两次孤身闯城的莽夫,如今杨家家主虽在其位,却难某其事,那座辉煌的皇城之内换了个女子主事,对于沅北和武当山她想要有一些动作。

洛烛伊伸了个懒腰,暂时他不想这些烦心事,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厉文玳的船也开始动了,至于去哪里,他没说,她也就只得随波逐流。

船上厉文玳,洛烛伊和云莫棋三人倒也是清闲,洛烛伊想着凌州长街那男子诡异的身法,不由得充满了无限兴趣,若是那身法配上自己的剑,那可真是绝配,剑以灵动飘逸着称,再与身法相结合,便可闯遍江湖而无虞了。

随浪而行,船长厉文玳一脸骄傲。

凌州是个好地方,

河道之上有两艘大船,拦住了厉文玳的船。有如落叶般飘荡在河面上的小舟,每舟上有两人,这些小舟将两艘大船围住。

选选便见洛烛伊等人的船驶过来,有两叶小舟向他们划过来,其中一舟上的人道:“请返吧!前方凌州几个公子在堵河打鱼,这几日不能有船通过。”这人语气平缓,似乎还透着一些无奈。

另一人道:“船上的各位如果不听劝,只管去好了,这几个世家公子,只差没有剥过人皮了。”

洛烛伊从思索剑法和身法的沉思中回过神来,他不管小舟上几人的劝解,他道:“不管他们是谁,有江湖闻名的侠女在船上,我就不信他们会不给厉文玳女侠一个面子。”

身后的厉文玳却踹了他一脚。“两位不要听他胡说,前方谁人这么嚣张,河面之上常有商船来往,不知多少人指着这条河生活,叫人这样堵河游玩,难道凌州境内就没人出手管一管么?”

行走江湖惯了,最是看不惯这样横行霸道的人,厉文玳偏不信这邪,她偏要到前面去看看。

云莫棋也见怪不怪了,自然没有多说什么。

两叶小舟上的人也不再多说,任他们去了,只不过仍在暗中感慨,凌州的各位恶霸,会不会在这群人身上尝试他们没有尝试过的——剥皮。

河面上是两艘两层高的大船,其中一艘似乎是长楚王朝军用战船一贯的造型,应该是战船无疑了。战船之上站着一个身负黑甲的人,一看身负黑甲,便知这是私兵,一般豪门贵胄府内养的府兵,长楚正规军所穿战甲并不是黑色,而是灰色,步兵甲由一千多枚甲叶组成,是以步兵行军迟缓,而大军主力也多为步兵,洛烛伊一见黑甲,便判定船上这几人定然是朝中哪个贵胄的二世祖,因为在长楚,能养府兵的除去几个亲王便只有几个显赫的朝臣。

见这一身黑甲,洛烛伊不由得一哂,这二十余年来出了一个身穿黑甲的将军,武艺冠绝天下,能在大军中自由来往,便带起了一股风,凡手中有几个兵的人,都喜欢穿一身黑甲。

他对着洛烛伊这艘船道:“凌州几位公子在此渔猎,你们怎敢打扰,不怕掉了你的头,剥了你的皮吗?再进一步,就是死。”他的死字说的很重,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异常的刺耳。

“厉文玳女侠乘船路过此处,你们怎敢拦路,不怕厉女侠用长剑劈了你们吗?”洛烛伊学着那人的语气说道。

若论挑事的能力,洛烛伊和老何流浪江湖时学了不少。

厉文玳站在船头,一袭白衣如见清晨第一缕光一般,耀眼如斯。

厉文玳问了问云莫棋:“云姑娘累不累?累的话你先回舱内休息会。”其实以云舒的聪明,自然猜到她是在问自己怕不怕,她又怎会怕呢,她是云来之女,向来有气节,也见过世面,何况连他两次快死了她都没怕。

云莫棋摇了摇头,比这些人很嚣张的人她也见过,就眼前拦江的几人如何能让她皱一皱眉头。

船又向前进了,洛烛伊暗道:“我要去南海,这一路向南,无论谁想阻我,都得先考虑考虑,厉文玳是个江湖人,她肯定会出手,船上云莫棋手无缚鸡之力,己方又只有三人,如今只有随机应变了,”

他要去南海,他有一种感觉,感觉南海将有大事要发生,这种感觉很强烈,而苏北,正在南海。别说耽搁几天,他一天也不想耽搁。

船缓缓向前,这边已剑拔弩张,不远处一艘船上出来一个年轻男子,他望向这边道:“本公子在这休闲几天,谁来打扰,给我丢到河里。”

身后有几个女子,附和道:“是啊,丢河里说不准啊还能引几条鱼来,易公子,你们这么大的阵势,鱼早给吓跑了,那还补什么鱼呀!”

说罢不禁掩面而笑,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也不难看出她们笑得花枝乱颤。

那年轻男子仔细打量了眼前这艘船,也没有什么新意,比起这河面上漂着的渔船要大了些,可和自己这两艘大船根本没有可比性。唯独有一点,船上站有两个年轻的女子,他自问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何况此时是两个,他道:“我们一众既然是来渔猎休闲的,自然对所有人都是极其友好的啦,如果两位姑娘肯上船来我们好好叙一叙的话,我们自然放各位前去。”

洛烛伊未语。

厉文玳倒是干脆,她道:“好啊,难得在这大江之上还有人请喝酒,比起什么街头的破屋倒是敞亮不少。”

那男子看着云莫棋,像是在等她的答复,云莫棋只道:“既然公子好意相请,大船之上比起草屋内倒是豪华不少。”

洛烛伊一半惊讶一半无奈,两女都在说他,无论是破屋还是草屋,虽是戏谑,但却是事实,也不刺耳,洛烛伊是不想云莫棋去的,如今话已出口,箭已离弦,他需要想想退路了,厉文玳虽然一身武艺,正面相对时她不惧谁,然而这些人的路数自己却一清二楚。

云莫棋对他道:“我也不是弱女子,怎能让厉姐姐一人去冒险,你只管管好你自己。”

两女相处久了,自然熟络了起来,云舒性子冷淡,厉文玳则一副江湖侠女的样子,云舒便叫她厉姐姐。

云莫棋沉着冷静,眼神之中毫无异色,对那姓易的道:“公子既邀我二人,却不使人来接我们,莫不是要我姐妹二人游过来吗?”

“怪我怪我,怪我只沉浸在喜悦之中,忘了叫人来接两位姑娘了。”姓易的青年公子便对一人喝到。“还不叫人划小舟过去接两位仙子。”

大船之上有一大厅,厅内地上铺的是兽皮制成的毯子,踩在上面软软的,正对舱门的是主坐,两旁有低矮的小桌列着,各种珍奇的果子摆在上面,姓易的坐在主坐,其下两侧坐的也是几个年轻的男子,长相各异,各有各的特色,有眼睛眯成一条线的,还有满脸雀斑的……众位公子都相貌堂堂。相比而言,姓易的也就好看多了,他虽样貌不出众,但在众人之间,他是如此的出尘。

眼前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凌州壕绅子弟,在凌州没有什么事没有做过,能邀到两个绝色的女子上船来,自然各怀鬼胎,要是能一亲芳泽,那不是乐得自在嘛,要是能得到眼前这两人,神仙皇帝又有什么好羡慕的。

只盼两女子酒量不佳,只盼两女子马上醉去,若是不醉,那便只得硬上弓了。

船外,那穿黑甲的人紧紧盯着对面船头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双丹凤眼,两条眉毛十分清秀,一张脸确实轮廓分明,只不过在他看来还是太稚嫩了,稚嫩的让那两个女子上了船。他看着那个年轻人,他依旧站在船头,他看着船头那双眼睛,不自觉有些惧意,不由得心中笑道:好歹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了,这毛头小子有什么可怕的?

看着周围的人都张着弓,他放心了不少,他料定对方不敢动。

而船头的那个年轻人,从始至终也确实未动过。

云莫棋本就不沾酒水,此时只喝了一杯,面色已经开始泛红,不多时便醉倒下了。

厉文玳是走过几州江湖的人,仍旧清醒。

只不过,酒里好像有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