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休息时，小白蛇又爬进了梁昱的胸膛上，把自己盘成了圈，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梁昱对小白蛇采取的是循序渐进的教育方法，头几年只是教他读书识字，待它稍大些之后，再从系统里寻了套适合它的修仙秘藉。
一百年后，小白蛇才刚化形。
在一个燥热的夏日午后。
梁昱在阴凉的山洞里看书，小白蛇早被他赶了出去。
每次卫长清蜕皮都会被他赶走。
外间突的一阵哭声传来。
梁昱楞了楞，闻声走了出去。
只见一个光着身子的小童，五六岁模样，正在山间小路上，用着极其别扭艰难的姿势走来，刚走了两步，两条短短胖胖的小腿就拌到了一起，狼狈的摔了下去。
“师父……”卫长清倒在地上，小脸上带着泪痕，红着脸小小的唤了声。
梁昱远远看着，虽是还只是个小孩子，但是他的脸蛋，确确实实是他的长清，这一百年的等待，让他心里终是有了些安慰。
“师父，原来做人好难……长清竟连路也走不好……”卫长清爬了起来，拍拍膝盖上的泥。
他努力的让两条腿走得正常一些，但终是还没有习惯，一路走来都在摔倒，磕得膝盖出了血。
“这点难算什么，你要学的多着呢。”梁昱远远看着，并没有要上前帮忙。
卫长清几次摔倒下去，膝盖磕得直流血，眼中滚动着泪花，他倔强的咬着唇，一扭一拐的走了过来。
梁昱找了件衣服给他穿上。
一开始卫长清极不习惯，总是忍不住的扭身，觉得被束缚得全身都不舒服，被梁昱喝斥了声，才委委屈屈的重新端正坐姿。
两师徒一起修炼的日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山洞中度过的。
梁昱偶尔也会下山去人间，或者回去天界呆几天。
每当他离开，对卫长清来说就是一种心理上的煎熬。
他知道，师父每过些年就会消失几天，一开始只是几天而已，而后面却是时常会一走就是一两年。
师父对他的解释，就只说是对他的考验，师父说修仙就是要耐得住寂寞。
卫长清觉得，他不怕寂寞，他只是难以忍受他的离开。
这一次，梁昱走了又差不多一个月才回来。
卫长清伫立于九幽山的山颠之处，山风簌簌衣袂飘飘，清瘦修长的身影仿如谪仙。
他只是抬着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天空的方向，远远看见梁昱御风而来，他满心欢喜，面色却平静，克制着没有失控。
梁昱落在他面前，眼前的少年一身白衣，单薄的身形在悬崖边笔直伫立，那张清艳的脸庞眼神带着克制的欣喜，整个人在山风吹拂之下似要化仙而去。
三百年过去，卫长清长大许多，看着十五六岁，清隽秀逸的脸蛋比他在天界看见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更俊美动人。
但梁昱觉得，这孩子比小时候性格变了些。
小时候他总是活泼的，现在却越发的清冷淡泊了。
“师父。”卫长清淡淡唤了声，那双眼睛也平静无波。
“长清，是不是想师父了？想师父就说出来……”梁昱嘴角一勾，伸手将他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