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
客厅突如其来的亮光以及嘈杂的电视声，包括眼底可见的那双限量aj球鞋，都在告诉他。
家里来人了。
心里有些意外。
大过年的程皓怎么会过来？
不会怀疑别人，家里的钥匙他只给过程皓。
至于小偷的话，应该穿不起那么贵的aj。
没有出声喊他，或许已是习惯，俯身换鞋的空当，有脚步声踢踏传来，不多久，入目处多了一双蓝色拖鞋。没穿袜子，十个脚趾头露在外面，动来动去，往上看是少年结实的小腿，再直起身一一
是他只穿大背心沙滩裤的样子。
直到完全站直。
他看见许久未见的桀骜不驯的少年脸庞。
依旧那样不可一世，看他时总是带着那么点不屑。
“程皓，好久不见。”
他淡定出口好像惊着了程皓。
或许没想到他这么淡定，程皓微张薄唇，欲想说什么，皱了皱眉又咽了下去。
发现大白在客厅窝着，面前是已经吃干净的狗粮小碗，看他回来，它伏起身子朝他挪动过来，亲昵地朝他蹭了两下。
一人一狗正亲密，旁边程皓一言不发的坐下。
客厅的液晶电视里还播放着球赛，主持人卖力解说，观众情绪激动高昂，挥舞着手中各色国旗，欲冲出看台拥抱球员。
他看的正入迷，程皓突然出声，带着丝他可以听出的别扭。
“今天过年，家里太吵了。”
他在跟他解释。
“没关系，你的房间还在。”
对于程皓，他一向心无波澜，哪怕他再叛逆，在他这里，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吃了吗？”
他问，动了动身子，一双眸打量着他。
家里很热，他出了些许薄汗，本来就白，这会便更加唇红齿白，眼微垂着看地面，长而浓密的睫毛投下扇形阴影。
他摇摇头。
那模样，竟有几分可怜。
起身，去厨房给他煮饺子吃。
从冰箱里取出速冻饺子，站着等水开。
没多会，程皓悄声无息走进来，站在他身侧。
刚想说什么，他又问了。
“你是不是不想我来？”
这问的，竟有几分委屈意味。
他想他应该听错了。
“没有，之前说过，你想回来随时可以。”
水开，他将饺子下入锅内。
程皓没再开口，直到饺子煮好，他端出去吃完。
时针即将划过十二点，他们在这一年的尾巴里，看了最后五分钟的联欢晚会。
在主持人倒数完后，外面烟花炸开，在漆黑的天空中开出漂亮的形状。
程皓突然开口。
“傅曦之，喝酒。”
刚想摇头，他站了起来，过人的身高在灯光底下投下大片影子，他说。
“别蒙我，知道你冰箱里有。”
说完，丝毫没有过问他的意见，不到一分钟，回来时手里拿了五灌冰啤。
“太多了。”
他并不赞同。
“我三你二。”
程皓甩给他一个少墨迹的眼神，手背一滑，将两瓶冰啤推到他面前。
他率先开了一瓶，仰头灌入，脖颈仰起，喉结轮番滚动了几下。
喝完后，看他没有动作，程皓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蹙起好看的眉，特无语的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