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接着一句，不知疲倦，自言自语。
“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天庭事务繁忙，但没事，也到女儿的梦里来转转嘛，真的，就一会儿，五分钟？那三分钟？不然……一分钟？一分钟好了，就六十秒，我…很想见你们…”
隆起的棉被，单薄的少女，哽咽到说不下去的声音，以及，浸湿一片的床褥。
合家团圆的新年，终有人，与这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
程皓家里七大姑八大姨走的很近，一过年，家里就跟赶集似的被塞的很满，有大人们打牌聊天的声音，有小孩们嬉戏玩闹的声音，还有他几个表姐聚在一起讨论各种八卦的声音。
总之，没一样他能受的了的。
而最操蛋的是，程老头从小教他要做一个懂礼数有家教的好少年，因此，他并不能上去打游戏，只能端坐在客厅沙发上。
面无表情的忍受着。
来自表姐们……时不时过来的自拍。
还得强撑起笑容应付。
不然她们会拉他拍三到四遍。
这他也就忍了，可为什么还要掐他的脸？
他已经快成年了！不是小屁孩！
而且她们指甲那么长，形状和颜色他都不喜欢！
最重要的是！
掐的他疼死！！
正捂着脸颊假笑，下一秒，一辆玩具车直接从他脚上撵过去，虽然分量不重，可他特么穿的拖鞋？
Excuseme？
这小屁孩故意的吧？
只有两岁多的程一一，扎着两个小辫子，扭着方向盘一点点从他脚上退出去，他又被撵了一次，还没发火，她倒先服软。
“堂哥，对不起。”
呵这会儿倒是乖了！早干嘛了啊？！
皱着眉刚想说几句，感觉到老爹的视线远远扫了过来，跟激光扫描似的在他和程一一身上打转着。
立马就咽下那些话，送小丫头离开，“没关系。”
程一一就那么溜了。
他捂着脚背窝在沙发上，又呆了五分钟，实在呆不下去了。
他快疯了！
无聊透顶！
回楼上换了件衣服就要出门。
程老头又是那个“拦路虎”
打牌都占不住他的嘴！
隔着一群人问他。
“你干嘛去？”
他正想着理由，那些一声惊叹。
“二五万对倒，哥你胡牌了！”
程老头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他估计今晚第一次胡牌，高兴的都没功夫理他。
他成功换好鞋溜出家门。
出去的时候还听见程老头兴奋的声音。
“还是自摸，我今晚运气要开始了哈哈哈”
不屑。
嗤…
比他还没出息。
家里的司机放假回家，他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辆车，在门口等着的时候，程一一滑着她的“作案工具”过来了。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坐着，仰头看他。
到底是小孩子，眼里的无辜纯净是装不出来的，两个小脸蛋也因为屋里的暖气变得红扑扑的，牙还没长齐，却贼爱说话。
还得靠他自己去理解。
“葛葛，你去喇里，我开cece送你啊”
“………”
估摸着车快来了，单手抱起她放在门口，又把她的“ce”放好。
掐了掐她软绵绵的脸蛋，故作凶态。
“不许告状听见没？”
程一一懵懂，歪着头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