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木先生是休假了吧?”一边问着,一边和一苗抢盘子里剩下的唯一一片雪花肥牛。
“他不是来休假的,上头派他来出差,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一苗抢到自己哥哥前回答了安可的问题。
“出差?”这个话题引起了钟子枫的兴趣,“一木不是管理冥兽的吗,什么事需要他出差?”
“还不是因为大家都忙,这种苦差事就交给了他,要我说哥,”一苗说着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看向自己哥哥,“你就别管了,本来也不是你份内的事儿,大不了回去挨几句骂人,也就过去了。”
“不,不,不行,我我……”
“你什么你,就你最傻,这……”
“一苗,”白乐笙皱着眉头打断了一苗的话,“不准这么跟哥哥说话。子枫啊,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冥界一个夜叉在执行任务时,自己不小心坠入了轮回道,因人间没有其轮回档案,该是入了某人的身体里。”
“这事儿不是该由冥界特殊问题管理处处理的吗?”
“冥界忙得不可开交,内部排查都还没做完呢,也不敢随便派人来人间,一木是因为本就属夜叉组,在人间还有亲戚,关键他也没什么事情做,又好说话,所以……”
钟子枫咧嘴笑了笑,心里想着怕也就这最后一句是真正原因。
“那这茫茫人海的,上哪儿找去?”安可好奇的问道
“这不难,现在不同往昔,人类都有GPS定位了,冥界自然有相应技术,定位就在这个区域,远近相差不会超过百里。”
“不是,我的意思是,怎么判断哪一个人是夜叉附体。”
白乐笙摸了摸下巴,作沉思状,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么跟你说吧,他和我们看到的世界不一样,我们看到的是长相,他看到的是善恶,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没有面目。”
“没有面目,那岂不都变成了无脸人。满街的大白脑袋。”
“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们好歹是个悬疑惊悚小说,多少留一点想象的空间,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好不好。”钟子枫朝安可翻了个白眼(一不留神就提作者说了实话),“我猜一下啊,”钟子枫发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白乐笙,“你是要我们出面解决,是吗?”
白乐笙拿起酒壶给钟子枫到满了酒,“哎,什么都逃不过子枫的眼睛啊,我们三人出不去,一木初来乍到,说话不利索,人也老实,指望他把事情办妥,指不定到什么时候呢,所以……”
“两坛曦山云酿。”
“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云酿可是曦尧酿的最顶级的酒,世上就那么几坛……”
“三坛,外加一壶桂花酿。”
白乐笙把酒壶往桌子上一放,皱着眉头说道:“钟子枫,你别得寸进尺啊!”
“这样啊,阿晓,可儿,吃饱了吧?咱们走。”钟子枫说着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好好好,两坛就两坛。”
“再加一壶桂花酿。”
“刚才没这个啊?”
“嗯,要不我改天带噬梦来……”
“桂花酿现在就给你,一木,还不谢过钟先生。”白乐笙走到柜台,将里面藏的一壶桂花酿递到钟子枫手中。
“谢过钟先生。”一木站起身,向钟子枫深深鞠了一躬,头差点没埋火锅里头去。
“一苗,快,把你哥行李拿上,送他们出门。”白乐笙朝一苗挥了挥手,这小子眼头子也活,早已起身往后院奔去,不到半分钟时间,就拿着小包裹走了出来,交到自己哥哥手里,转头看向钟子枫,“钟先生,我哥就拜托您了,他说法做事费劲,您多担待。”
钟子枫点了点头,和雷晓安可一同,带着一木出了奇闻铺子,前脚踏出门,后脚铺子就消失的一干二净,生怕他们会回头似的。
一木跟在三人身后回了事务所,安顿下了,便各自休息了,第二天一早,雷晓走出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了餐桌上热腾腾的早饭,一木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雷晓,咧开嘴笑了笑,说道:“我,我起得早,看看,看你们厨厨房有东西,就做,做了点早饭,给,给你们添麻麻烦了,这些天的饭食,就都,都,都交给我吧。”
雷晓看着桌子上的吃食,咽了下口水,向一木道了谢,转身去敲了那两人的房门,二人各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的从房间出来,看到桌上的美食,顿觉欣喜,忙各自洗漱了,坐到桌边,齐刷刷的将目光放到雷晓身上。
“看看人家一木这手艺,再看看你,每天也就是煮个粥,弄个豆浆,煮个鸡蛋什么的,其他都是门口买的,说什么家里没什么东西能做早饭的。”
雷晓干笑着,夹起一块蛋饼塞进嘴里,不由的点了点头,朝一木竖了个大拇指,心里原本的那点不服气,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木,今日让阿晓带你出去找一下,我猜,你们的定位虽然可以规划到某个区域,但无法确切的一个人身上,不然也不需要费心思派人下来找,直接让地面的引魂官解决就成了。”
其实真正麻烦的不是区域问题,而是通过轮回道到人间的冥界官员,就如到人间历劫的神仙一般,身上是看不到任何与他人不同的地方的,也就是说,被选中附身的人,自己的身份,在坠入轮回道时,便已忘的一干二净,无论在外人,还是在即看来,都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看的见别人善恶,看不到真实面目的人类,就是大海捞针。
吃完饭,二人就出了门,钟子枫坐在自己说桌前,拿着昨天白衣少年送来的信,反反复复的看着,简单几句的内容,倒着都会背了,想的无非是钟子宇的企图,他以为钟子宇至少会隐藏一段时间,他可不相信对方去鬼都就只是为了能够在那里长久的留下来。
钟子宇到底什么立场?这个问题成了梗在钟子枫心中一块大石,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