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心系大汉的忠臣,听闻皇上遇刺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皇上安危,而不是详查事情的经过。
这些皇太后是明白的,也抓住了忠臣的心理,撒下暂时不会识破的谎言。
窦武性子冲动:“是谁暗中指使?”
“皇上一直冲动,将刺客给杀死。哀家怀疑应该跟丞相党有关。”皇太后在叹息间,演绎失望。
话,是真真假假的。即便冷静理智的陈蕃、李檐会去调查,也查不到什么。
李檐:“不知太后这次招我们进宫,是为何事?”
皇太后:“哀家担心宫中跟朝堂有变,所以请四位回来,一起保卫我们大汉天下。”
风吹过芦苇,荡漾欺负波浪,连绵起伏到天涯。
“这是士兵的衣服?”皇上拿着衣服,不解观看。
诸葛小舒颔首,眯着眼睛微笑:“我们混入出征的士兵中,不就安全很多。而且我们是去打仗,是守卫边疆,这一路上哪个关卡敢拦截我们?”
皇上沉默了,心中的烦躁消散:“小舒,你的想法完全在朕的意料之外。可真的跟匈奴、鲜卑打起仗怎么办,我们做逃兵?”
“什么叫逃兵,我们本来就不是兵,怕死很正常。”诸葛小舒义正言辞。
赵良辰眺望远处,严肃:“大小姐,我们没有时间继续讨论,士兵们快要出发了。”
“赶紧换衣服,混进去。人家赵良辰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打晕三个士兵,帮我们偷来的衣服。”一边说着,一边强势脱皇上衣服。
皇上接受了诸葛小舒的办法,摇头轻笑,觉得这个主意真的很出其不意。
而且离开皇宫,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丞相党就算派再多的刺客进宫中又怎样,自己不在皇宫中;另外一边,皇上一直担心柳亭玉会暗中加害诸葛小舒,可现在柳亭玉一定会很郁闷吧。
皇宫中,瞬息万变。
丞相等官员,被拦截在皇宫外,城墙上的侍卫,也全都换了,立即察觉到宫中一定有大事情发生。丞相上前一步:“孙副将,现在是朝政时候,你为何不准大家进去?”
站在城楼上的孙涛,高高在上,低头俯视:“皇太后有旨,今日不上朝,还请各位大人回去吧。”
丞相厉声道:“孙涛,若是耽误了国家大事,你承担的起吗?”
“哼。”孙涛冷哼一声,视若不见。
陈尚书大人:“孙涛,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跟皇太后怎么样?”
“这要问丞相大人了。”孙涛卑鄙。
瞬间,丞相成为焦点,丞相额头布满汗水:“老夫一直没有进宫,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馨贵人因被人下毒,卧身在床;丞相等人,被拒之宫外。
中护军统领张友道,护殿军统领张易之等人,一脸郁闷的跪在长乐宫。曾经都是依附丞相,现在丞相恐怕都自身难保,还怎么解救自己呢?
“微臣不知犯了什么错,太后您要免去微臣的职位。”张友道。
皇太后淡漠撇了一眼,将一张圣旨丢在地上:“你自己看看吧。”
张友道看过后,满脸惊恐:“太后,冤枉,微臣从没有假传圣旨过,更没有串通荆州土匪造反。”
皇太后嗤之以鼻:“哀家调查过,假圣旨上的笔迹,跟你笔迹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
“太后冤枉,一定是有人陷害微臣。”张友道脸上布满汗水。
李檐捡起地上的圣旨,又查看了搜来张友道的一些书信,脸色难看。张友道是丞相党的人,丞相一党,跟梁家不一路。梁家人是直接操控皇权、兵权,丞相党则是主张反对皇太后掌权。
将来,朝政中还是需要丞相党的人相助,才能真正帮皇上夺回皇权。
思索再三后,李檐:“回禀太后,微臣刚刚看了下张友道的笔迹,简单狂草,毫无技巧,若是模仿起来,应该不难。”
皇太后:“哀家也不会就凭一张假圣旨定他们的罪。但哀家现在要摘掉他们的官职,软禁在宫中。中护军、护殿军暂时由窦武、施延两位将军胜任。等到哀家查清假圣旨一事后,自然会还他们一个清白。”
“谢太后隆恩。”张友道等人,异口同声,感激,再也不敢有任何反驳。
将宫中,丞相党的人一并换掉,宫中就会安全很多。就算丞相党有天大的本事,也攻不破皇宫的铜墙铁壁。
李檐跟在皇太后的身后:“太后,请问假圣旨是从何处而来,据微臣所知,梁冀大将军还在各地平乱。”
皇太后:“是平林侯萧落秋命令人连夜送来的,萧落秋的为人,你们应该都清楚吧。”
萧落秋是忠臣烈士之后,其父在世时,保家卫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被封为异性诸侯王。萧落秋本人也生性耿直,坦言对梁家各种不满。
太阳缓缓升起来。
诸葛小舒、皇上、赵良辰穿着士兵的衣服,混在士兵最后一列。
诸葛家的保家军,跟常规军不同的地方,就是离开京城时,并没有多少人,加起来也不到一千人。但每过一城,便会有许多人主动加入到保家军中。
保家军的名声在外,镇南将军诸葛武更是名扬天下,深的百姓们的爱戴。
从京城到边疆,走着走着,一条蚯蚓,就变成一条巨蛇。
有的是曾经就是保家军中人,上次平乱之后,便直接带甲归田;有的是崇拜保家军,自己做好衣服,加入进来。
诸葛小舒看着不断壮大的队伍,迷惑:“我父亲不是主张只管家事,不管国事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崇拜我父亲?还有,我父亲出征抵御外敌,这不是国事吗?”
赵良辰皱了皱眉头,也觉着镇南将军的思想,自相矛盾。
皇上开口解释:“镇南大将军是把国当成家。国中大乱,在他眼中是家中的矛盾,自然不能用武力镇压;但蛮夷侵犯大汉,便就是侵犯家园,又怎么能不奋起抵抗,保护妻儿子女呢?”
诸葛小舒恍然顿悟,玉面生笑,开心:“嘿嘿,我父亲果然很伟大,对了,现在带头的是谁?”
再走一段路,等生米煮成熟饭后,便去找大哥聊聊天,也学习下打仗的经验。
带头的?
赵良辰愣了下,感觉大小姐说话太痞,犹如土匪:“保家军右副将诸葛颜画。”
瞬间诸葛小舒不镇定了,抓狂:“怎么是我二哥呢?他铁面无私、冷血无情,若是让他知道我们混入其中,肯定会把我们给赶回去,还会禀告父亲,打断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