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夫人讶异地挑了挑眉,“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到底是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墨儿笑着说道:“我想托卿姨给我选一个院子。”
玉卿讶异地挑了挑眉,缓声说道:“院子?你这是要·····搬出去?”后面三个字说得很轻,可还是可以捕捉到的。
墨儿自动忽略了玉卿夫人脸上的那一抹复杂,微笑着说道:“也无需太大,两进的就很好。最主要的是周围的环境,要清净一些的。至于邻居嘛,自然是简单一些为好。”
玉卿夫人见她想得如此周到,便知道她不是一时冲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不由得认真地打量着墨儿,点头说道:“按照你说的,到是有几处地方符合要求,金鱼巷,杨柳巷那边都可以。”
“金鱼巷那边住的,大多是一些商户。而杨柳巷则是一些低价的官员,以及衙门里当差的人。这样吧,我先让人替你留意一番,待有消息了。你再过去看看是否满意。”
墨儿起身行礼,“有劳卿姨。”
玉卿夫人拉着她坐在,笑盈盈地说道:“傻孩子,我们之间何须这般客气?置办一些产业,也是好的。”
不得不说,玉卿夫人办事效率很快,几天后,那边就有了消息。
墨儿跟着东妈妈出去了一趟后,便看好了杨柳巷那边的一处二进的小院子。
一进的院子,东西各两间厢房。
二进的院子里,除了三间正房外,东西两边,各有一间厢房。
拐角处还有一个不大的小园子,东妈妈笑着说道:“待姑娘搬进来以后,撒上一些花种,或是移栽几株花苗过来。不用多久便可以开花了。”
墨儿笑着说道:“嗯,东妈妈说的是。不过,待住进来后,我还是喜欢种上几株药草。”
东妈妈也不反对,点头说道:“姑娘喜欢就好。”
回到揽月居后,便看到韩恪阴沉着脸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识趣地各忙各的去了。
墨儿自顾自地翻开一个茶杯,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几口水后,才笑着问道:“怎么了,脸拉得那么长?谁招惹你了?”
韩恪微眯着眼睛,冷声问道:“你去哪儿了?”
墨儿有些心虚地别开眼睛,“和东妈妈去看院子去了。”
“看院子?!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要搬出去吗?”
韩恪脸色铁青,紧咬着后牙槽。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大有墨儿一点头,他便将墨儿掐死的冲动。
嘿,这还来劲了是吧?能不能好好说话?
墨儿也不是那种没有脾气的人,看他这个样子,火气“腾”的一下便上来了。
但语气却没有多少起伏,淡淡地说道:“也说不上什么迫不及待,只是有了这样一个契机而已。”
韩恪一看墨儿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胸口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只是,对于眼前人,骂,他张不开口,打,更是下不了手。这股气,只能自己生受着,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生怕自己一时失控,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墨儿没有起身相送,也没有多说。坐在那里默默地喝茶。垂下眼帘,暗暗地叹了口气。
下人们偷偷地向这边看了几眼,便又默默地去做事去了。
············
圆月当空,夜朗星稀。
韩恪独自坐在小院儿的葡萄藤下,面色阴郁,盯着桌子上的黑白棋子发呆。
听到有人向院子这边走来,心里一颤,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待人走到近前时,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站起身来,冲着玉卿夫人行礼,“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说完,便不死心地向后面看去。看着路上空荡荡,失落地垂下头。
玉卿夫人笑盈盈地将食盒放在边上,温声说道:“我让东妈妈去睡了。”
韩恪知道玉卿夫人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说,待两人坐下后,他说道:“我只是想一个人坐在这里静一静,没有想到,让娘担心了。”
玉卿夫人笑着说道:“我们母子二人也好长时间没有坐在一起说说话了。趁着今晚夜色还好,我们一起坐坐。”
韩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桌子上的棋子收了起来。
玉卿夫人温声问道:“和墨儿吵架了?”
“没有。”韩恪闷声说道。
玉卿夫人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还在为墨儿买院子的事情生气?”
见韩恪闷不做声地坐在那里,她继续说道:“你是生气她事先没有和你商量?”
“也不是。”韩恪情绪低落地说道,“她喜欢的,就去买好了。只是,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住在这里不好吗?”
玉卿夫人抿着嘴笑了,“娘知道,你从小对墨儿便有好感。只是,你们如今都已经长大了,也不能如小孩子一般,整天黏在一起。”
“怎么就不能了?我可是打算和墨儿一辈子待在一起的。”韩恪皱着眉头反驳道。
玉卿夫人的笑容愈发柔和了,“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让墨儿这般无名无分地跟在你身边了。你们······”
“怎么就无名无分了?”韩恪截断了她的话,“若说以前,我或许没有这种想法。可如今,我的毒已经解了,自然是要娶她为妻的。”
玉卿夫人的眼睛闪了闪,微笑着刚要说话,就听韩恪继续说道:“娘,您不会也如那些无知的妇人一般,讲究那些什么名当户对一说吧?”
玉卿夫人俏目一瞪,这熊孩子,怎么说话的?
自己若是不同意的话,岂不就成了那种无知的妇人了?
真是儿大不由娘!
可偏偏韩恪还很是没有眼力见地继续说道:“娘,您当初要墨儿进京替我解毒时,曾答应过,我们韩家的那些势力,归她调配,不就是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吗?”
总不至于,这毒解了,您就不认账了吧?
玉卿夫人气得胸口疼,恨不得捶她两下。小王八蛋,你娘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