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璃歪着头,看着楮墨,虽然是在笑,可是眼中含泪。
“不过,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一定是没有玩过的。”
“……”
楮墨默然,没说话。
他只是站了起来,走向货架。伸手,从上面拿下个娃娃。回头看着温璃。
“刚才,是在看这个吗?”
“嗯?”
温璃怔愣,呆呆的点头,“嗯。”
“好。”
楮墨颔首,去收银台付了钱,将娃娃拿了过来,递到温璃面前。
“给,拿着。”
“……”
温璃错愣,双手接过,却又很不好意思。
“楮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你还给我买了。”
“不是很想要吗?”
楮墨笑笑,“既然想要,就要买啊。”
“可是……”
温璃抱着那个娃娃,些微赧然。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都这么大了,还抱着娃娃……”
“那怎么了?”
楮墨失笑,“没关系的,至少在我这个老东西面前,你还是个孩子啊。”
“嗯?”
温璃微怔,随即失笑。
“楮叔叔,你不要总是这么说……你一点也不老。”
楮墨抬起手,轻轻放在温璃脑袋上。
“丫头,多笑笑吧,你笑起来,更漂亮。”
“……”
温璃微怔,咬着下唇点点头,“嗯。”
楮墨顿了下来,将温璃的鞋子脱了下来。
“楮叔叔?”
温璃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躲什么?”
楮墨从袋子里拿出一只药酒,将温璃的袜子脱掉。
“把药酒打开,往我掌心倒一点……”
“哦。”
温璃乖乖的照做,将药瓶打开。
楮墨接了药酒,往温璃受伤的脚上敷上去,用力揉捏着。
“疼吗?”楮墨顾及她是个女孩子,小心问着。
温璃笑笑,微微蹙眉,“这点疼,我能承受的……我想,我不是娇生惯养的。”
“哎。”
楮墨低头,继续替她揉捏着。
言语中,带着疼惜。
“女孩子,是应该被娇惯着养大的。”
温璃失笑,“那楮叔叔,你不怕,养出坏毛病来吗?”
“不会的。”
楮墨笑笑,“我虽然没有养过女儿,可是,女儿多疼爱,总是不会有错,她一直在爱中长大,怎么会学坏?”
说到这里,想起了全真。
“我的女儿,就是从小缺爱,才养成了一身的毛病。”
他不无感慨,“并不是每个受苦的女孩子,都能像你这样善良的长大。”
温璃默然。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要一提到全真,气氛都能够迅速冷却下来。
这一点,楮墨似乎也察觉到了,也就不再提起。
楮墨站了起来,往外看了看,“风雪还是很大,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小不了了,我背你回去吧。”
“不用……”
温璃忙摇头。
“嗯?”楮墨皱眉,瞪着她。
“呵呵。”
温璃失笑,怀里抱着他送的娃娃,点头,“那,谢谢楮叔叔。”
“来,上来。”
楮墨将温璃又背到了背上,走出药店。
一股强风迎面吹来,温璃禁不住打了个冷噤。
“冷?”楮墨蹙眉。
“不是的。”
温璃笑笑,“穿着楮叔叔的大衣,一点儿也不冷。”
“呵呵。”
楮墨笑着,“那裹紧了啊,叔叔走快点。”
“嗯!”
温璃点点头,趴在楮墨背上。她的怀里,还抱着他刚才给她买的娃娃。
楮墨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
突然,温璃说到。
“楮叔叔。”
“嗯。”楮墨答应。
“谢谢你。”
楮墨愣了下。什么都没问,只是点头。“嗯。”
温璃吸了吸鼻子,“楮叔叔,这是我的第一个娃娃……很可爱,很漂亮,我很喜欢。”
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楮墨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的嗓子眼也有些痒。
他点点头,“喜欢就好。”
“嗯,很喜欢呢。”
温璃闭上眼,将娃娃贴在了脸上。
大雪吹过来,温璃并不觉得冷,心上反而泛起阵阵暖意。
有那么一瞬间,温璃甚至想,如果……楮墨是她的亲生父亲,该多好?
她并不是贪图楮家的地位,她只是纯粹觉得,楮叔叔好温暖,好慈爱啊。
但是,温璃很清楚,这不过是异想天开、压根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只是这一刻,就让她把楮叔叔当成自己的父亲吧。
这么想着,温璃伸出手,环在了楮墨脖颈上。
楮墨微怔,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勾唇……微微笑了。
说来也是很奇怪,他自己的女儿全真,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
他都没有这样亲切的感觉,倒是此刻背上这个丫头,时不时的惹的他疼惜。
……
楮墨一直把温璃送到了房门口。
他轻轻的把温璃放在地上,“脚还疼吗?药酒要记得擦,用力不能太小,不然药酒不能吸收,擦了等于白擦……”
想了想,又说。
“要是擦不好,可以给叔叔打电话。”
温璃眼底潮湿,笑着。
“我会的。”
她把身上楮墨的大衣脱了下来,“楮叔叔,这个……”
“穿着吧。”
楮墨蹙眉,没有接,“猛地脱了不好。”
温璃动作僵住了,没有再坚持。
她笑着,仰望着楮墨,“楮叔叔,你身体真好……这么冷,你都不会觉得冷。”
“嗯。”
楮墨笑着点头,“男人身体当然要好,不然,怎么守护自己的家人。”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
“丫头,韩老二很好,很不错。”
温璃怔忪,笑容敛去。
“相信楮叔叔,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温璃讪讪的笑笑,“楮叔叔,那我进去了。”
“好。”
温璃转身,进了房门。
一进去,就听见唐酥的声音,“哎哟……小璃吗?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外面好大的雪啊!你没什么事吧?”
温璃笑着走过去,“我还以为你是着急了,还算你有良心。”
“嘻嘻。”
唐酥笑着,“我是那么狠心的人吗?”
“你不狠心吗?”
温璃走过来坐下,将药袋放下来,掏出烫伤膏。
“我看你啊,对楮景博可狠心了。”
“嗯?”
唐酥怔愣,“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他了?再说了,那能一样吗?楮景博,他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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