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你还不知道吧!左喜明,左大人的尸首并没有下葬,而是被其子留着,就等着有朝一日沉冤得雪后在光明正大的下葬,尸体保存的很好。仵作回来说,左大人是被人给从后面一刀砍死,然后装作上吊自杀的。”季晧轩目光盯着明宗,“不知道,这左大人之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谋杀朝廷命官未遂,和谋杀朝廷命官可是两码事。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担得起这个后果,不说别的。就这一条罪责,就能让人满门抄斩。不知道,乔大人会不会把诬陷左大人这件事儿也推到你的身上,到时候可就不是满门抄斩了,恐怕是要……株连九族啊!”

明宗眼中惊恐渐渐变大,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季晧轩看着已经心如死灰的明宗,居高临下看着他道:“你要是老实交代你为乔川做了什么事情,先不说戴罪立功,最起码不会祸及子孙家族。若你一力承担,你觉得乔川会为了你的子孙而与明目张胆的与朝廷律法相对抗吗?”

明宗猛地抬头,“王爷会保住我血脉?”

“自然!”

明宗这才开口。

季晧轩看着手上记录的所有,心里都气的发颤,他早知江南腐烂溃败,却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这些官员不仅串联一气,贪污受贿,甚至谋财害命。

乔川俨然成了这江南的土皇帝。

朝廷的律法不是律法,他乔川说的话才是律法。

季晧轩才走出监牢,那边许启川沉着脸过来,不等季晧轩开口说他已经查出了好些东西,许启川就道:“乔川暗地里调动兵马!江南有变。”

季晧轩一愣,到底藏不住了,他眼眸一沉,看向许启川,把手上刚刚从明宗口中问出来的几处地方递给许启川,“舅舅暗中派人去看看这些地方,可有异常。”

许启川点头。

他拿着这一叠口供。

回到院子里,柔嘉正坐在院中树下,春末的日头有点儿大,她悠悠然的坐在树荫下,旁边的小厮打扮的丫头更和她说话。她浅笑两声,很是欢快。

季晧轩走过去,把手上的东西塞进袖子里,“笑什么,这么开心。”一走过去,就搂着她,用力的很,“还好你在这儿陪着我。”

柔嘉被他勒的有点儿疼,挣扎了两下,发觉没用后,才问道:“调查清楚了吗?”

“嗯。”

……

乔川着急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见六皇子过来,问道:“现在怎么办?”

六皇子皱眉,“你不是说你的管家一定不会出卖你的吗?”

乔川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最好是万无一失。”他们做的可都是抄家灭族的事情,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六皇子也怒道:“明知道要万无一失,还惹出这么多的祸端来。”

乔川忍住心下的焦急,“若是明宗交代了所有的事情,那这么些年来,主子你筹谋的事情就都完了。”他当初选择六皇子,就是因为他知道有一天皇上肯定会肃清江南的。而他们这些曾经做过六皇子臣子的人,如何会有好下场。还不如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六皇子的身上,要是六皇子胜了。他的前程可想而知。

六皇子也蹙眉坐下,半响不语。

乔川咬咬牙,“主子,不如咱们就此一博,或许还能有一条出路,若是任由季晧轩闹下去,就无法收场了。”

六皇子不愿意现在就起兵,他失败过一次,很清楚,若是太过仓促,只怕会得不偿失。可乔川说的很对,事已至此,若是在任由季晧轩在江南闹下去,那他的身份必定会曝光。而他所有基业,都会化为灰烬。

他,不甘心。

乔川继续劝道:“主子,这些年来,江南的官员并未有大的动向,他们都还是追随主子的。咱们手上有兵,江南有的是银子,只要咱们……速战速决……”

六皇子被说动,既然要做,他就要做得轰轰烈烈的,让远在京城的大哥也看看,打仗他未必比不过他,“明日更好是处决明宗之日,明日正好。”

……

月朗星稀,江南的月色甚美。

季晧轩双手负背,仰头看着漫天星斗。

柔嘉捧着斗篷出来,披在他身上,又随着他一起看着天上的繁星,问道:“既然都审理清楚了,怎么还愁眉不展的。”

“审理清楚了,但是还没完!”

柔嘉知道他在说什么,问道:“那个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罢手的。你准备怎么办?我总觉得最近要出事。”六皇子在江南,这江南六皇子根基有多深,谁都不清楚。

可乔川敢这么违抗朝廷律法,不就是仗着身后有一个六皇子做靠山吗?

他们还想着六皇子有朝一日登基,他们一个一个都是开国功臣的。

“自然要出事。”季晧轩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并未看她,“原本以为江南之事还要再费点儿功夫,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是天意!

柔嘉听出季晧轩话中几丝不明意味儿,她微微侧目看向他,只看见他坚毅的侧脸。她忽而有些明白了,她与他夫妻十载,一步一步才走到今日。

这一刻,她忽而有些心疼走到这一步的季晧轩。

从前那个嚣张跋扈任意妄为的季晧轩,虽然可恨,却令人羡慕。

可现在这个稳重坚韧的季晧轩,虽然可靠,却让人心疼。

他早已失去了任性妄为的资格,他在一步一步走着世人都在走的那条路。

柔嘉抿唇,心里一叹,江南一事若是解决的好,那季晧轩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只会更高。唐家会更加忌惮他,他走的太快,太高了。

她想提醒这个一步一步向上爬的人,想告诉他,可以慢一点儿,不用急。

这些话,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是这么看着她,她就觉得自己无法说出那些话。

他硬生生让自己拨皮脱骨,把自己换成另外一个人,而她却告诉,他可以不用那样的。

院子里一片寂静,两人月下而立,清冷的月光下,两人十指相扣。

树言站在廊檐下,静默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