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皓轩原本在桌上压根儿就没有吃多少饭菜,那一壶酒几乎都给他喝了,他酒量好,这一壶酒倒是不能让他醉了,只他看着院子里的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晃晃『荡』『荡』的,他便有些醉了。
柔嘉觉得肚子不那么撑了,便牵着苏承宇回屋子,不想走到门口,却被满身酒气的季皓轩拦住,她冷冷抬头问道:“有事?”
这语气着实冷的很,让季皓轩原本有些『迷』糊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也立马想起来自己如今可是和她在闹着矛盾了,她不待见自己。只他喝了一点儿酒,有了点儿胆『色』,声音闷闷道:“我醉了!”
“我知道。”柔嘉声音平稳了一点儿,“我让人送你回府。”
“……”
柔嘉牵着苏承宇进了屋子,然后又对着雨杏说道:“你等会儿让德安把马车赶回去,爷醉了。”
季皓轩靠在门边,见柔嘉说完这话,便于苏承宇进了隔间的屋子,这是她与苏承宇住的屋子。
对面一间是雨杏和芍『药』住的,外面还有一间小的,却是冬旺住的,还有一间灶房,还有一间便是放杂物的。
这院子原本是盛子刚搬来这里的时候买的院子,后来手上有了银子,便不再愿意住在这地方,却也没有卖,哪儿知道柔嘉便要来住,便直接打扫干净了,便让他们住了进来。
她这是直接赶人,季皓轩哪里不知道,便脸『色』忽地一变,有些怒气道:“这是赶我?”
柔嘉已经走到屋里,听了他话,猛地回过头,“你想让我留你?”话中不无讥讽。
季皓轩一下子被她这话气的脸『色』大变,恨不得冲不过,他却不敢。
不敢,不敢,不敢……
如今他对着这个女人,最多的心思便是不敢。
苏承宇看了看季皓轩,又看看柔嘉,察觉到父母之间有点儿异样,拉了拉柔嘉的手,道:“娘,让爹和我们一起睡吧!”
这句话一出口,柔嘉和季皓轩两个人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柔嘉想:这还真是他儿子。
季皓轩想:果然是我儿子!
柔嘉当然不能当着保哥儿的面儿对季皓轩如何,父母感情不好,小孩子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她心中微微一跳,只她如今是当真不想和季皓轩两个面对面儿,一看见他那张脸,那天晚上的记忆就在她脑海里闪现,他猩红的眼睛,粗鲁的动作,把她当作取乐的粉头一般。
她脸『色』微变,又闻到季皓轩身上的酒味,当下便是脸『色』有些惨白。
季皓轩原本洋洋得意,还准备过一会儿好生夸一夸儿子,可一抬头就看见柔嘉那张白净的小脸儿顿时血『色』全无,两眼显出些恐惧来,他顿时明白过来她为何会这样,心里一酸,他就是个……混蛋!
若不是时间不对,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一定跪下来,狠狠抽自己嘴巴子,可现在,当着这个多双眼睛他做不来。
“儿子乖!爹有点儿醉了,睡在外面就好了。”说完,还真的转过身走到外面。
德安睁大眼睛,不解季皓轩为何突然说出这话,刚才瞧姑娘那样儿,八成是不会反对的,爷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啊!
不过,他也不敢耽搁,只好跟了出去。
柔嘉见他走远,才呼出一口气,让雨杏和芍『药』打了水来,自己洗了一番,又压着翻来覆去的苏承宇洗好了,才算完事。
再说季皓轩走出院子,自是不愿意会回府的,可这如今这屋子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他能睡在哪儿,难道在客厅打地铺,这也不是不可以。这现下连个被子都没有。
冬旺睡在外面的一个小屋子里,不过如今季皓轩都没有歇下,他自然也是不敢歇的。看着那位爷站在院子中间,天『色』有点儿暗黑,他还瞧不出什么,不过到底是伺候人的,心思活泛些,走过去道:“爷,小的住的地方还有点儿地儿,不若爷歇在小的那里。”指着旁边的一小间屋子。
季皓轩看了看,那是靠近院墙砌成的一小间屋子,一看便小的很,连他平日里沐浴的偏间都比这大的多了,只是现在他还有的选吗?
德安咳嗽一声,道:“还不带路。”
冬旺立马带着他们两个过去,走进去果然很小,在靠院墙那边开了一扇小窗户,屋子里只摆了一张床,一张小桌子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两张板凳,左边还有一侧柜子,简陋的很。
季皓轩看了两眼,神『色』当下变得不好,冬旺瞧见了,便道:“这屋子给爷,我去那屋子里住。”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那是放杂物的屋子。
不过,屋子里只有这一套被褥,别说他没的盖了,便是德安也没有睡的的地方了。
季皓轩自然不管这么多,他是爷,从来考虑的不是吃穿住行这方面儿的事情,最多便是考虑玩儿的,如今要考虑的便是要如何哄了那女人回心转意。
他一点头,冬旺便退了出来。
直奔芍『药』的屋子,敲了敲门,芍『药』还没有歇下,出来见他恬着一副脸,道:“大晚上的不歇下做什么?”
冬旺呵呵笑了两声,“那位爷,在我那间屋子里睡着,我这不是……想着在放杂物的屋子里睡上一晚,可……这没有被子。好姐姐,你可怜可怜我吧!”
芍『药』瞪了他一眼,“就是多事,姑娘不是说了,让他们回去吗?”
德安也走了进来,就听到芍『药』说这话,当下也不敢发怒,这可都是那位什么伺候的人,别说是说出这话,那雨杏丫头,还敢当着爷的面儿摆脸子了。
芍『药』报出了两床被子给冬旺道:“就这些了,再要没有。”
这话很明显是说给德安听的,德安也是过来要被子的,不过芍『药』这话说的明白,他也就不好意思过去了。
却,他总不能真没有被子窝一晚上吧!
跟季皓轩睡一张床,他是没有这个胆子的,所以,他也只好跟着冬旺去杂物间里收拾了一些,搬了几个大箱子铺上被子,折腾到了半夜,才堪堪睡过去。
才将将睡了一会儿,便听到外面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