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身上可还有别处不适?”不可能受了寒气,身体就差了这么多的。身上定是还有别的伤。
“没事。”柔嘉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如今医术可是学的好了,我前些日子还听你师父夸你了。”转移话题,苏妙仪果真被她这个话题带跑了,脸『色』微微一红,“师父真的夸我了吗?他老人家可总说我学艺不精,丢他的脸面。”说话间,丫头们拿了纸笔过来,而后苏妙仪在纸上写下『药』材,交给下人。苏家本来就是卖『药』材的,家里的好『药』多的是,自然是捡最好的来用。
妙仪转过身对着芍『药』道:“芍『药』姐姐,去我院子里,让茹素把我放在柜子里的去淤青的『药』膏拿来,我最近才制出来的『药』膏子。”
芍『药』点点头,起身离开。
柔嘉看妙仪举止谈吐,已经不凡,却又不是高高在上的态度,亲和中带出些不同的举止,不错,不错。她笑眯眯的看着,苏妙仪看她这么看着自己,脸『色』愈发红了,“娘,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也转移话题,“娘怎么就受了风寒……”
柔嘉嘴角的笑微微僵住,然后才淡淡道:“没什么,夜里踢了被子。你每日不是还有功课要做吗?快去吧!免得等会儿你师父又说我慈母多败儿了。”
苏妙仪虽然知实情定然不是柔嘉嘴上说的这么简单,又见外面站着的季皓轩连进都不敢进来的样子,想来是他们两个吵架了,其实柔嘉和季皓轩两人吵闹,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不过大多都是季皓轩发怒,而柔嘉在一旁听着无所谓的模样,可今天这阵仗看来,定然不是小事。
不过,她毕竟是个晚辈,长辈的事情也不好开口。只好装作不知退了出去。
一退出去,季皓轩连忙问道:“你娘怎么样,有什么什么不舒服?”
苏妙仪看他也是一副担忧的模样,便道:“娘身子受了寒气,五内郁结,心思繁重,导致气血不畅,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顿了顿,“爹,别惹娘生气了,娘的病大半是因着心中不顺,这才……”她说完,见季皓轩呆呆的,便转身回了安然院。
芍『药』拿了『药』膏过来,雨杏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她就带着屋子里的丫头们都出去,柔嘉褪了衣裳,让雨杏帮她上『药』,上完『药』以后,柔嘉喝了点粥,又喝了一碗『药』,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屋子里留了秋枝秋叶两个守着,雨杏和芍『药』则是出去,雨杏看季皓轩的神『色』简直似是刀子一般,见季皓轩过来,一把拖着芍『药』绕开,道:“你去听风苑跟二『奶』『奶』说一声,就说姑娘身子不适,府里的事情多担待点儿。哥儿那儿也和缓些说,免得吓着他了,要不让姐儿和少爷去哄着哥儿。”
芍『药』点头,看旁边季皓轩神『色』不好,拉着雨杏出了院子,才道:“姑娘和那位爷到底怎么呢?白天瞧着就吓死个人,晚上又闹了那么一出……”近身伺候的是雨杏,别人都不知道柔嘉到底怎么呢?
雨杏一想到柔嘉满身的青紫,咬咬牙道:“我还当他浪子回头了,没想到是……死『性』不改。”说完,气的跺了一下脚,恨不得脚下站的是季皓轩一般。
芍『药』着急,“你倒是说啊!害的我心里也着急了。”
雨杏不知如何开口,只道:“与当初在王府书房一个样儿。”
芍『药』愣了半响,脸『色』顿时一红,然后瞬间爆红,是气的,咬牙一会儿,“真是……他……他当姑娘是什么呢?”难怪适才看姑娘脸『色』不好,透出点儿虚弱来。
“如今,怎么也别气了,先照顾姑娘吧!此事不堪,太多的人知道对姑娘也不好。”嫡妻当粉头儿,这是什么下作手段,说出去不仅是季皓轩丢了面子,柔嘉也是被人诟病的。
芍『药』匆匆离开,去了各院子说了情况,当然只说柔嘉晚上看书晚了些,受了点儿风寒。
苏妙仪和苏俊彦两个一起过去陪着保哥儿,逗他开心,哄他笑,见他要娘,便只轻描淡写的说是柔嘉在睡觉,有点儿不舒服,要保哥儿乖乖的,做个懂事儿的孩子。
保哥儿倒是一下子被哄住了,也没有再闹。
不过还是想着要去看柔嘉,倒是走到一半儿,被同样在柔嘉房门外转悠的季皓轩拦住了。
“爹,爹,娘呢?娘呢……”
季皓轩弯腰抱起来他,哄道:“娘睡着了,要好好休息的。保哥儿乖,跟舅舅和姐姐去玩儿吧!等娘醒了,知道保哥儿这么听话,肯定很开心的。”
保哥儿还是探头探脑的要去看柔嘉,不过见房门紧闭,又不似平日里有人出入,只好小大人一般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屋子里喊道:“娘,你好好休息,保哥儿乖乖的。”
哇!这小子。
季皓轩一把捂着他的嘴巴,“你娘睡着了。”这大嗓门,还不把屋子里的人给吵醒了。
保哥儿嘟着嘴,不过房门打开,秋枝出来,笑着对保哥儿道:“哥儿,姑娘说了,若是你这几日乖乖的,等她好了,领你去山上玩儿的。”
“真的?”
“真的。”
保哥儿使劲儿点头,“我一定乖乖你的,你让娘也乖乖的,要乖乖吃『药』,乖乖睡觉啊!”
“嗯,姑娘也会乖乖的。”
这才把他哄走。
秋枝见保哥儿跟着苏妙仪和苏俊彦离开,就准备转过头回屋子里,季皓轩拦住她,问道:“她,好些了吗?睡着了吗?”
秋枝态度还是很恭敬的,不过语气却没有那么好,只淡淡道:“姑娘累着了,歇着在。爷,若是没什么事情,也别在这儿转悠了,出去走走。”
说完这话,便转过身进了屋内,门再次关上。
季皓轩好几次都想要推开门进去,不过手还没有碰到门,便缩了回来,虽没有再晃『荡』了,却只是站在不远处,盯着房门瞧着。
德安在一旁看着,心里盘算道:昨天明明是爷一副占了理的架势,恨不得杀了姑娘,可过了一个晚上,这立马掉了一个头,而且看似好像爷是理亏的啊!
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到昨晚柔嘉,那一声尖叫,又联想到季皓轩从前的行为,心里一咯噔:不会吧!爷不会这么犯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