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皓轩被她这副模样吓到,双手想要去触碰她,又不知该怎么办,“嘉嘉,嘉嘉……”
柔嘉眼睛眨了一下,声音沙哑微弱道:“放开我。”
季皓轩连忙松开绑着她手到布条,她的手腕处已经磨得破皮,沁出丝丝血迹看起来很是吓人。“嘉嘉……我……我……”他看着脸『色』发白的柔嘉,她一身青紫,嘴巴还有身上的伤都在他眼前,控诉着他昨晚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柔嘉弯腰去拉扯掉在地上的被子,身子一动,眉头便一皱,季皓轩发现了,猛地跳到地上,把被子递给她,给她盖好,看着柔嘉拥着被子,裹住自己,他轻轻开口:“嘉嘉!”
“滚。”柔嘉的声音很轻,似是没有怒火,也似是没有情绪,这让季皓轩更加害怕,他朝着柔嘉走了一步,柔嘉一把抓着放在一旁的书籍,狠狠砸向季皓轩的脸,声音猛然高了很多,“滚!!!”发出的声音却不尖锐,很是沙哑,可见嗓子是坏了。喊完一嗓子,她便垂头猛地咳嗽出来。
“嘉嘉,嘉嘉……”
柔嘉一手捂着被子,一手指着外面,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阎绝使劲儿点头,“好,我走,我走……”他扯了一件他掉在地上的衣物,上面还有一阵酒气,披上走出去,外面的丫头和德安一晚上都没有睡,守夜的雨杏和德安两个靠在门口,本来还睡着,不过被柔嘉那一声怒吼给齐齐惊醒了,却谁也不敢动。
不一会儿见季皓轩出来,德安刚准备说话,就见季皓轩对着雨杏道:“你进去瞧瞧她。”
雨杏见季皓轩脸『色』不好,知道柔嘉定然也好不了,半点儿不敢耽搁的走了进去,德安一看自家爷除了身上披的一件袍子,再不见任何衣裳,“爷,要不去洗漱洗漱……”好歹换一身整洁点儿的衣裳。
季皓轩猛地转过头瞪向德安,德安立马不说话了,弓着身子。
进去的雨杏看柔嘉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双眼有些涣散,脸上有着一样的红晕,“姑娘,姑娘……”
柔嘉抬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雨杏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好烫!我去叫大夫。”
柔嘉立马拉住她道:“先沐浴。”
“姑娘……”
柔嘉抓着她的手没有很用力,意思却已经表现的很明白了。
雨杏点头,“好。”
“让妙仪过来。”她这一身的伤,总不能让个男大夫来看吧!幸好妙仪的医术如今已经不错了。
“嗯。”
雨杏忙出去吩咐,看季皓轩还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外,丫头们行走间都红着脸,她脸『色』略微不好,却看德安,示意让他开口,德安害怕的摇摇头,雨杏只好自己开口说道:“爷,等会儿姐儿要来了。”你这副样子,难道还让自家义女瞧见吗?
季皓轩原本一心担心柔嘉,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现在听雨杏开口,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之传了一件袍子,眉头一蹙,却还是问道:“她……怎么样?难受吗?要不要请大夫,我让他们去请大夫?”
雨杏还不知道季皓轩做了什么,见他这般神『色』,也没有太过恼怒,只是道,“姑娘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倒不用请大夫,姐儿如今在府里,她来瞧便行了。”
季皓轩便不说话了,德安这才拉着他说道:“爷就算心中再担心,也要把自己拾掇好了,这番模样,不是让下人们瞧见了笑话吗?”虽然没有人敢笑话他就是。
这次季皓轩没有抗拒,而是随着德安一起去沐浴换了衣裳。
柔嘉没有让其余的人伺候,只让雨杏给她披了一件袍子,扶着她去了偏间。
褪下袍子,雨杏差点儿惊呼出声,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眼圈猛地红了,柔嘉白皙的身体上满是青紫,腰侧,胸前,大腿……看起来像是被施暴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脑袋里的想法,施暴。那位对姑娘施暴……
会吗?会吗?
柔嘉坐在浴桶里,浑身上下的酸疼才好了一点儿,理智也回笼了,道:“对外就说,我染上了风寒,这几日不见人了,对保哥儿也是这么说的。”她不想在自己这个时候的还和保哥儿见面,怕吓着他了,又怕她和季皓轩之间的气氛让他察觉到,小孩子总是很敏感又脆弱的。
雨杏使劲儿点头。
柔嘉泡了一会儿,又问道:“『药』呢?”
雨杏先是一愣,然后道:“等会儿去拿!”避孕的『药』。
季皓轩不过是囫囵下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又走到柔嘉的门口,却不敢进去,只在外面看着来来去去的丫头们,问道:“里面……”
“姑娘还在沐浴。”
过了一会儿又拉着一个丫头问道,“你家姑娘……”
“爷,姑娘还在沐浴了。”
……
如此问了三四个人之后,丫头才换了一种说法,“姑娘已经出来了,让奴婢去把姐儿叫来了。”
季皓轩这才没有开口,而是站在门边,有点儿局促不安。
不一会儿,苏妙仪过来了,见站在门口的季皓轩有点儿不解,不过还是行礼,然后问道:“爹,怎么不进去?”
季皓轩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对着她道:“你进去瞧瞧你娘,她有点儿不舒服……”
苏妙仪走进去,来到柔嘉的床边,她一看柔嘉,便知道有点儿不对劲儿,柔嘉眼下犯黑,脸『色』青白,呼吸也有点儿不畅,“娘,怎么呢?”
“没事,就是着了凉,你先看看。”她伸出手。
手腕上明细的破皮痕迹,『露』出来,“娘……”苏妙仪看向她。
“先把脉。”
苏妙仪这才把脉,过了一会儿眉头一蹙说道:“娘脉搏有些不稳,身子发烫,是着了凉,腹内郁结。”百病生于气也,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她观柔嘉脉象,实则有些虚浮,应是是怒,时悲,时气,又受了寒气,劳了体魄,思绪又太重,脉象太过紊『乱』。
柔嘉也知自己身体有些不适,便道:“你先开了『药』方,再拿些去淤青的膏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