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听着季皓轩的话,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他垂着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起来吧!”季皓轩把鞭子扔到一旁。
德安站了起来,恭敬的走到季皓轩的旁边。
……
柔嘉得知季皓轩鞭打了下人,忙命人去请了大夫,又给了他们休假,每人又赏了些银子。
只那些丫鬟奴仆,一个一个都来求她,不愿再去伺候季皓轩。伺候一个阴晴不定的主子,时不时的还要被他抽打,他们便是有十条命也会吓死的。
就是原本那些存了一些别样心思的样貌出挑的丫鬟,听闻了此事后,也都不敢出头了。
柔嘉无法,只好又提了外间奴仆和丫鬟进了内院伺候,考虑到季皓轩那处消耗大,便想着等到了开春采买下人的事情是不能再耽误了。
被请来的大夫依然是上次为季皓轩看诊的那位,查看了丫鬟和奴仆的伤势,开了『药』,就被请到了柔嘉的楚韵馆。
柔嘉让人上了茶,直接言道:“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我找您来的是为了什么?”
那大夫也是明白人,喝了一口热茶,就开口说道:“夫人的意思,我当然清楚,只是那乔家公子就是一个泼皮无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夫人的家资丰厚,就想着讹一笔。”
“我几次着人去打听,他开价一次比一次高。我倒是很好奇是谁在他背后出招。”
“我也不知,只是听人说,似是也是新搬来的一户人家,听闻了您想要买『药』山,便在背后使了一个绊子。也不知是不是夫人惹到了什么人。”
雨杏和芍『药』对望一眼,心里都明白了是何人。
柔嘉也是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开口说道:“倒是劳累您了。雨杏替我送大夫出去。”
雨杏送了大夫到外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月蓝『色』的荷包递过去,说道:“您老慢走。”
大夫笑着接过荷包,叹道:“倒是靠着夫人的打赏,就能度一个安稳的新年了。”这话一半感激,一半感慨。穷苦人家都揭不开锅了,可这些富贵人家却是过的格外奢侈,随便赏人的钱就够普通人家过个新年了。
雨杏哪里听不出这话中的意思,可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言。
送走了大夫回到楚韵馆,一踏进去,就听到芍『药』少有的带着气怒的声音说道:“二夫人实在太过分了,她到底还念不念旧情啊!哪里有和晚辈这么较真儿的。她难道不知姑娘如今手上没有多少银钱了吗?竟然还撺掇着外人这么欺负姑娘。”
她走进去,看着芍『药』围着柔嘉一边走一边道。
“雨杏,你说说,二夫人这么做……姑娘为着她好,才把那么一大家子都带了过来,路上那些打通关卡的钱都是姑娘出的,现如今,倒是来怪姑娘害他们了。”芍『药』走到雨杏旁边,“二老爷也不管管。”
柔嘉端着茶水脸『色』都不变的听着芍『药』的抱怨。她喝了一口茶,雨杏走到她旁边,道:“姑娘,二夫人这次做的是真的太过分了。”
“是很过分。”柔嘉放下茶碗,“那你们说我能如何,总不能与二叔那边闹僵了。”
“可……总不能这么由着二夫人,定要告诉二老爷,再让二夫人这么闹下去,怕是姑娘想的那些赚钱的招数都无用武之地了。”芍『药』眉头紧蹙,以拳击掌,满脸的愤慨。
雨杏和柔嘉两个对望一眼,齐齐笑了出来。
“姑娘,你还笑,还有雨杏,你这丫头竟然也能笑出来。”
雨杏上前拧了她一下,“我看芍『药』你是怕姑娘连下个月的月例都发不出来。”
芍『药』也与她打闹起来,“你现在还有心情与我闹腾,怕是不担心下个月的月例了,打量着姑娘会给你些赏钱,就不在乎月例了吧!”
只在柔嘉这里,她们才敢如此没大没小的,在别的家里,哪儿有人敢当着主子的面儿这般打闹。
柔嘉笑的欢愉,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感情你们都是嫌我定的月例钱不够啊!”
屋外伺候的丫头对此场景也是见怪不怪了,柔嘉脾『性』绵软,又对雨杏和芍『药』两个别样看待,这两个也是胆大,换做她们也不敢如此在柔嘉面前这般,只不过能看着主子这般放纵下人,她们也就少了些拘束。
顾氏正在屋中训斥李氏,“你自己小心眼不肯给俊良纳小,我为他做主,你竟然暗地里使绊子,倒是胆子大了。”
李氏跪在地上,小声啜泣。
“别做出这么一副模样给我看,你能骗得了俊良,骗不了我。”顾氏坐在椅子上,还准备再训斥一番的时候,外间就有小丫头匆匆忙的过来,说是柔嘉来了。
苏逾明早就去厅里迎她了。
顾氏冷笑一声,嘲讽道:“她倒是会摆谱儿,竟还要我这个做婶子的去见她。去跟老爷说一声,只说我身子不舒服,不去了。”
那丫头站在门边犹豫好一会儿,才说道:“老爷言明,让夫人定要去的。”
顾氏脸『色』微变,越发生气,瞧李氏柔柔弱弱的模样更是来气,站起身子怒道:“还跪着做什么,瞧不见我要出门吗?”
李氏忙起身,腿脚酸麻却还是极力忍住,小步走到顾氏旁边扶着她,垂头恭敬。
顾氏一路骂骂咧咧的到了厅里,只听的苏逾明明朗的笑声,而后是柔嘉轻柔的声音,她听得心里只是冷笑,面上『露』出几分喜『色』,“嘉嘉也是,如今这么大的肚子了,还来瞧你二叔二婶,也是有心了,只你二婶腿脚不灵便,倒不能常去看你了。”她抬脚进门。
柔嘉立马站起身子,雨杏上前扶着,“倒是我的不是,原是要去瞧二婶儿的,只二叔……”
“你少在这里埋怨嘉嘉,是我让人去唤你的。”苏逾明脸『色』不虞,语气也极不少,顾氏轻哼一声,只冷着一张脸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世上哪儿来的这个理,倒是让长辈前来见晚辈,到底是曾经如了皇家的,就算如今被休弃了,还是落了一些皇家的『毛』病。”
这话尤其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