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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

见这好看的先生迟迟不说话,西施便以为喜如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难免急了起来。

顾升闻声收起心思,侧头对上西施担忧的眼,“无碍,过于劳累所致,我一会儿开个方子,还麻烦姑娘到村里程大夫那去取一下药。”

王族灵种即便要堕,那也只有其父亲自动手。

若借他人之手恐遭到灵种反噬影响此人修行不说还会影响到王族灵脉,不到万不得已,王族灵种不能轻易堕下。

西施不知其中门道,当真以为便是那么回事,闻言后不禁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那就有劳先生了。”

顾升轻轻颔首,遂起身出门往书屋走去,屋中便留了顾箜与西施。

西施坐到了顾升方才坐过的地方,拉着喜如的手叹了一声气,“你啊,自己的身体是个啥样都不知道顾及的,心里就只有你那荣大哥,真是……”

话说完,视线转向了正要下床的顾箜,西施手臂一伸,轻而易举便将猫儿给捞了起来。

“喵!”顾箜蹬着腿儿,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又对他出手了。

说好的不吉利的象征呢?!说好的灾星呢?!能不能不要这么随便地来招惹他这个“灾星”!

西施抱着猫儿揉了揉,不顾它的折腾把它按到喜如边上,又扯了床上的被子来盖着喜如,然后对被塞进被子了的猫说:“敢出来打断你的腿,给我暖着!”

说着,冲顾箜挥了挥拳头。

顾箜本来是不乐意被区区人类这般对待的,刚想从被子里钻出来,谁知却听西施这么一说,他这心里的念头立马就被影响了。

好家伙,敢情是要他给这丫头暖被窝啊。

好吧好吧,他顾大爷向来心善,就当是做善事积德了,暖被窝就暖被窝,正好他也暖暖。

如此想的顾大爷选择无视了那算不上拳头的拳头,打了一个哈欠尾巴一卷蜷缩在了喜如的手旁边。

反正他这样儿也能跟他哥说话,去不去他那都无所谓了。

愚蠢的人类女子,本大爷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这还差不多,”对眼前这猫的心思丝毫不知的西施当它是妥协于自己的威胁,很是得意地哼了一声,继而起身往外去找顾升去了。

小会儿过后,西施拿着药方子跟顾升给她画的路线图准备去找那个程大夫,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下。

“姑娘还有事?”顾升放下笔抬眼问。

西施回过身来,抿了抿嘴说:“先生,能不能让喜如在这待到天黑?天黑后我就带她回去。”

说完,又怕顾升误会,赶紧解释说:“我……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喜如又咋样了,你们这的人先生应该比我清楚吧?”

她本人是很不喜欢且不在意别人说三道四的,但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就算有她在一起,喜如从顾先生这出去也是事实,万一被人看到了,喜如就等于又要遭无妄之灾了。

顾升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思,欣然颔首:“还是姑娘想得周到,无碍,只要姑娘觉得没什么不便,大可在寒舍待上些时辰,待天黑,在下再送你二人上去。”

西施闻言松了口气,冲顾升咧嘴一笑,“那就多谢先生了,我这就去拿药。”

说着,转身朝外头跑去,不想才刚跑到院子门口,就跟突然从边上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嗯!”西施还未来得及叫呢,被撞的人就已经捂着胸口闷哼一声。

西施反射性扶着人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赶时间,你没事吧?”

来人身量八尺,身穿深棕色窄袖短褐,下面同色宽裤,小腿处绑着一条带子,跟脚上的黑色圆口布鞋连在一起,一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绾成一个髻,以一根木棍插着。

浓眉大眼高鼻薄唇,天庭饱满面目矍铄,乍一看便是一个很有精气神的人,只此时正捂着胸口做疼痛状,浓黑的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张阳捂着胸口站稳,遂垂眸看着这毫无男女之别的女子,疑惑道:“你谁啊?”

西施松开手,冲他带歉意地点了点头,说:“我叫西施,不好意思我赶时间,你要没事的话咱回头再说啊。”

说完,也再没等张阳说话,转身一阵风似的朝着顾升给的图纸上头的方向跑去。

张阳揉着膛子,很是不明白地转身,恰好看到从书屋出来的顾升,当即上去,疑惑道:“升子,那姑娘谁啊?咋从你这出来的?”

顾升也是听到动静出来的,客屋有顾箜在,他本是在书屋中想事情的。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顾升俊眉一拧,并未对张阳的话做出回答。

眼见着人又要进屋,张阳胸口也不痛了,长腿一跨直接跨上台阶。

在顾升关门前的那一刻很不要脸地挤进书屋,跟在顾升后头说:“嘿嘿,口是心非的人,你这不是都专门出来迎接我了么,明明就欢迎得很,还非得嘴硬。”

顾升闻言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张阳立马就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好好,不欢迎,不欢迎,我自己不要脸硬要来的。”

顾升没心情跟他耍嘴皮子,此时此刻他满心都在那意外得来的灵种上。

之所以会让那丫头等着,主要还是因为他想从她口中得知一些他不解的事情,就那丫头对荣猛的心意,他能断定他二人此次的争吵多半原因在那丫头心里藏着不能说的事。

但从那丫头刚才来找他时的神情来看,怕是心里早已有了说实话的打算。

也就是说,只要等到他将荣猛的灵脉接好,待人醒来后便能得知有关在那丫头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这倒是其次,关键是灵种。

不管是荣猛还是玄苍,要让他亲自堕了他的灵种怕是比登天还难。

但若就此让这人类孕育灵种,先不说这神玉村势必会遭遇大难,光是有关他们的身份一事就难以说清。

即便现在不说,将来孩子出生后也定会暴露,灵种诞生之际乃其灵力聚合之日,区区神玉村掩不住孩子脱离母体时释放出来的灵力,届时被人类的那些术士发现……

堕或不堕,如何堕?

说或不说,如何说?

心生无奈,顾升落座于书桌之后轻轻叹了声气,本来是没什么动静的一声,却是被一直看着他的张阳注意到了。

张阳走过去,搬了凳子趴坐在书桌上,问:“为啥叹气?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姑娘是哪来的呢?我咋不记得见过那姑娘?”

顾升这会儿正烦呢,哪有时间跟他扯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就抬眼说:“我的事何时跟你有关了?你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

从两人有记忆开始,张阳还从来没见过面前这人这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就像是跟他说话是件很惹人厌的事一样。

莫名的,张阳的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抿了抿唇说,“我就是问问而已,你……”

“行了行了,”顾升皱眉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这些,哪儿来的哪儿去,别在这跟我碍眼。”

张阳一听,不止心口被堵住了,连喉咙都被堵住了,“你嫌我碍眼?”

以前就算再吵,他也没现在这么不舒服过,为什么?

顾升叹气,对上他的眼,说:“我这烦着呢,你跟我扯什么?”

张阳也不趴着了,坐直了身子说:“我这不是问你烦啥么?我在关心你你听不出来?”

“听不出来,”顾升想也没想就说,“我早说了不需要你关心,我一个大男人你犯得着担心?”

实际上他是从那日张阳错将顾箜认成他时就开始烦了,主要是一看到这人就烦,不看到还好,他也不知道在烦什么,总之烦就对了,眼不见为净。

张阳啧了一声,说:“我知道你是男人用不着我担心,可你也知道你……”

“你又想说我长得跟姑娘似的?”顾升接了他的话,眼神冷冷的。

“我……”张阳语塞,实际他本来心里一直这么想的,但因为小时候的事没敢让他再说这话。

顾升摆了摆手,“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幼年不知事,少年心里也总藏着那么点儿带颜色的东西。

为了守着一日日成长的王族子嗣,他领命混迹人类间,吃下丹药化为幼年模样,却不知自己这副样子在人类孩子中成了姑娘。

张阳便是那个最先说他是女人的人,且为了恶整于他还跟其他人一起抓了他脱下他的裤子来见证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若非他不能对人类使用灵力,那群人早已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从出生到现在,那一次是他百年来所受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侮辱。

即便事后张阳一个劲地跟他道歉,为了那事甘愿被他言语相向,那件事也始终是他心里的一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