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之韵面色惨白,听着外面传来的板子的声音懊悔不已。
如果她不曾送暖炉过去,如果不是她坚持要将暖炉给辛青,辛青也不会受罚。
杜简书又在辛青的院子里发飙了。
辛青被大夫人罚了十杖后,被打得鲜血淋漓,前些日子刚被调到辛青身边的绿豆,立马去请了杜简书前来。
杜简书一来,一面急功近利,欲速不达得骂着,一面缠了纱布,叼着药瓶,恨不得自己此时有三头六臂得给她包扎,好在是把她的一条命救了回来。杜简书做完,洗了手,拍拍衣裳上的褶皱,往红豆身上一挂,“走吧,走吧,回去了。”
银耳慌了,“郎中,我家公子这……”
“这不是有绿豆看着吗?”
银耳还是不放心,“可有什么忌口,还有要注意的地方?”
杜简书闻言,回头,朝着辛青努了努嘴,“你防着她就行了,不过,她被打成这个样子,我估计啥也做不了,这下总归是老实了。还有等她醒了,告诉她,人家求我救人,都是以金计价,她要是再给我来这么一次,就去我那当姑娘还药材钱!”
杜简书恨恨得抛下这句话,轻轻拍拍红豆的肩膀。红豆揽着他,轻功一展,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银耳望着杜简书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床上的辛青,红了眼眶。
绿豆上前,宽慰,“你不要担心,我家主子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辛公子原本就伤重,如今又挨了这十杖,主子心里着急,少不得要啰嗦两句,你莫往心里去。”
银耳,“大夫人也太过分了,明明此事不是我家公子的错,与我家公子无关,怎地就拿我家公子开了刀。”
“既是知道,大夫人拿公子开刀,日后在相府便更要警言慎行。我家主子与公子一见如故,定会帮衬着的,在公子伤好之前,能不离开这间院子,便不离开,安心守着公子。”
绿豆温和的话语,让银耳的心情平复下来。有了她这一番提点,银耳便安下心来照顾辛青的起居,看着辛青一日日的好起来,她心里虽然欢喜,但是却还是时常偷偷抹眼泪。同时小姐,自家的小姐非但不能以女子的身份示人不说,还要受这样的对待,实在是让人心痛。
辛青这一歇便是大半个月,这期间她只要伸手摸书就会感受到绿豆骇人的目光,她便只能收了手,乖乖吃了睡,睡了吃。
直到杜简书的到来打破了这个死循环。
“青儿,出事了!出事了!”
辛青正在喝茶,红豆抱着杜简书翻窗而入,吓得她差点烫了嘴,“我说你倒是舍得露面了,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
杜简书站定,先是拍拍衣裳,再“刷”的一下打开扇子,丝毫不见慌张的模样,“我本想着是不和你说的,你歇的这月,外面可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你就不想知道吗?”
辛青吹了吹热茶,故意吊了他的口味,“不想。”
杜简书被这么一噎,一肚子的情报消息没地倒,“我说你,你不想报仇了?我可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便来告诉你的,这可是天赐良机!”
辛青不慌不忙得喝了口茶,“那你说来听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