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这哪里答得上来,支支吾吾得说不出来话。
辛之兰道:“这夜半三更的,哪里瞧的清楚,况且你们既是私通,能瞧见已经实属侥幸。大娘,这可不是我平白了构陷长姐,今日在东宫,众人都瞧见了,长姐对二哥哥,可是青眼有加!我想大娘身边一同前去的嬷嬷当也瞧见了。”
大夫人身边的嬷嬷走出来,恭敬地回道:“老奴并未瞧见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想来是二小姐多想了。大小姐如今能醒来,自有二公子的功劳,二小姐不能因为大小姐亲近兄长,不与外男说话,便说二者有私情。”
辛之兰冷笑,“辛青说起来是二公子,到底也不过是外男。他之于姐姐确有冲疾的恩情。但什么样的恩情白日里还不得,非要这月黑风高的去送?姐姐身为长女,丞相府的千金,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是不好听。”
大夫人冷脸,“二姑娘说的对。只是眼下,怎的就确定了,韵儿真的送礼了?韵儿,你说,你可曾送东西给二公子?”
辛之韵上前一步,神色平静,语气淡然,“未曾。”
辛之兰上前,“你撒谎!如今虽说没有物证,但是这老妈子也是在相府做了十几年了,非什么寻常外人,这件事哪能就这么随意翻过去了!”
辛之韵转身,表情冷淡,但是言语温和,“妹妹既不想随意翻过去,那我倒想问问了,长姐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你,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竟这么想我背上私通的罪名?”
辛之兰被她的话一噎,顿时没了气焰。论起嫡庶尊卑,她远不及辛之韵在府上的位置。她本以为抓个现行可以坐实了这件事,却不知道那暖炉究竟被藏到了什么地方。
如今证据不足,若她再咄咄相逼,只怕是要引人怀疑是她构陷。
辛之兰咬牙,转头看向辛青。
辛青面无表情,就像是一潭极清的水,看上去好似清澈见底,可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辛之韵见辛之兰不再出声,心下松了一口气,一直握在袖子里的手也渐渐松开。
大夫人端坐着,捧了热茶啜饮,“辛青,身为豫州送来冲疾的公子,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白日里的事,和今晚的事,皆与你有关,你是要将相府搅个不宁吗?”
辛之韵刚刚放下的心,因大夫人的话,重新揪了起来,“娘,今日在东宫的事,也不全是二哥哥的错。今晚的事,也可见是个误会……”
辛之兰微微一笑,毒蛇般的目光牢牢地锁在辛之韵的身上,“姐姐,妹妹不过说些建议,怎地姐姐你这样的紧张?”
“我……”
大夫人冷眼,起身,“辛青,你可知错?”
辛青垂眸,大小姐对她的态度,明眼人自是能看出来,大夫人如此说,实际上是想借罚她,断了大小姐的念头。
如此一来,这一罚,定是躲不过去了。
“辛青知错。”
“那好!来人,拖下去,打十大板!”
“娘!”
大夫人冷冷转头,“你身为丞相府的长女,卷入这种无端的流言,回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