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公玉澜止发现自己语气不可控制地变得极其柔和,,“许久不见,怎么变笨了呢,连梦境与现实都分不清了?梦里哪会痛?”
“对哦。”
端木雅望感受着身上的疼痛,从来没如此欢喜过,“所以,我没……”
她那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公玉澜止倾身下来,薄唇贴在她干燥苍白的唇上,阻止了她那个不吉利的字。
唇唇相触感觉如此真实。
属于公玉澜止的气息也是如此熟悉。
端木雅望终于确认了,眼泪不可控制地从眼角一直滚下来。
“唉。”
公玉澜止轻叹一声,移开薄唇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别哭了。”
“我控制不住。”端木雅望是不可控制的高兴。
公玉澜止便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她。
他说话她要对话,只会让她更累。
端木雅望好片刻才缓过神来,她虚弱的身体,浑浑噩噩又浆糊的脑袋此刻清晰了许多,她眨眨眼,问:“所以,公玉澜止你真来无尽之城找我了?”
“嗯。”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什么时候进去的无尽之城啊?”端木雅望心中疑问很多,不等公玉澜止回答,又想起在无尽之城自己理智尚存看到最后的一幕,心脏猛地一痛,刚平复的泪意又涌上眼眶红:“你知不知道白白,白白他……”
“你别激动。”公玉澜止见她这一次比方才还激动,而且一激动,痛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呼吸也变得不顺畅,忙拍着她手背安抚:“你不要担心,他也被救回来了。”
“就回来了?”
端木雅望脑子一遍遍闪过小白鹿脖子被拧断的一幕,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但我明明记得……”
“难道你不信我么?”公玉澜止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道:“有一神魂灯,有重聚魂魄之奇效,我用用神魂灯把他神魂归位了。”
端木雅望难以置信:“真的?”
“你不信我?”
“信,我当然信!”
惊喜来得太突然,端木雅望整张脸都涨红了,她笑着想要坐起来:“他现在也在养伤么,具体情况怎么样了?我想现在去看看他……”
但还没坐起来,刚要用手撑自己起来,就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听话,你先养伤。”公玉澜止板着脸,不容拒绝地将她轻轻按回床上,“等好一些你再去看也不晚。”m
端木雅望见公玉澜止罕见的板起了脸,知道他有些生气了,她不敢造次,乖乖躺好了,并卖乖地扯了扯他袖子承诺:“我好了再去看。”
公玉澜止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笑了一下。
端木雅望见他笑了便放心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愣愣看着,“真好看。”
“没你好看。”
公玉澜止很没好气。
“你更好看。”
端木雅望不容反驳,说完,想起殷徽音等人眉头一拧,正要开口,公玉澜止却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率先开口:“你放心,殷徽音和夜弄影他们都离开无尽之城,都在隔壁屋子住着。”
“那就好,那就好。”端木雅望松了一口气。
很快,她又觉得不对,她转动眼珠子看看四周,发现极其陌生,惊讶道:“这是哪?”
“巨人国度。”
端木雅望诧异,“你来巨人国度了?”
“嗯。”
“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她刚说完,身体的疲倦一波波袭来,她眼皮酸楚,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公玉澜止见她脸色苍白,容色疲倦,大掌轻抚她脸蛋,跟她保证:“先睡吧,等你身体好一些,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的啊,你不能反悔。”
“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好像是没有。”端木雅望一笑。
“睡吧。”公玉澜止点一下她鼻尖,给她掖好被角,见她还睁着眼睛看着急,将掌心放在她眼睛之上,命令:“睡觉。”
“好的。”
端木雅望这才乖乖阖上了眼睛。
虽然神经仍有兴奋,心中也有很多疑问,但身体确实伤得重,醒那么一会身体早已累得不行,刚才一直在硬撑。
眼睛闭上不过几秒,她意识便陷入混沌之中,她抓着公玉澜止的手,迷迷糊糊呢喃:“希望我醒来这都是真的……”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整个人便陷入了昏睡。
“傻瓜。”
公玉澜止看着她沉静的睡颜,第二次说了这个词。
同时心中只觉得又软又酸。
若非心中经历过悲恸,又如何会一遍遍确认并非梦境?
在无尽之城,定然是发生了让她痛心至极之事!
如此想着,门外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
公玉澜止拧眉,站起来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门一开,发现是殷徽音和梵经站在门外。
就连雪肌也站在阶梯后方往上紧张地看着门口。
见公玉澜止出来,梵经便迫不及待开口,“主人,属下在外面听到了未来太子妃的声音,是不是她……”
公玉澜止一个冷眸扫过去,梵经蓦地闭了嘴。
公玉澜止将门紧紧阖上,负手下台阶。
殷徽音和梵经见着,连忙跟上。
雪肌见公玉澜止下来,她连忙避开,躲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去。
等下了台阶,公玉澜止才开口:“她是醒了。”
“太好了!”
梵经喜极而泣,“呜呜,太子妃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
殷徽音也松了一口气。
雪肌躲在旁边也拍了拍胸口。
公玉澜止朝她瞥了一眼过去,眸色很冷,雪肌察觉了,她拍胸口的动作蓦地一僵。
她感受到了警告。
她朝公玉澜止僵硬一笑,连忙跑远了。
公玉澜止收回视线,淡淡道:“雅望现在状态还是很虚弱,暂时不要进去惊扰她。”
这话自然是对梵经和殷徽音说的,两人忙点头:“是。”
公玉澜止的逐客令如此明显了,梵经和殷徽音应了一声就要走。
谁料,公玉澜止却喊住了殷徽音:“殷先生,请问你是那个殷?”
殷徽音一愣,顿步颔首:“殷实之殷。”
公玉澜止看着他的佩剑,看着他的斗篷,又问:“你跟雅望是如何认识的?”
梵经第一次见公玉澜止如此盘问一个人,只觉得莫名其妙,暗忖自己主子该不会是在吃醋未来太子妃跟殷先生走得太近吧?
于是,他自作聪明开口:“主子,殷先生他跟太子妃应该是朋友关系……”
“问你了?”公玉澜止冷眸一扫。
呃!
梵经又捂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