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谈结束之后,叶婴鹂第一时间找上了容晰,交给了他一个任务——要他以最快速度联系上云洲门在郢都的分部,查一个人。
当容晰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时,明显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已故的宋皇后?门主突然想要查这个人做什么?”容晰吃惊地看着叶婴鹂,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道:“门主如今在明面上还是晋王殿下的门客,贸然去查有关晋王生母的事情,这……会不会惹得他不痛快?”
叶婴鹂笑了笑,对容晰善意的提醒,还是有些感激的,云洲门的忠诚度,实在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你放心让人去办就是,你说的这些,我并非不知,只是如今急事急办,殿下那里,若是他知晓了,我自会去解释。让我们的人查的仔细些,重点查一查,宋皇后还在世的时候,和现在的虞皇后,可有过什么过节?还有,最近让京城里的弟子们给我盯着点二皇子和虞皇后,这两人一旦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
容晰一怔,不过叶婴鹂此言一出,他倒是迅速就明白了些什么,恭敬地向叶婴鹂行了一礼道:“属下明白了,这就派人去办此事。”
叶婴鹂点头道:“去吧,越快越好,我这边也有些事情要赶着办完呢。”
……
吩咐完容晰之后,叶婴鹂再一次出现在了平王寓所的门口。守门之人自是认得她的,前不久平王刚吩咐过,日后叶婴鹂可任意出入此地,见者立刻放行,不得有误。于是见了人,守卫的士兵恭敬地向她行礼,道了一声叶大人,什么也没说,就把她放进去了。
叶婴鹂到平王寓所之时,叶重正巧不在,平王妃和叶应鸿却是在的。见叶婴鹂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两人都有些惊讶,听叶婴鹂一说来意,两人也是齐齐皱了眉。
“母亲,阿兄,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你们可有收到些什么消息?”叶婴鹂问道。
平王妃摇了摇头,道:“暂且没有,刚才你爹急急忙忙地出去了,怕不就是为的这事?”
叶婴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先前有一句话我没在晋王殿下面前讲,那就是,京中军队的动静早不出晚不出,偏生出在平王一家都离了京的空当,况且,爹娘阿兄离京,虽说是陛下准了的,朝中尽人皆知,然而你们离京的动作,应当并不大吧?”
叶应鸿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离京的时候,实际上没有几个人知道,离京之后也是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岭南这边,京中若是其他人要知道我们离京,至少得在我们启程之后,再过一日才能够了。”
叶婴鹂接着问道:“知情的几个人,不包括二皇子吧?”
叶应鸿点头。
叶婴鹂沉吟道:“这便是我刚刚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了。你们觉不觉得,二皇子此番的举动,有点像是在针对平王府的?”
叶婴鹂此言一出,平王妃和叶应鸿都惊了一下。叶应鸿迟疑道:“这……不会吧?我们平王府一向中立,从未站过队,况且平王这个爵位,乃是太祖皇帝亲封的异姓护国亲王,这二皇子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这么早就针对我们?”
叶婴鹂看了面貌与自己实际上并不是很相似的孪生兄长一眼,将目光投向了母亲平王妃,缓缓道:“依我看来,原因有二。其一,若是他楚云信真的有着夺位的心思,平王府这个护国王府,拥护的是皇帝可不是他,他自然是越早消弭平王府的实力越好。其二么……”
叶婴鹂看着平王妃,问道:“我不确定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不过我想问一件事,母亲从前……和已故的宋皇后,应当交往甚密吧?母亲可知道,虞皇后尚为贵妃之时,和宋皇后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你倒是消息灵,这点陈年旧事,都打听得这么仔细……”平王妃含笑看了一眼女儿,这个孩子即便不在平王府长大,如今也一样成为了他们的骄傲,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她孪生的兄长更加令人自豪,“不错,我和宋皇后,从前相交甚笃,至于宋皇后和虞皇后这两位之间的关系……宋皇后还在位之时,和虞皇后并无过多交集啊?你问这个却是做什么?”
叶婴鹂登时一蹙眉。并无过多交集?
这和自己先前想象的,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然而,隐隐约约的感觉摆在那里,她又不能忽视了这种若有若无的预感,沉吟道:“是这样么?可我怎么总觉得,针对平王府,甚至三番五次派人刺杀楚云深,对了……还有先前邵阳公主的事情!”
灵光一闪,叶婴鹂飞快地道:“先前邵阳公主有一回借宿在晋王府的别院里,结果夜半时分有人来偷邵阳公主手里的一盒子香料,还企图嫁祸于晋王府……如今看来,这事也很有可能是虞皇后的手笔了,那个香料盒子我先前看过,没看出有什么机括在里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虞皇后的这些举动,怕不是和从前的私怨有点关系吧?”
平王妃和叶应鸿吃惊地看着叶婴鹂。
叶婴鹂却是越说越激动了起来:“这些尚不能确定,我已经派人前往京城取证了,要得到结果,想来还得等上几日。只是,先前邵阳公主那件事,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兄长:“邵阳公主来晋王府别院的那晚,来偷东西的那个小贼身上带的迷药,我看过了,那是一种巫药,当时我还奇怪来着,怎么郢都会出现这种东西?京中有人和南疆勾结,这事我是知道的。现在想来,这和南疆勾结的人,万一不是别人,就是虞皇后和楚云信呢?不然,石族的举动怎么会这么奇怪,就像是在挑衅大楚一般?”
“有可能!”叶婴鹂话音刚落,内室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叶婴鹂回头一看,原来是叶重回来了。
叶重大步走进室内:“婴鹂说得极是,京城和南疆如今的状况,刚刚晋王都和我说了,这般看来……若是楚云信当真有不臣之心,那么南疆石族的举动,若不是得了他们的授意借机生事,就极有可能是在调虎离山,想把我们调离京城了!”
叶婴鹂点头,道:“爹爹英明!我正是此意。”
叶重有些赞赏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道:“你先前的猜测,晋王都告诉我了,虽说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这情况也未必不可能……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得先把这石族的问题给解决了,否则,只怕我们谁也别想回京了。”
“石族如此猖獗,想来定是有备而来,我们却是仓促应对,一时之间,却要如何解决了他们?”这一回,出声的是叶应鸿。
叶重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原本是难以在一时之间解决石族,然而这一次,运气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些人千算万算,偏偏就算漏了一个婴鹂,这可就失策失得有点大了……婴鹂,你想不想知道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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