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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魅拎着捧盒,哼着小曲儿,愉快地回到了别院,走到了自己的寝居厢房,来到寝室前,拿出钥匙开锁。

门还没打开,心里就一阵柔软,她的大宝贝一定饿坏了吧!

开了门,走进去,找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君陌心的影子,这令她十分意外。

放下捧盒,萧魅打开窗子,将手掌圈到嘴边,准备放声呼喊:“老公……”

感觉脊背被轻轻戳了戳,她忙咽回了未喊完的话,猛然回头,就看到男子熟悉的英挺健躯立在她的身后。

这个家伙,果然神出鬼没的!而且……更俏皮了!萧魅撒娇地掂起脚,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嗔道:“你好坏哦!故意躲起来!人家给你送吃的,你还让我着急!”

君陌心微弯唇角,俯首在她的额角落下轻轻一吻算作安慰,这才转身走向桌案。

萧魅见状知道他打算用膳,赶紧也跟过去,亲手打开捧盒,将里面的早点一样样地端出来,摆到了桌子上面。“我打发玉蝉去外面的包子铺里买的,趁热快吃吧!”

首先表明这不是南宫家的食物,以免他吃得不痛快,造成消化不良等后果。看看,她是个多么体贴老公的好老婆。

男子拿起筷子开始用早膳,看样子他对萧魅的安排十分满意。

接下来的时间,萧魅就在他的旁边坐下来,双手托腮,陶醉地看着他吃早餐。

他吃饭很慢,无论饿不饿,都不会狼吞虎咽。喝粥的时候,用汤匙小口地抿,那优雅的吃相让萧魅看得着迷。

好吧,难怪唐淑柔一再强调名门风范,看来餐桌礼仪的确重要。别说吃相优雅的女子更受人青睐,就是吃相优雅的男子看起来也更加分呢!

萧魅愉快地欣赏着他,眉开眼笑,心满意足。

君陌心慢慢吃着,尽管没有抬头,却将女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一直是这样的,喜怒形之于色,毫无遮掩。无论是爱是恨,都那么浓烈,几乎没有中间过度带。

然而,此时对萧魅来说,夫妻小别胜新婚。她跟君陌心的团聚是灵肉的完美结合,过去的芥蒂几乎消融无痕。尽管他们仍然处在风口浪尖的危险境地,但只要有他陪着她,再大的风浪她都有信心扛过去。

萧魅正开心不已的时候,却见文家姊妹以及几个侍婢探头探脑地进来,见她转头,又赶紧缩回去。

她倒没刻意避人,但也没打算大张旗鼓地声张,毕竟君陌心是不速之客。

上次他也是招呼不打一声跟着她进了独孤府,好在独孤晚以礼相待。这次又进了南宫府,而他却跟南宫云书是多年的情敌,这关系就比较敏感了,还是尽量低调的好些。

当然,这些都是萧魅个人的意见,至于君陌心如何作想就不得而知了。

萧魅等着君陌心吃饱喝足,他们就准备赶路了。

忠靖侯府塌了天,那跟她有何关系呢!反正唐淑柔逃出来了!至于萧泓博,让南宫父子去想办法营救吧!冲着唐琪的面子,估计那父子俩得争相表现才是。

正这么想着,就见君陌心突然微蹙眉峰,狭长的凤目闪过阴冷的光芒。

萧魅心口一跳,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心念方动,就听到侍婢通报:“萧姑娘,国公爷和钟夫人来了!”

国公爷萧魅是知晓的,钟夫人是谁……还没等她想明白,就见南宫云书带着一个中年美妇走了进来。

萧魅站起身,君陌心仍然坐着用早膳,只是执筷子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南宫云书还是一脸的温文谦和,他走进来,颇有礼节地对坐着的君陌心拱了拱手,恭声道:“听闻魔君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这也行!萧魅瞠目。君陌心这个不速之客昨晚就招呼不打一声潜进了南宫府,进到她的寝室里跟她共度一夜。

南宫云书得到消息之后,非但没有任何的怪罪之意,竟然带着侍妾过来郑重其事地拜见。如此反常行为,令萧魅有些怀疑,他们俩究竟是多年的情敌还是多年的故友呢!

君陌心放下筷子,看样子已经吃饱了。他拿起旁边的白毛巾,慢慢地揩着嘴角,揩着手指,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南宫云书,将他忽略得十分彻底。

南宫云书不以为忤,对身边的美妇介绍君陌心和萧魅,道:“这位是名震当世的修罗谷魔君,这位是魔君新婚的魔妃!”

“妾身钟氏见过魔君、魔妃!”美妇毕恭毕敬地跟君陌心和萧魅施礼。

君陌心仍然不理,甚至没拿正眼瞧他们。萧魅连忙还礼,她弄明白了这美妇的身份——钟氏!就是南宫云书最宠爱的侍妾,也是两位庶出公子南宫剑和南宫鹏的母亲钟夫人!

“钟夫人!”萧魅对钟氏还了一礼。同时也惊讶南宫云书如此礼待君陌心。按理说,两人关系特殊,就算知道君陌心进了南宫府,南宫云书自知奈何不了他,一般情况下会装作不知道,等着君陌心知趣离开。但是,他竟带着最得宠的侍妾钟夫人专程过来拜见君陌心,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南宫云书立着寒喧了半天,君陌心仍然稳坐原地,甚至连正眼都没瞧他,忽略得十分彻底,但这并没有让南宫云书知难而退。萧魅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温文尔雅的魏国公脸皮竟然如此之厚。

“一晃多年,愚兄已是双鬓斑白,满面灰尘。而魔君却英恣勃发,俊美无匹犹胜当年!”南宫云书叹息着,接道:“往事如烟,不可追忆了!”

萧魅并不是个很有礼节的人,但她也有些看不下去南宫云书的自说自答,这未免太尴尬了吧。

偏偏南宫云书并不认为尴尬,颇有感触地接道:“不提当年的事情了!如今你我身边俱有新欢,都是心尖上的人儿!愚兄知道魔君对我还颇有些芥蒂,但好在魔妃乃宽宏大度之人,不至于介怀。否则,也就不会来南宫府暂住了!”

萧魅感觉出南宫云书的城府,看似漫不经心的几句话,就向君陌心表明了他于萧魅有收留之恩,而且如果君陌心继续“介怀”,就有旧情难忘之嫌,这自然会惹萧魅不满。

萧魅接过了话题,道:“我跟夫君正准备辞行,世伯来得正好!”

“辞行!”南宫云书似乎颇为意外,“你们……准备去哪儿!”

“当然是回骊山了!”萧魅答道。

南宫云书看向一直没说话甚至没有看他的君陌心:“魔君可是准备离开?”

君陌心缓缓抬眸,冷寒的目光觑向南宫云书的瞬间,令对方微微一颤。“本座的去向需要跟你禀报?”

“不敢不敢!”南宫云书赶紧低头,道歉:“魔君误会愚兄的意思了!愚兄认为,忠靖侯府遭此大难,魔君该逗留几日摆平此事才能安心带着魔妃上路!”

萧魅还没有把忠靖侯府出事的事情告诉君陌心,一则时间紧了点,还没来得及说;二则她也没认为多么重要,所以没说。此时听南宫云书郑重其事地说出来,担心君陌心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惹人笑话,赶紧对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讲。

哪知道,君陌心根本没有去看她,冷睨着南宫云书,道:“本座已经派人去营救忠靖侯!”

“噢,”南宫云书恍然大悟。“原来魔君早有安排!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他转身看向萧魅,一脸的慈祥笑意。“既然忠靖侯府之事已有魔君安排,老夫就不插手了!但偌大的侯府,想平安度过此劫还需些时日。忠靖侯未脱险之前,相信魔妃挂念必不忍先行离开!在此其间,不妨继续住着,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一声,老夫莫不竭力而为。”

萧魅看向君陌心,征求他的意见。如果他说立马启程,她没有异议。反正一切有他的安排,她相信他。如果他说再逗留些时日,那就继续留下来。

看南宫云书的意思是想着跟君陌心冰释前嫌,握手言合。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实证明,南宫云书可能放下了,而君陌心仍然耿耿于怀。

想到这里,萧魅的脸色冷了几分,一时间有些沉默。

“既然如此,本座就不客气了,再打扰两日罢!”君陌心的语气还算客气,但眼神和表情都冷寒凌人。

南宫云书却是闻言大喜,仿佛无上的荣耀。“魔君肯赏脸,当然是南宫府的荣耀!”说罢,就对身边的钟夫人施了个眼色。

钟夫人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儿,立即会意,忙对君陌心盈盈施礼,喜道:“魔君肯留下,南宫府蓬荜生辉,甚感荣幸!”

她无疑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说这些话,完全取代了昔日的凌飞雪。而她如此,自然是得到南宫云书默许甚至是授意的。

南宫云书就是用这种直接的方式来向君陌心表明握手言和的态度,他们之间并无芥蒂,假如君陌心介怀,那就是仍然没有放下凌飞雪。

他敢这么赌,不过是赌萧魅在君陌心跟前的地位。假如萧魅对君陌心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对方仍然对凌飞雪念念不忘,此举无异于自取灭亡。

只要想想当年惨遭君陌心灭门的凌家,就会明白惹怒了这个魔头的后果多么可怕。

萧魅当然明白这点,她玉掌微微握起,不但替南宫云书捏了一把汗,同时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她承认,经过昨夜,她跟君陌心之间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和升华。从他亲手喂她血莲子的时候就表明他放下了昨日的旧情,完全接纳她为他的妻子,接受她为他生儿育女。

夫妻欢好历历在目,唇齿之间仿佛还弥留着彼此的气息。她愿意相信他们之间阴霾散尽,自此亲密无间。这种时候,他若反目,自然会令她伤心也会令她失望。

感情是最脆弱的东西,禁不起一次次的伤害打击。每一次伤害都需要时间和付出去弥补。而血莲子只能摘一次,下次,他又能做些什么来化解她内心的芥蒂和嫌隙呢!

良久,听到君陌心答道:“钟夫人不必客气!”

他已经承认了钟夫人是南宫府女主人的身份!

两位曾经对凌飞雪爱之入骨的男子,此时此刻好像集体患上了失忆症,完全忘记了凌飞雪这号人物。将她完完全全地剔除掉了!

萧魅不禁一怔,这个结果虽然皆大欢喜,避免了许多芥蒂和尴尬。但为何令她心底微凉呢!到底是什么可以完全抹去曾经的蚀骨的思念和感情?

南宫云书为的是什么?君陌心为的是什么?

噢,南宫云书的目的尚不清楚,但萧魅知道,君陌心为的是她!

他用实际行动向她表明了,他正在慢慢地走出过去的阴影,试着遗忘,试着重新开始!

“多谢国公爷!”萧魅没理睬钟夫人的笑脸,只对南宫云书拱了拱手。两个男人都在演戏,她就别再去充当临时群演了。“我跟夫君暂留贵府再打搅两日,有不便之处还望包涵!”

钟夫人赔的笑脸却没得到萧魅的任何回应,不禁有些委屈。但显然南宫云书嘱咐过她,哪怕再委屈都忍着没有表现出来。“魔君和魔妃有何需要只管吩咐!待会儿妾身再让孟管家送来十个丫环和二十个仆役,还有两个御膳房里请出来的御厨,一定好生伺候着!缺什么只管吩咐,下人不听话只管责罚!”

萧魅勉强看向钟夫人,想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调教出了南宫鹏和南宫剑那样嚣张跋扈的两兄弟。不过南宫家的公子都是一样拔扈的性格,南宫钰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幸好南宫钰没过来,否则看到他爹带着钟夫人跑过来跟君陌心献殷勤,还不得气到吐血啊!

说曹操,曹操还真到了!

“谁允许你住我们家的!”南宫钰闯进来的时候,手执长剑,怒气冲冲。他冲着君陌心喝斥:“滚出去!”

看样子,他刚刚得知君陌心在这里。

不过,这消息也够灵通了!毕竟君陌心昨夜进来之时尚无人觉察,睡醒一觉,刚用过早膳,南宫父子俩都闻讯先后赶过来了,果然嗅觉比狗鼻子还灵敏。

萧魅看向君陌心,有些意外。他来南宫家的事情怎么就喧扬得人尽皆知呢!是南宫父子派人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还是他故意放出风声引来南宫父子呢!

面对南宫钰剑拔弩张的驱逐,君陌心并没有理会,只是冷冷地睨向南宫云书。

南宫云书立即会意,走过去就扬手扇了南宫钰一记耳光。“逆子,休得无礼!快退下!”

南宫钰抬起头,看看南宫云书的身边带着钟夫人,再看看君陌心身边的萧魅,不由冷笑道;“不错啊!都带着新欢在这里叙旧,把我娘亲给忘到了九宵云外!很好,我娘亲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的确该含笑九泉了!”

说罢,他扔掉了长剑,转身狂奔而出。

南宫云书颇有些尴尬,对君陌心抱了抱拳,道:“犬子年少轻狂不懂事,还望魔君海涵!”

“都退下吧,本座想安静一会儿!”君陌心说道。

“那就不打扰魔君和魔妃静修!”南宫云书说完,带着钟夫人一起退下。

等到诸人都走了,萧魅还攒着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一问君陌心。但看到门口仍然在探头探脑的几颗脑袋,就道:“别鬼鬼祟祟地的躲着,都出来吧!”

文家姊妹走进来,对着君陌心盈盈施礼:“文雨(文秋)参见魔君!”

君陌心冷冽的目光睨向她们,两人俱是一凛。“本座不在的时候,幸亏你们俩陪在魔妃身边,陪她说话解闷,还几次撮合她跟南宫钰在一起,煞费苦心,本座该好好嘉赏你们俩!”

文家姊妹一听这话吃惊不小,直接扑嗵跪倒在地,花容失色。“魔君误会,我们姊妹哪敢……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千万不要相信小人馋言!”

萧魅不由暗中抹汗。她知道君陌心这样说根本就不是听信什么小人馋言,而是他亲耳听到了。主要是这文家姊妹太过势利如同墙头草,哪边风硬朝哪边倒,时不时就会在她跟前吹吹风,鼓动她接受南宫钰!

幸好每次都被她严辞拒绝,否则也不排除君陌心连她一起收拾的可能性。

“你们俩是魔妃的表妹,看在她的面子上,可以饶你们死罪,但活罪难逃!”君陌心对于萧魅身边所有趁他不在的时候鼓动她改嫁的人都是零容忍,当即弹指,两女头髻顿时解开,钗环散落一地,全部碎成了渣渣,迸落一地的碎屑。“下次再犯,你们俩的脑袋就是这模样!”

文家姊妹一边求饶喊着再也不敢了,一边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般,头也不敢回,转眼逃得无影无踪。

萧魅不由叹口气,坐下来。她抱着臂膀,觑着君陌心,撇嘴道:“老公,我们该谈谈了!”

的确,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沟通。

君陌心微挑眼尾,勾起唇角,道;“嗯,过来谈!”

说罢,他对萧魅一伸手,萧魅整个人就好像被巨大的吸力给吸了过去,重重地跌进了他的怀抱里。

君陌心将萧魅抱在膝上,亲昵地拥着她,这才满意地道:“谈吧!”

“……”真要命啊!在他的怀里,她还谈什么啊!只要拥着他,嗅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她的大脑就呈缺氧空白状态,根本无法思考。

君陌心看着她呆呆的模样,不由微勾唇角。“你想问本座何时得知忠靖侯出事?”

“对对!”萧魅赶紧点头,真是她亲亲老公啊!如此贴心。她脑子不好用的时候,他都能帮她想到她究竟想说什么。

“刚知道!刀锋去救他了!”

“噢,”萧魅看着他,轻声地问道:“你故意的是吧!”

“嗯?”男子挑眉。

“故意弄出动静让南宫父子知晓你的存在,也故意在此逗留!”虽然她不知道君陌心为何在此逗留,但她却感觉得出来,他似乎有意在此逗留。否则,以他的本领,完全可以瞒得过南宫父子,除非他想让他们知晓他的存在。

“嗯。”男子觑着她的目光略有诧异,大概是惊讶她的敏锐。

“为什么?”萧魅问道。

“因为……”君陌心慢吞吞地,似乎在斟酌如何措词。“本座打算入大内皇宫做件事情!”

“什么事情?”萧魅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问道。

萧魅想了想,恍然道:“年除夕!”

魏国公府里张灯结彩,布置焕然一新,就为了辞旧迎新。但她心不在焉的,也不甚在意这些。

“本座得到消息,司徒贤今晚去皇宫陪伴天盛皇帝共度除夕夜,这是个机会!”君陌心缓缓地接道:“除掉他的好机会!”

萧魅大感意外的同时,眼前豁然开朗。一直以来,她跟君陌心都被动地接受着司徒贤的种种欺压,偶尔想主动一回却也失败了(比如说追杀雪菩萨)。她以为这种被动的局面会一直持续下去,毕竟对方是天盛的摄政王,手握重兵和重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着实是个扎手的硬刺。

至于怎么对付司徒贤,还需从长计议吧!好在君陌心武功盖世,一时半会儿倒也不惧司徒贤。但她绝没想到,君陌心此刻已经在思忖如何改变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

没错,相比杀了雪菩萨,倒是杀了司徒贤更能起到釜底抽薪的效果,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原来君陌心一直都清楚这点,只是一直没有腾出时间而已。

从修罗谷惨变,到被迫去骊山寻找寒潭驱除热毒,再到连闯三关夺回了雪莲宫,君陌心再追着萧魅进独孤府,再为她去天山寒潭采摘血莲子。他的确忙得很,没有喘息的时间。

而他刚刚缓口气,就已经在研究如何宰掉司徒贤。

快、狠、准!他做的每件事情目的性都极强,就算事先做攻略,也不会找到比他解决问题更好的方法。

萧魅激动地紧握住他的大手,颤声道:“你有把握吗?皇宫内院戒备重重,怎么进得去啊!你是打算在半路上下手?”

君陌心缓缓摇首,否定了萧魅的想法。“司徒贤身边高手如云,很难下手。唯一的机会就是在皇宫内院。那时,在天盛皇帝的面前,他不好带太多的侍卫随从,是个很好的机会!”

萧魅思索片刻,只能点头称是。“老公,你真是太聪明了!”

的确如此呢!自古君王多疑心,怎么能够容许臣子在他面前带的人比他的人还多呢!所以说,司徒贤面见皇帝的时候,就是他身边戒备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但是……“老公,你好像忘了,大内皇宫并不比摄政王府更容易进呢!那里……更是高手如云哎!虽然你本领通天,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皇宫里,前提是不能惊动任何人,还是有些难度指数吧!”萧魅小声地提醒道。

天盛王朝乃当世的秧秧大国,倾一国之力而建造的皇宫可不是纸扎泥糊的。那当真是三步一个明岗,五步一个暗哨,巡逻御林军队二十四小时无间断。也许君陌心能闯进去,但想一个人都不惊动,恐怕不太现实。

而大内皇宫那样的地方,一旦发现有刺客侵入,那更是立即启动一级防恐警报,皇帝周围五里路之内都会被御林军层层隔绝开来,想再靠近前,那简直难如登天。

这些问题,萧魅想到了,无疑君陌心也能想到。但他仍然决定要夜闯大内皇宫,可见他是有所准备的。

萧魅问出这个问题并非质疑他,而是好奇他究竟是作何打算的。

君陌心微扬唇角,道:“大内皇宫可不止皇帝一个人,他属下的奴才那么多,每日进出皇宫的人更是多不胜数,我们想进去也不必非要硬闯!”

不硬闯,那是迂回之术了!在君陌心的引导下,萧魅快要打结的脑子恢复了运转,灵光一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借着……借着南宫家的关系……”

她终于明白了君陌心为何在南宫府逗留,并且故意引来了南宫父子俩。原来,他的真实目的并非是在此逗留两日,而是想着去皇宫里逗留两日。

可是他怎么知道南宫云书会拼命地巴结他呢!再一想,就明白过来。摄政王司徒贤在当朝最大的政敌就是南宫和独孤两家,而司徒贤同时也是君陌心最大的敌手,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更何况君陌心武功绝世,自然是南宫家最强大的盟友。

只要君陌心放出风声,南宫云书自然立刻闻声而至,竭尽全力对他巴结讨好。是啊,相较于一个早就化成了朽泥的女子,这万里江山才是最最重要的。

别说凌飞雪早就尸骨无存,哪怕她活着,南宫云书都有可能将她献给君陌心以示握手结盟的诚意。

这些君陌心都懂的,他把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楚,做起事情来自然得心应手。

看似被动,实际上所有的主动权都被他握在了手里。一切的发展都按照着他的计划轨迹运转。

甚至是就连萧魅看似为难的承认彼此的新欢那是为了取悦她,其实也是为了更完美地施使他的计划而已,她完全有些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里,萧魅只觉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热乎乎的身子也凉了半截。不知为什么,她有点儿不太踏实的感觉。

身畔的这个男子,他若玩起心机来,怎么这么可怕呢!假如他想跟她玩,恐怕她被他卖掉了还会乐颠颠地帮着他数钱。

看着女子可怜巴巴地眨着大眼睛,明显脑子打结运转有点儿超负荷的模样,君陌心意识到让她知道太多,会让她伤脑筋,忙安慰道:“这些事情本座自会筹划,你不必担心!若失败,亦无人能伤得到我!”

半晌,萧魅才小声地道:“老公,你爱我吗?”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糟,考虑问题太多,脑汁果然耗尽了,才会有口无心地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君陌心显然一怔,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果然,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动物,饶是他绝顶睿智也猜不到她心思的转变和想法。“何出此言!”

“你故意当着南宫云书的面演戏,还好像都是……都是为了我!”萧魅鼻子一酸,委屈地拽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地嘟起嘴儿。“如果不是为了糊弄南宫云书,你根本就不会……不会那样对我是不是!”

君陌心微蹙眉峰,不过还是吻了吻她的菱唇以示安抚。“别乱想!”

“你这个坏魔头!”虽然有点儿小伤心小失落,但萧魅坚持不肯松开他,她紧紧拥着他,委屈地道;“以后做什么事情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嘛!其实你说的我都懂!”

虽然她反应稍微慢了些,但只要君陌心稍加提示,她都能明白过来的。绝不是只会遵循指令行事的笨女人,更不是只等着他保护的弱女子。

他该懂的!所以她当机立断跟随南宫钰进到魏国公府暂避司徒贤的追杀时,他由衷地赞她很机灵!

先前的疑惑几乎在瞬间烟消云散,那一刻她甚至忍不住湿了眼眶。他没有半分因为凌飞雪的缘故介意她进南宫府避难,更没有因为南宫云书是他曾经的情敌而勒令她避嫌。

那一刻,在他的眼里,她的生命安全比任何人任何事情都重要。

萧魅被他感动了!更加坚信自己对他的选择和坚持是值得的!但这个男人却不是她能一眼看到底的!正当她自觉完全了解他的时候,他就会干一点儿令她瞠目结舌的同时脑子也跟着打结的事情。

“你都不肯说爱我!”这是萧魅最耿耿于怀的事情,自己却又为自己的任性感到羞愧。她怎么这么矫情呢!说爱她有那么重要吗?他为她做的一切足以证明他的心,他对她的在意,何需介意言语的表白!

也许,他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该如何重新爱上一个女人吧!

君陌心沉默,不再有言语安慰。

于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萧魅自己捅下的娄子,只好自己找台阶下。她讪讪地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做事之前最好先询问下我的意见。比如说……”

说到这里,她大眼睛转了转,语气变得轻松,笑道:“就拿这次去皇宫刺杀司徒贤的事情来说吧!有什么计划能不能跟我分享一下呢!咱们一起商量个万无一失的攻略,争取一举成功!”

这个君陌心能听懂,立即展颜。“好!”

*

魏国公府,南宫云书的书房。

南宫钰将能摔的东西统统都摔了,站在满地的狼籍里气喘如牛。他用充满了忿恨的目光看着父亲,咬着钢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这个负心汉!”

面对愤怒之极的儿子,南宫云书却是一脸的淡漠。他并没有生气,只是保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来人,送世子回屋里休息!”

“谁敢碰我!”南宫钰拔出长剑,对着那些围过来的侍卫。“都滚开!”

孟管家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道;“世子爷,你冷静一下!国公爷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

“什么狗屁理由,我不听!”南宫钰又伤心又失望。“君陌心害死了我娘亲,又亲手灭门我外公一家,血海深仇,此生不共戴天!为什么将他奉为座上宾!为什么!”

南宫云书挥了挥手,那些侍卫都退下了,只剩下孟管家和几个贴身的死忠心腹侍立在左右。

“吼完了吗?”南宫云书失望地看着儿子,道:“没吼完你可以继续吼!你的嗓门大得过驴子吗?驴子能跟摄政王抗衡吗?”

一番话点醒了南宫钰,他冷笑着:“原来是为了利用君陌心对付司徒贤!哈哈,你倒是精明确!可惜,君陌心也不是傻子!”

“他当然不傻!”南宫云书摊手道:“所以他才懂得司徒贤死了对他对我都没坏处!双方共赢的事情,他何乐而不为!”

“你怎么就知道他会帮你杀了司徒贤!”南宫钰悲从中来,红了眼眶。“就算如此,你难道就……将娘亲在这府里的地位统统抹煞掉……”

这是让南宫钰最最伤心的地方。这么多年来,尽管凌飞雪生死不明,南宫云书却从来只承认她是自己的正妻,只承认她是唯一的魏国夫人!哪怕再宠爱侍妾钟夫人,都没有将她扶正取尔代之的想法。

但是今天,他却当着君陌心的面,完全抹煞了凌飞雪,抬高了钟夫人。

“你娘亲……再也回不来了!我偶尔让钟氏陪我演一场戏又如何呢!只要能借着君陌心之手除掉司徒贤,你以后在朝中的仕途自然有你姑母帮你铺平,以后你就可以代替司徒贤成为下一代的摄政王,我们南宫家的权利势力才能达到巅峰!比起你未来的前途,这点小小的牺牲不足挂齿!哪怕你娘亲泉下有知,也会赞同为父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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