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短短几天,村子里就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儿。不应该啊,我听奶奶说,长石村的风水极好,女人出落的水灵,汉子个个人高马大,就连母猪都比外面的更会下崽儿。
我想问问师姐,可怎么喊她都不出来。
酥肉胆小,拉着我说:”大海,咱们快走吧,这公交一看就不干净!“
我知道酥肉这段时间被吓怕了,生怕又遇见个僵尸,厉鬼啥的,但我不能这样跟他离开。
没办法,既然我已经跟师姐学习了法术,虽然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但也是村子里唯一一个懂点牛鬼神蛇的人了。
”大家莫慌,我先进车里头看看。“
我拿出之前师姐没用完的最后一张黄符,手心里冒着冷汗,鼓起勇气朝着155公交车走去。
身后酥肉扯着嗓子喊我,村长他们也劝我不要过去,我知道自己心里害怕的不行,却还是回头咧开嘴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刹那,我感觉自己牛X的不行,就跟个英雄救世主似的。
吱呀!
我用力推开车门,毫不拖沓的上了车。大不了就是撞鬼嘛,有啥怕的?师姐那么爱我,我就不信我要是快死了,她还躲着不出来救命。
想到这,我胆子更大了,左右晃动着脑袋打量起这辆无人公交来。还别说,我真的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但也说不上来原因,明明这车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咚咚、咚咚!
公交车里很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在来回震动。我反复检查了三四遍,屁线索都没找到一个,整个车里就几个喝光了的饮料瓶子。
酥肉和村长他们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见我到现在都安然无恙,似乎也没什么危险的地方,胆子也跟着大了一些,慢慢朝着车停的地方靠近。
咦?
忽然我察觉到脚下的异样,空空的像踩在了一块铁皮上。难道车底被小偷动了手脚,挖了零件拿去卖给废品站了?
艹,至于这么穷么。
我蹲下身子,用手敲了敲脚底下的这块区域,果然声响跟别的地方不同。就你了!我开始狠狠的朝下踹,小爷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一手,不搞出点名堂来都对不起我自己。
一下、二下、十下。
我去,这破公交的车底还挺牢实,隔着鞋子都把我脚丫子踢的飞痛。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我双腿残废之前,车底这块空心的铁皮总算被我踢开了一小片。铁皮底下就是车底座,我想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心奋不已的凑过去往下面看。
那是什么玩意?
黑漆漆的还闪着亮光,我头趴的更深了,企图能够看得再清楚一些。
卧槽!
即便是我胆子够大,也是被吓得不轻。我、我……那个闪着亮光的东西竟然是一双眼睛,从下而上冷冰冰的盯着我,是个死人!
我倒吸了口冷气,那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和电视剧里那些被判死刑的人一样,睁大眼睛死不瞑目!我意识到那双眼睛应该跟这次无人公交开进村的事情有关,可我这会儿身体发软,就是不敢再作死去看了。
”大海,大海!你怎么了?“
酥肉这家伙居然跑了上来,在他身后,村长和那几个围观的乡亲们也陆续跟上。你妹的,赶集玩呢?这里可是有鬼的!
我强忍着恐惧把大伙都给赶下了车,自己也紧跟着出来了。这公车里的气氛太压抑,说不上来的奇怪。
“师姐,你在吗?”
我又尝试着呼唤师姐,让我失望的是,师姐仿佛失踪了一样,仍旧没有一点音讯。
算了,这次就靠自己吧!
我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把在车上看到的东西告诉了大家。果然,他们都变成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酥肉更夸张,嘴巴惊诧的都合不拢了。
“要不咱们去请大仙来做法吧!这事儿太邪门了!”有人提议。
我鄙视了她一眼,大仙不就近在眼前么?
我安抚他们不要害怕,不就是个死人么,我连尸煞都斗得过!
趁着人多太阳大,我告诉大家跟在我身后,来到了公交车旁。这辆公交是由大巴车改造过的,车右侧是个大大的行李仓,我算了一下,那块死人眼睛的区域就在这里面。
虽然情况有些诡异,但是来都来了,总不能不看清楚这里面究竟是啥玩意吧,我伸出手放在车扣上,用力一拉!
再说了,光天化日的,一群男子凑在一起,光时充足的阳气就会使那些一般的鬼啊怪啊不敢靠近。
顿时,一股浓浓的尸臭传来,几个女村民凄厉的喊着鬼啊,杀人啦,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强忍着恶心,探过脑袋一看。
果然,行李舱里血迹斑斑,躺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两只死不瞑目的眼睛睁得浑圆,方向恰好就是我刚才趴过的那一块儿。
这么巧?
我心底大呼惊讶,我居然在行李舱里看见了一个面向熟悉的东西——之前在装着刘苗苗尸体的棺材里看见的那个像花又像石头的图案!
可我现在没工夫研究这玩意,大事要紧。也许是有心理准备了,真正看到尸体我倒没之前害怕了。就是心里闷的慌,最近发生在我身边的命案太多,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大海,你看后面……那,是不是二狗蛋?”
酥肉惊疑不定的声音提醒了我,我集中精力又往深看了些,这一看险些把我嘴巴都给惊到了地上。
尸体旁还躺着一个人,看上去脸上还有些血色,正是我们村里的二狗蛋!
刘苗苗家起尸那天,二狗蛋人还在现场,当时还是他第一个发现装着尸煞的棺材流黑血了,怎么几天不见,出现在一个死了人的无人公交里?
村长等人也很是吃惊,此刻我们也顾不上害怕了,齐心协力的钻进行李舱,将二狗蛋给抱了出来。
我把手伸到二狗蛋的人中旁,幸好,他还有气没有死,应该只是睡着了。
”狗蛋,醒醒!“
村长拍拍狗蛋的脸,结果毫无反应,接连拍了好几次都是一样。这是咋回事,难不成昏迷了?可就算磕了安眠药,被这么折腾也该醒了啊!
村长曾经跟奶奶学过一点皮毛的医术。他摸了摸二狗带手腕上的脉搏,贴着他的胸口听了听,又翻开他的眼皮子打量了一番。
”奇了怪了,没啥不对劲的啊?心跳,脉搏也都跟正常人一样!“
”是不是又有脏东西?“村民们求助的看着我。之前我在刘苗苗家大战尸煞出尽了风头,虽然当时是师姐附体操控的,但这事儿只有天知地知和我知。
咳咳!
我被大家盯得发毛,毕竟我自己心里完全没底。我点了点头静下心,使劲回想师姐灌输给我的那些数量庞大的知识。
诶?有眉目了!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很大的原因。
瞧二狗蛋现在这架势,叫又叫不醒,偏偏呼吸正常,脸色也不太苍白,应该……是被苗疆的高手下了睡蛊吧?
肯定是这样,我心里美滋滋的。人帅又聪明,难怪魅力那么大呢。
”噗!睡蛊?哎哟我的小师弟,你想象力还敢再丰富点吗?“
不过,我才得意忘形了没多久,就被一盆冷冰冰的水泼醒了。
眼前,人间蒸发了大半天的师姐宁清浅,正眨着她妖冶的泛红眼眸,笑眯眯的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