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哥,再过几天我们就去中国了,你说的那个全聚德到底好不好吃?”鸭子帕托念念不忘全聚德。
卓杨其实把事情搞岔了,巴西所在的b组将会在秦皇岛踢小组赛,虽然离着北京不远,但那几天将会是卓杨最忙碌的时候,他没时间跑去找小罗、鸭子和蓬蓬玩。北京的男足比赛要等到半决赛才有,那时候卓杨早就回意大利了。
卡卡因为在联盟杯决赛中挫伤了膝关节韧带,他只能缺席奥运会,而且卡卡正在犹豫要不要手术。米兰实验室不建议他做手术,小挫伤还是保守治疗稳妥一点。
卡卡的弟弟迪甘最终也未能入选巴西国奥,他在名单公布的那一天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邓加当初并没有承诺一定会带上他,给谁也不会承诺,只是把他列进了三十人的大名单。说心里话,抛开感情因素,卓杨也觉得迪甘欠点。
和巴西同组的比利时也快来了,马迪堡后卫托马斯·费尔马伦因为比利时在预选赛中便折戟,没打入到今夏欧洲杯正赛,适龄的他便随国奥来慰籍一下郁闷的心。
同样适龄的还有二哥蒙托利沃,不过他是国家队的红人,国奥这种小打小闹就不再参与了。倒是马迪堡后卫萨尔瓦托雷·博切蒂和中场马尔基西奥会跟着意大利国奥来中国。博切蒂是在05年被拉伊奥拉从意丙球队兰恰诺送去了马迪堡,06年卓杨转会后他升入了一队。马尔基西奥是06年夏天马迪堡从降级的尤文图斯那里打劫的。
“罗尼、蓬蓬、鸭子,和中国队比赛的时候,你们每人进一个球,回到米兰我请你们吃饭。”卓杨说。中国队和巴西、比利时同在c组。
“这些年你在国外,想必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不缺,可自从六年前离开大院,就再也没打过枪了吧?”九山对卓杨说:“走,今天我带你过过枪瘾。”
“实不相瞒,不到一个月前我才玩了m16。”卓杨颇为得意。“最少打了三个弹『药』基数。”
九山:“……”
“拿着枪瞎突突也没什么意思,和过年放炮有区别吗?”九山赶紧说:“走,今天我带你去山里打猎,有目标才有成就……”
“实不相瞒,我打死了七头野猪,三只瞪羚、一匹角马,可能还有一头野牛。”
九山:“……”
“其实光打猎也没什么意思,人还是要多见识一些天苍苍野茫茫。”九山挠挠头:“还没去过草原吧?走,今天我带你去张北……”
“实不相瞒,我刚从中非大草原回来。”
九山:“……”
“哈哈哈……”卓杨大笑了起来,现如今想让九山吃回鳖很不容易。“这样吧,中尉同志。还有没有歹徒?你再宰几个让我开开眼。”
“去去去,杀人一点都不好玩,谁不到万不得已会拿生命开玩笑?那天要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
“哦?说来听听。”
“你是没看见,老穆和程浩也没意识到,还有猴三儿。人家几个人就在他们头顶上面二三十米,随便蹬一脚石头下来,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他们。只能先下狠手镇住场面,让那几个歹徒不敢轻举妄动。”
“我『操』,这么惊险!你不是有枪吗?百步穿杨什么的……”卓杨拿手比划着‘biubiubiu’。
“九二式口径大威力也很大,但远距离精度差点,而且当时山坡腰线上的石棱……说了你也不懂。”
“九山。”
“嗯?”
“谢了!”
“滚蛋。”
吉普车在高速上飞驰,俩人聊着闲天距离西安越来越近。九山休探亲假,原本想着陪卓杨玩两天有意思的再一起回,可卓杨归心似箭,二人索『性』见面就往家赶去。
“我记得你提少尉还没多久啊?这都中尉了,挺快的嘛!”卓杨拿起九山搭在车后座上的陆军夏季短袖常服端详,军装上套着软式中尉军衔。
第十九综合大队里军衔提升很快,尤其在尉官阶段,几场仗下来就可以论功晋衔了。在任何军队里,军功战功都是首要提拨条件。九山就是凭借自己在几次战斗中的优异表现,提干晋升少尉仅仅一年后,就又挂上了一杠二的中尉。
但到了校官阶段,晋衔就要慢了许多,尤其是上校和大校,已经和一般解放军的晋衔步骤差不多。这是因为越往上走需要的功绩越多,也是因为往上提升的空间不大了。
大校段云翰副旅长如果只看战功,早都可以晋升少将,甚至中将也没多大问题。但第十九大队有规定,晋升为少将之后,就必须离开这里。权位太重,在这支战斗力超级强悍的部队中是个很难让人不去忌惮的存在。武将坐大,国之必『乱』,中国历史上血的教训太多。国家在这上面谨慎并立下规矩,是对的。
挂上将星,就意味着该离开第十九综合大队了,就要离开金戈铁马的战斗生涯,去过安详平静的生活。段云翰的前任谭杰副旅长就是晋升少将后离开了这里,谭将军如今是总参三处二局局政委。段云翰是刻意不去晋升少将,他离不开沙场征战和血与火交情的战友们,第十九大队也离不开他,国家现在也离不开他。
不过,这些上层政策,九山这个级别自然还不会了解,卓杨作为一个外人,那就更不知道了,他只是为发小晋衔的神速而啧啧赞叹。
“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四十岁你就能实现当将军的梦想,牛『逼』啊!新中国恐怕也没几个。”
“将军吗?能不能成为将军,其实我已经不是那么执着了。”九山说。
“为什么?我记得当将军是你从小的梦想啊,你当兵就是冲着要当将军来的。”
浑黄如浆的河水放『荡』不羁,滔滔浊浪,浩浩『荡』『荡』。站在岸边,看不见帆影,阒无人迹,只能隐约看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水天相连,模糊一片。脚下的黄水卷着漩涡,沉重地流淌。
黄河风陵渡,过了这里就到陕西了。卓杨和九山停车驻步,站在古老渡口上方的山原上,眺望着如巨龙般奔腾蜿蜒的黄河。
“卓杨,你看见了什么?”
你也来这一套?卓杨心说。“我看见了山,可山却不是山,我看见了水,可水也不……”
“停停停!”九山脑门上挂满了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