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看着罗老虎的嘴巴出血了,才开口喊道:“四牛别打了,再打他会被你打死,给他一点教训就行了。口无遮掩,信口开河,胆敢冤枉老子不说,还想对我动手动脚,真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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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往日有点交情的份上,看在你罗老虎平日里为人还较为正直今天就不弄死你了。滚,滚回去,以后对我说话客气点,再侮辱我,诽谤我,我可以原谅你,我的手下也不会原谅你。”说完这些,他朝着已被刘四牛推得四脚朝天倒在地上的罗老虎一边双肩连耸,一边幸灾乐祸地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被刘四牛已抽得满脸红肿,满嘴在出血的罗老虎望着黄虎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一颗心似刀钻一样在痛。他往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口血水,恨恨地说:“黄虎你有种,你够心狠,老子迟早会查出你,老子迟早会拿出证据的。
老子一定要你血债血偿,老子一定要报仇,老子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方解心头之恨。”说完他两眼暴睁冒火地瞪着黄虎,上
下牙齿咬得“吱喀,吱喀,吱喀……”直响,好像要一口吞下黄虎。
黄虎哈哈笑道:“罗老虎,就凭你刚才这些话,老子就觉得你有种,有胆量。老子最欣赏,最佩服有胆量的男人,你走,老子绝对不为难你。老子就等着你来找我报仇,老子的仇人够多了,再多一个又如何?老子最喜欢与人斗,老子最喜欢与人玩。
张军城你带人把罗老虎夫妇客客气气地送走,为他们夫妇叫上马车。”说完他掏出一封大洋扔到了罗老虎的身上,
罗老虎抓着大洋往地上狠狠地一摔,咬着牙说:“老子不是乞丐,老子还没有沦落到那种靠人施舍,可怜的地步。就算到到了一天,老子也不会要你的钱,老子再穷也不会卖儿子。”说完他双手握着拳头举起向天,捏得“吱喀,吱喀,吱喀……”地直响。
黄虎把手对着张军城招了招,再向外面一挥,张军城一点头,对着自已叫来的两个人一努嘴。
两个人弯下腰挟起罗老虎就往外走,罗老虎的女人也准备走。
黄虎忙叫“:罗大嫂过来一下。”
罗老虎的女人颤颤抖抖地走近他,黄虎掏出两封大洋往她手中一塞哈哈笑道“:罗老虎,突然遭此一劫,一时承受不了,可能神经有问题了,你就好好照顾他。
他龟儿子人还是不错的,本事也不错,他那傻儿子死了更好,对你有天大的好处。你即可以不用照顾那傻子,罗老虎以后也全把一颗心放在了你身上。
你好好照顾他,他不是冷血动物,他以后会对你好的。我知道那龟儿子没钱,这两百大洋你先花着,没钱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帮你。”
老虎的女人听着黄虎这些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地一边对着他头连点,一边千恩万谢了好几遍才走。
黄虎望着女人走出的背影一边摇头,一边嘿嘿地笑了。他有点怀疑罗老虎的儿子是这个女人弄死的,当然他更多怀疑是罗老虎的仇人杀的,罗老虎也是被仇人打伤的,他根本没有想到是自已手下干的。
当然令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会在出门时刚好看出从外匆匆回来向罗老虎开过枪的铲子。
罗老虎他们夫妇走后,云泥先生到此时还没有打算将罗老虎事情的真相告诉黄虎,他还打算隐瞒一段时间。他打算等黄虎成功地炸了日本人的铁厂的,准备正式离开天津时再告诉他。
世上本来很多不该发生的悲剧事情发生后,回想一下其实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是偏偏就没有避免,只有到了事故发生后,人们在后悔莫及时才知道当初的错误是可以轻而易主地化解的。
黄虎与罗老虎之间的事就是这样,只要云泥先生此时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黄虎,黄虎就完全可以补救。
但云泥先生偏偏不光没有告诉他真相,相反还在他们夫妇走后对着黄虎嘿嘿笑道:“这罗老虎居然异想天开找你来报仇,真是愚昧得可笑。他那么个傻儿子自已下不了手,别人给他下了手解除以后的担忧与负担。
他应该感激别人才是,居然还想着寻仇,真可笑愚昧到了极点。”
黄虎一摇头回他说:“这事你就不明白了,罗老虎乃性情中人,他的一门心思全在儿子身上。虎毒不食子,毕竟是他罗老虎的骨肉,再傻,再脑残也是他罗老虎的种子,他自然要为他的种子报仇。
这事我可以理解,也表示同情,真是该死的家伙连傻孩子也不放过,如此心狠手毒。罗老虎查出来了这个凶手,我都要去为那孩子打几枪实在是太可恶,太可恨。”黄虎这话完双眼中就凶光直闪闪了,
旁边的刘四牛听了他这话心一慌,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告诉他。
云泥先生对着他头连摇地岔开话题说“:咋回事儿?守卫这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干嘛?难道兄弟连出什么意外?”问完他对着刘四牛一边双眼连眨,一边头直摇。
刘四牛还是想说话,他张开了嘴巴,不过此时匆匆而来的守门已抢先口说:“黄英雄,外面来了一帮人,他们乘着四辆车到了门口。有个年轻人下来说让你出去接人,上海滩的林大姐来了,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黄虎哈哈笑道:“打大开门,我出去接,张军城准备茶与点心。周富贵过来撑着我,他们几个人?”
守门人立马笑道:“好像八九个,我没有看到女人,全是精壮汉子会不会有诈呢?下来告诉我话的年轻人很威武,一看就是个好手。”
黄虎一点头说“:知道了,年轻人眉中藏珠对吧?”
守门人头连点,黄虎左手撑着周富贵的肩,右手向前一挥,周富贵马上扶着他向前走。
黄虎人还没有到大门口,门外的喜子已躬身惊喜地大喊“:师傅你真在此,你的脚怎么啦?”喊完他就已经快步走到了黄虎面前,一双大眼对着黄虎上下直打量。
黄虎抬起右手一边在他肩上连拍,一边哈哈笑道:“不小心摔了一下,脚扭伤了,你小子不错又长高长结实了不少。林大姐身体还好吗?你的功夫没有搁下吧?”
喜子抬起手指着马路边一排四辆车的第二辆车笑道:“林大姐身体不是很好,不过接到你电报我们第二天就动身来了。
坐两天三晚的船,林大姐有累,有点晕船,你咋住这种地方?没有住酒店,别墅,这武馆谁开的?”问完他不待黄虎回他又伸嘴在他耳边极为小声地说:“黄象来了,林大姐说毕竟是自家兄弟,你不要太为难他。
林大姐已教过他,他也改了不少,他在上海生意做得很好,听林大姐说你需要人帮杧,他就带着几个人来了。”
喜子这话真是让黄虎一时怔着了,他望着喜子半晌不知道回话。
旁边的云泥先生忙说:“好,好,好,自已兄弟无隔夜仇,打虎还需亲兄弟,快快有请林大姐。”说完这话的云泥先生己不管黄虎了,
他自各撑着拐杖一边一跛一拐地走向第二辆车,一边笑哈哈地大喊:“难怪天津今天这么大的太阳,原来是上海滩的林大姐驾到。
欢迎,欢迎,云泥接大姐来迟,望乞恕罪,恕罪,恕罪才好。大姐请您下车,大姐请您下车吧!”说完他对着车上已掀开车帘的林桂生仰起满脸的笑容,一边点头,一边连连躬身了。
林桂生看了云泥先生一眼就呵呵笑道:“这不是鸿伍的那位师爷吗?师爷你如何在此?你身体欠恙?”
云泥先生哈哈笑道:“大姐真是好眼光,一眼就认出云泥来了,在下就是身体有伤所以才接您驾来晚了。刘天一快扶你师姑母下车,小心点孩子,小心,小心,林大姐乃千金之体。”
刘天一马上冲向林桂生车旁仰头望着她,伸出双手笑道:“师姑母,我扶着您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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