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一摇头说:“不行,我认识局长不错,但局长不认识我,我岂能替你引见。我不想骗你才同你讲这种实话,几千个警察,局长岂能将我看在眼里,他可能还不知道我是他的手下,引见你岂不是天方夜潭的笑话。我再劝你一次去找韦德宝,他坑别人,但绝对不会坑你,张子卫以前想打你主意就是他压着的。
我敢用我这条命担保韦德宝再坏,再贪,再黑,他也不会害你,只会帮你。他在天津沉浮了几十年,各种人物都认识几个,他帮你才是真的,也有可能。很多典当行都被北方人明抢暗夺占有了,挤垮了,你的一直平安就是韦德宝在罩着。你脑子想想张子卫死,北方人明知你的典当行张子卫有股,他们为什么不去趁机并吞你的?韦德宝在天津还是有势力的,毕竟在侦探界混了几十年,人脉关系是有的。
你不要小看他,更不要厌恶他,只要他能给你带来利益就行。说直接裸露些,你可以同他过不去,也可以讨厌他,但千万不要同大洋
,金条过不去。我年龄比你大了近一半,很多事都看透,看穿了。你不要倔了,该弯腰时就弯一下,大丈夫能屈能伸。”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双眼中满是鼓励,纵恿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了黄虎。
黄虎抬手向上摸了摸头发笑道:“老李,人有时候不光为了利益,还要有一些別的。你与张子卫都曾经是韦德宝的手下,你对他有感情我可以理解,也证明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就是想请你引见现任的警察局长,即然你帮不上,那就不勉强你了。打扰,打扰,告辞,告辞!”说完他就准备起身,
老李对他一挥手说:“你再坐一下,听我说年轻人,我知道你家境好,可以说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淫。但是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做不到,前不久我们一些同事被辞退了,工作没了丢了饭碗。很多人把自已老婆送去了澡堂,替人搓背。还有个同事因为读书的儿子找他要钱买球鞋,他拿不出钱。他儿子小不懂事,说了几句,他承受不了,跳楼了。
还有卖儿卖女,卖老婆的,甚至卖自已的,这是为什么?生活是残酷的。当你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地叫,你最想的是什么?尊严,骨气?当你看到自已的亲人生病躺在床上,无钱去医等死时,你想的又是什么?钱不是万能的,但它可以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当你的……”
老李的话还没有完,但已经刺痛了黄虎的心。他的话让黄虎想起了蕾蕾的死,自已在码头饿得乞讨面汤的情景。他对着老李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老李,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马上去找韦德宝。你可不可以帮我约他出来在红海酒楼见面?”
老李马上笑道:“可以,完全可以,你先去红海酒楼,我去叫他,他一定会来。你办正事,大事要紧,我就不留你们。”
黄虎一点头站了起来,领着宋牵牛,刘四牛向外走,老李凑上他,两人边向外走,边聊。到了外面老李一个人叫了车坐着去叫韦德宝,
黄虎三个人坐车去红海酒楼。
到酒楼里黄虎订了两间包房,嘱咐宋牵牛与刘四牛在自已隔壁小心,谨慎,以防韦德宝乱来害自已。他布置,安排好,一个人品茶等着韦德宝。他了解韦德宝心狠手毒,卑鄙无耻,他要严防韦德宝。
他把腰中的两支驳壳枪搁了一支到桌子下,腿上的左轮也上了膛。才端着一杯茶站到窗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楼下,梯口,他实在不放心韦德宝。
一会儿,来了两辆车,第一车中走下韦德宝,老李与两个巡捕。第二辆车走下六个巡捕,韦德宝让第二辆车的六个巡捕就在楼下,没有
上楼。黄虎看着老李扶着韦德宝只带了两个巡捕上来,紧绷的心放松了点,安然地坐下。
片刻,老李扶着手拄拐杖的韦德宝出现在门口,黄虎马上放下茶杯站起来抱拳笑道‘“:韦总探长,别来无恙,冒昧请你来喝酒,打扰,打扰了。”’
韦德宝冷哼了一声,朝他一昂头,在老李的搀扶下一边走来,一边冷冷地说:“你龟儿子没死真是命大,如今又阴魂不散来天津找我。你胆量真够大,不怕老子除掉你吗?”问完他一屁股坐下,仰头双眼鼓着了黄虎。
黄虎一边伸手给他倒茶,一边嘻嘻笑道:“我们之间恩怨早已了结,我本不想找你,看到你。我是听老李讲你挺关照我的码头与典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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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请你来喝酒。我这个人呢?就是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別人敬我一尺,我必还别人一丈。别人打我一枪,老子就要打他十枪,甚至百枪。”说完他把倒好的茶放到韦德宝面前,然后一屁股在他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
韦德宝气得哼了声,端起茶喝了一大口,不服气地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搁,茶杯中的茶水溅出了不少。
旁边站着的老李马上说:“韦总探长您不要生气,他这人讲话欠缺,但人不坏,是个重情重义的真汉子。他听我讲你关照了他的码头与典当行,马上就让我请你来喝酒感谢。他才二十几岁的人,你六十多了,你就当他是自已不听话,调皮的一个儿子好了。”
韦德宝立马低吼:“幸好不是老子儿子,老子要有这样一个儿子,一定活不到现在,早肯定被他气死了。”
黄虎双肩一耸嘿嘿笑道:“我爹七十多了,精神挺好,活蹦乱跳,他咋没被我气死?他还以我为豪。你要有我这么个儿子,这年龄你早退休回家养老去了,不用奔波劳累了。你可能没有儿子,依你的命相能生个女儿就是老天怜爱你了。”说完他昂头,朝着韦德宝不怀好意地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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