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山一点头匆匆走了,黄天赐一咬牙,满脸狰狞,双眼中凶光直闪,恨恨不服地说“:奶奶的这么多家丁,徒弟,马弁跟在身边还让他受了伤,中了两枪。老子真是想不通,花这么多钱养着他干嘛?黄象呢?”问完呢字他上下牙齿咬得“吱喀,吱喀”响了两声,露出了一幅要杀人的凶相瞪着了黄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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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遥缓缓地说“:我听说黄象也受了伤,不过他是早少爷前一两天受的伤,少伤受伤时不在场。”说到此,黄遥把自已听几个家所讲黄虎受伤的经过向黄天赐陈述了一遍。
黄天赐听了黙不吭声,但他脸上依然布满着杀气,双眼也尽是凶光在闪烁不停。黄遥知道他在开始想杀谁开刀,就对谷香朝一努嘴说“:你一个女人老呆这里,上海儿媳妇来也不知道去陪她,你真还不知道当婆婆。快走,快忙去,把家里收拾一下,晚上会有不少人来你那
喝茶,忙不过来就叫我老婆,女人去帮忙,真蠢!”说完蠹字他伸手推着谷香走了几五步,
又匆匆走近黄天赐小声地说:“黄象这龟儿子想逼少爷离开黄家大院,他在卢公馆假装发酒疯。当着卢公馆的一两百军警与赵能将他们这帮徒弟与家丁大喊大叫您与少爷都从来没将他当亲人,少爷不是黄家血脉,他与少爷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
黄遥口中的话还没有完,黄天赐已激动得身体一抖,打了个寒颤。一抬头,双眼充血地直直瞪着他,咬牙切齿地伸手掰过他的头,一字一顿地低吼“: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黄象有这么蠢?”问完蠢字,他抓着黄遥的手在连连直抖,牙齿咬着下嘴唇已出血了。
黄遥抬手抓住他在抖自已头的手,双眼鼓鼓地瞪着黄天赐,也一字一顿地说“:你不要这样对我,你松手,你不信我,我没有办法。我本来就没有黄象同你亲,如果少爷离开了大院,我不干大镖师了,我不会为了几个大洋受黄象的气。我为你,为黄氏家族做的贡献不比黄象,黄浪少,但我得到的没有黄象多。
我一直没有过这种想法,我一直忠于你,忠于这个家族,但今天吴星云的话提醒了我,你对黄象,黄浪太偏心了。少爷已经做好了离开
湘西的准备,他已经在上海购下了不少财业,只少爷离开山上的人会走掉不少,你醒醒吧!黄浪根本不配做帮主,你又让他去干,少爷对这事已经寒心了,他刚才在这里说的把山寨,排帮都交了的事不是开玩笑。廖云峰已经没有回湘西了,他在上海接了一个近三四百人的武馆,
尚文的岳父也开有一个名头很响的武馆,他岳父并且这次也伤得很历害。上海武协的会长目前就是少爷举荐的,与少爷应该是莫逆。”黄遥说到此打住了话,把黄天赐抓着自已头的手拉了下来,按在桌上又说:“你侄子黄象是个极少喝醉酒的人,可这次在上海却连喝醉两次。头一次在震东武馆喝醉了当着几百外人骂四伢头是乞丐,两个人还打大出手,被四伢头用酒瓶在脸上留了一条疤痕。
接着又喝醉了在卢公馆也是当着外人,对着少爷大吵大骂你们父子,具体骂了些什么四伢头会告诉你。当时秃鹰与蒋红忠本来要杀了黄象,被少爷拦住了,一直由黄象在门口骂过不断。吴星云对这件事十分怀疑,如果你真由黄象,黄浪接管马帮,排帮。你这次再不下决心,下狠心,治黄象,我估计黄家大院离倒的时候不远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不少,这次去了上海的家丁都在看你怎么治黄象。你好好想想,安静地考虑,我不打扰你,我走了。”随着他口中的了字一落,他抬起了按着黄天赐的手,准备走。
黄天赐反手一把抓住他,阴阴贼贼地笑了笑说“:你先去把四伢头悄悄地叫来,不要让人任何知道,再去看看杨院长对黄虎的伤怎么讲,杨院长应该来了。如果杨院长没把握治好就只能按你所讲的,去接洪老头了。”
黄遥“嗯”了声,也怪怪地笑了笑,转过身慢慢地朝外走。他一边走,一边在暗暗地笑,一边还在想。他与吴星云都要借这个机会逼着黄天赐除掉黄象,彻彻底底地消灭黄虎的对抗之人。他俩知道黄天赐内心中是很讨厌黄象,也看不起黄象的,甚至多次想杀黄象。但黄象是他最亲一个侄子了,只要他不造反,他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杀黄象的。
但现在的黄遥与吴星云都已经死心塌地把心偏向了黄虎,他俩知道黄天赐已经左右不了山寨,与一些黄家的大事了。自已还不改投黄虎对自已将是大大的不利,黄虎的一帮徒弟已经开始冒头了。一个个年龄虽小,但人人不是善类,吴星云通过尚文,廖云峰与四伢头的身手就知道,黄虎自已的势力己形成。所以他一下船就把黄象卖给了黄遥,他知道黄遥恨透了黄象。
吴星云与黄遥都是有头脑的人,他俩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俩已经知道黄虎开个武馆的真实目的。黄虎的目的已达到了,他的这帮徒弟将是他的无形势力。这些徒弟只要出师,就会统治湘西,霸占湘西,一个个会拉起自已的势力。黄虎不用打仗,不用占地盘,湘西全境很快就会落于黄虎的手掌心。
黄遥一边走,一边想,他脑子里已想好了几个主意才走向四伢头的房间。他在门口一看四伢头正在高兴往芳秀身上披一件新衣,就哈哈笑道“:大小姐看样子在上海替你娘买了不少新衣服,有没有给你爹买,你爹一个人在书房一直等着你给他去送礼物。这么久还不见你去,他有点伤心了,让我来探探是不是你没给他买什么,只给你娘一个人买了,忘记他。”
黄遥口中的他字才落,芳秀已大吼:“老东西就是那样疑神疑鬼,什么人他也不放心,一辈子只相信他自已,现在连女儿也怀疑。怎么阎王爷那么收人,就不收了他,真是好人命不长,怪物千年在。”
她口中在字才落,四伢头大吼“:娘!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咒爹,我是应该去爹哪里了。真是活见鬼,两个人老是互相掐来掐去
的。”吼完她还瞪了芳秀一眼,提起一个袋子头一摆匆匆走了出去。
芳秀气得一跺脚,黄遥哈哈一笑,拨脚走向杨明慧的屋。他边走又边想:黄虎一直在暗中追查,念念不忘想知道自已的亲娘,亲爹是谁?如果自已偷偷亲口告诉了他。他以后一定会把自己当成心腹,相信自已了,也会提拔自已的两个儿子。
现在正好有黄象公开叫嚷出来黄虎不是黄家子弟这件事,自已此时告诉了黄虎,万一出了问题也可推到黄象身上。这事一箭双雕,想到此他抬手拍了拍自己脑门,打定主意就这么干。
黄遥有这种想法一点不奇怪,他身上沾了黄天赐不少东西,他能坐上大镖师这个位置不是善类。他即是一个为了自已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也是一个胆大包天什么事也敢干的家伙。他如果有黄天赐一样的平台,以他的思维,手段,谋略成就不一定会比黄天赐差。
他与黄通,黄新兵他们一样就是心里嫉妒黄象比自已有钱。大家都是在黄家当差,同是为黄天赐父子卖命,贡献都不比黄象少。可黄象钱就是比他们多,同是一个曾爷的子孙,他们心里想不通,想不明白,他们心里是不平衡的。
他们都不恨黄浪,看得惯黄浪的行为,很大一部分其实就是黄浪不比他们有钱,与他们的情况不相上下。他们的心里对黄浪是平衡的,是将他当同类在看,在对待。打定了主意,决定冒险的黄遥慢慢地走到了杨明慧的屋外。
他站在门口向里一看,只见杨院长正在给躺着的黄虎检查右手膀,他又想了想就轻轻问道:“杨院长,没有什么大事吧?请你务必告诉我实话,实情,我好报老爷,也好妥当安排。”
杨院长一转头说:“没有什么事,外国医生接得很到位,他们的药也先进,已经在融合了。你告诉老爷可以放心,如果他实在不放心,着急的话可以找一些虎骨来泡酒给少爷喝,那样治愈更快,更好。他的这一身骨头很像虎骨,吃骨头更容易吸收,产生融合力度。”说完这么多,杨院长又转头过去伸手在黄虎身上一边捏,一边问。
听了杨院长这话,看着他又忙活去了的黄遥在门口心想:杨院长看样子一时不会走,自已只有等下再来才有机会单独同黄虎讲那些事。想到此他转身抬起脚准备走,杨明慧呵呵笑道:“黄遥你咋就走,到了门口也不进来坐坐,不会是我在什么地方有得罪了你这个大镖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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