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六斤嘿嘿笑道:“任何人在我蔡六斤面前都是同等的,在我蔡某人眼中没有特权人,要享受特权不要找我蔡六斤,他回家去享受,我这里没门。擂台下几万观众,无数选手都没有安排座位,我不可能给你们安排座位,招待茶水。你们要坐,要喝茶去茶楼,茶馆,这里是擂台是比赛,切磋搏击的地方。”蔡六斤这话完也高昂起了头,背起了双手。
中年日本人的脸又一沉,双眼上下重新审视了两遍蔡六斤,嘿嘿冷笑了两声,冷冷地问:“你蔡六斤这态度就是不卖我日本武士的账,不欢迎我秋野竟雄?你是不想在上海混了,不想在武协会长这个位子上坐了不成?我警告你蔡六斤,你的前任就是被我赶下台,赶出上海的,你放聪明点。”
蔡六斤哈哈笑道:“我蔡六斤十三岁来到上海,一呆就是四十二年,上海是中国人的,谁也不要吓我,我不是吓唬大的。我就站在这里,我站得稳,行得正,谁来赶我走试试,我不是任人捏的柿子。”他口中的柿子二字一落,秋野对身后扎马尾的人一甩头。
扎马尾的家伙大吼一声“:八嗄!”就双拳一握,高举着两个拳头对着蔡六斤一边连扬,一边大吼“:蔡六斤,你是找死,敢不卖我们秋野社长的账,今天我就打死你,让你横尸在这擂台上。”随着他口中的上字一落,他挥动两个拳头嗷嗷怪叫着冲向了蔡六斤。蔡六斤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一侧身,双脚平开摆好并步,双手一举迎上了扎马尾的家伙。
扎马尾辨的家伙右手一拳狠狠地打向蔡六斤的面门,蔡六斤不躲不闪右手掌一伸拦向马尾的拳头。只听“啪!”地一声,马尾的拳头击到了蔡六斤的掌心中,蔡六斤身体晃了晃,马尾辨则倒退了一大步。这一过招就立马分出了两个人功力的强弱,单纯地从功力上判断蔡六斤明显比马尾辨强了一点。
退了一步的马尾辨一怔双眼直直地瞪着了蔡六斤,蔡六斤毫无表情地冷哼了一声,斜眼瞟着了他。他们旁边的秋野重重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嗯!”双眼不满地瞪着了马尾辨。马尾辨怪嚎一声,又挥着双拳扑向蔡六斤,蔡六斤火了,他这次不再是拦了。
他也大吼一声:“呀!”顿时就展开武当游龙掌迎上马尾辨一手攻一手拦地与马尾辨斗上了。只见身形高大的蔡六斤身似游龙,围着他游走不停,双掌则罩着马尾辨上下连挥。只听他俩拳掌相击相撞发出了“:啪,啪,啪……”的声音。
台下的林桂生用手肘轻轻一碰黄虎问道:“这日本人使的什么招?他明明力气没有蔡六斤大还打,蔡六斤不会败吧?”黄虎一摇头笑道:“很难说,日本人使的是风雷拳,以刚猛强劲为主,蔡师傅的是游龙掌,正好以柔克刚。发挥好了,不出意外蔡六斤应该不会败。”
林桂生点了点头笑道:“这蔡六斤是个有个性的人,胆量也挺大,年轻时与弟弟蔡六虎,蔡六豹一起来上海闯,打败过不少人。他们仨兄弟加入了洪帮,后来他的一个弟弟在同青帮的一次火拼中死了。他现在自己开了家武馆,有点势力,是条血性汉子,今年坐上武协会上位置。武协的人想他改变一下上海武协被外国势力压抑的局势,所以他出头了。
既有人说他与南方关系密切,也有人说他是北方段,张的人,究竟是什么背景很难说。不过肯定一点他有背景,否则他不会出头举办这次比赛,也邀不来这么多好手。”
黄虎“嗯”了声说:“看他对日本人强硬的态度,他可能已经做好了准备,背景是肯定的。也许他只是颗棋子,鹿死谁手很难说,我们试目以待。”
林桂生一点头说:“我同你说这事的意思是你别卷进去,他们究竟是什么目的尚不明显,据我的消息国术馆又来了几个人。这比赛似乎就不是单纯的武技竞争了,也许是一种被迫或者利用的关系。我还听说日本人占了烟台港,驻进了不少兵,张作霖很恼火,在周旋交涉。”
黄虎一点头笑道“:早几天我就知道了,我自有分寸,我不会卷进这种无聊的旋涡,我不会让人利用,我不是他人的棋子。张作霖还行,他的几个儿子就差远了,个个是花花公子,有个张学敏还比较可以,但不是长子,没势力。日本人,俄国人在东北势力大,东坎路一战,暴露了东北军的弱点,他们更加有持无恐了,老张骑虎难下了。”说到此黄虎打住了话,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脸上布满了忧虑的表情。林桂生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了擂台之上。
只见此时擂台上的马尾辨与蔡六斤两个人已经打了六十招,两个人正打得难解难分。蔡六斤虽然力气上比马尾辨强了那么一点点,但马尾辨是舍命在拼,一幅拼命,玩命的架势,招招凶狠无比。相反不想下狠手,杀人的蔡六斤在这方面就处处受阻,约束,被动了。
八十招一过马尾辨又大吼大叫了三声,身体凌空而起,双脚连连踢向蔡六斤的头部,招招想置蔡六斤于死地。蔡六斤左闪右避,双掌连挥连舞,马尾辨的脚连连踢在了蔡六斤的双掌之上。马尾辨一连踢出了十六腿,蔡六斤就硬生生地接下了他的十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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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完十六腿的马尾头上已经见汗珠了,他恼羞成怒地又嗷嗷嗷怪叫了三声,准备再起脚踢。蔡六斤抓住他吸气换气之际,大吼一声“啊!”双掌狠狠地击向马尾后胸口。马尾双掌一抬奋力护在胸口,四掌相碰,“啪,啪!”两声脆响,马尾双脚都向后退了半步。
蔡六斤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咬牙双掌跟着向前猛顶。马尾晃了晃身体,挡不住蔡六斤的力大,他的双脚开始向后一点点地挪。占了上风的蔡六斤,猛吸一口气入内,大喝一声“呀!”全力吐去内气,双掌跟着一缩,再奋力向前猛一伸。
马尾抗不住了,双脚连连向后退去,蔡六斤不失时机,在马尾退后两步时,一侧身,一抬左脚弹向马尾的小腹。只听“啪!”地一声,小腹中脚的马尾头向一仰,张嘴叫声“啊!”身体向后倒了下去。就在他身体即将倒下时,在一旁的秋野竞雄身形一闪飘过来,一抬脚拦向他的后背,硬生生地挡住了即将倒下的马尾。
马尾被秋野一挡,身形稳住了,他晃了晃身体又嚎叫一声“呀!”挥起双拳又准备扑蔡六斤。秋野竞雄伸手一拦他,双眼对他一鼓,对他一甩头,示意他下台去。马尾一顿脚,咬牙切齿地双眼鼓着蔡六斤,抬手对他指了指,恨恨不服地蹬蹬蹬匆匆下台而去。
秋野竞雄看着马尾下去了,朝着蔡六斤抬手一举冷冷地说:“蔡六斤,难怪你敢对我傲慢无礼,原来你手底还有点功底。你现在对我赔礼,低头,示好还来得及,不然你的后果将不堪设想,弄不好比你的前任还惨。”说完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口,一脸冰霜地瞪着蔡六斤冷冷地阴笑起来。
蔡六斤一昂头,也冷笑了一声,冷冷地回他说“:秋野,我蔡六斤再对你说一遍,我不是吓大的,我的宗旨就是别人对我蔡某人如何,我就对他怎么样。别人也许怕你秋野,但我蔡六斤决不怕你,我是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的人。我既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更不会向日本人低头,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而已。别看你们现在在租界猖狂,你们迟早会被我们赶回你们那个小岛上去的。我蔡六斤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知道你们一直想对付我,但我不会怕,不会屈服,这里是我们中国人的土地。”
他口中地字才落,台下一个穿一身大白花和服,左手提一把长东洋刀,蓄一头披肩发,年龄大概四十左右的人已经来到了台上秋野的身边。来人将左手东洋刀连刀带鞘地朝蔡六斤一横举,大吼“:蔡六斤你的拳脚还可以,马马虎虎过得去,我叫佐佐木一郎,虹口道场的教习。我向你挑战刀法,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日本帝国的风雷刀法,你取兵器,受死吧!我从不杀手无兵器之人。”
蔡六斤上下打量了一遍佐佐木,冷冷地说:“你太狂妄了,兵器无眼,一旦失手,非死即伤,你一定要挑战我,我俩还是拳脚上分输赢吧!”佐佐木抖动着手中的刀大喊“:拳脚废事,麻烦,兵器简单,直接,剌激,你该不会是怕了我吧!怕我不比也行,你自己大喊三声我蔡六斤是东亚病夫,大日本帝国武运长久,天皇万岁!我就放过你。”喊完佐佐木一边加剧地抖动着手中的刀,一边狂妄地哈哈大笑。
蔡六斤大喝:“无知,狂妄之徒,夜郎自大,井底之蛙,我就同你比兵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喝完蔡六斤转身抬脚就准备走向兵器架,只见张占魁已一立而起地一边走向兵器架,一边大喊:“蔡兄,你留步,你刚打了一场,此人就交给我了。”随着他的话落,他已快步走到兵器架上取下了一把二尺五寸的单刀,握在手中大踏走了过来。
蔡六斤伸手一拦张占魁说:“这狂徒是挑战我,还是我自己打好了。”张占魁一摇头,推开蔡六斤三步跨近佐佐木,用手中的刀一指佐佐木冷冷地说:“佐佐木,你想比兵器我陪你,刚才蔡师傅已打过一场,应该让他休息一下,这样才公平。”
佐佐木双眼极速地打量了两遍张占魁大吼“:你不怕死吗?老子不是来切磋,老子是来杀人的,你叫什么名字?”吼完他就抽出了他那把寒光直闪的刀举向了张占魁,张占魁依然冷冷地回他“:我叫张占魁,怕死我就不来陪你了,你能杀人,我也能,擂台之上打死打伤,各安天命。”说完他一反手也将手中的刀也朝佐佐木高举起了,双眼直视佐佐木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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