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上黄虎陪着李国辉与段希文吃饱喝足了,让他俩一个挑了匹马,几个人骑马到溪口黄虎又塞了他俩一个两百大洋。在十字路口他一把勒马朝前一伸手说:“你俩走,祝你俩鹏程万里,好好混,混出个名堂出来。”
李国辉一昂头说:“师傅,如果混不好我还是来找您。”黄虎大喝“:屁话,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就一个土匪。跟着我在这大山沟里不会有出息,我真心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强过我。青于出蓝,而胜于蓝的徒弟才是好徒弟,走!”说完他伸手拿过秃鹰的马鞭,在段希文与李国辉的马屁股上各自抽了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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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马朝前冲去,跑了一阵,他俩又返回来跃下马“扑通”两声跪在黄虎马前,“咚,咚,咚”嗑了三个头。黄虎正要下马来骂,两人又跃上马,一路烟地跑了。秃鹰哈哈笑道:“爷,这两人还会来的。”
黄虎一摇头说:“这两人不会来了,如果他俩还准备来,刚才就不会折回来。”秃鹰一摇头笑道:“他俩不太想走,迟早会来。”黄虎哈哈笑道:“再来就是客人了,他俩与周富贵他们不同,但愿有出息。如果你想走,我也不会留你,我只希望每个人都比我好,比我强。”说完他一挟马肚走向马帮,他刚进马帮大门,吴俊迎上来拉住他的马笑道:“爷,您来了,我正准备去找您。”
黄虎一皱眉头问道:“你怎么下来了,你来干嘛?”吴俊扶着他下马,拉着他走过一边笑道:“我接到我弟弟吴敏的信说,您让他在代替黄浪,所以我匆匆下来了。这样不行,我弟弟吴敏不能代替黄浪,您重新安排一个人的好,他没有这个能力,几千人他根本管不了。”
黄虎嘻嘻笑道:“真是奇怪,别人都希望往上爬,掌握权力,你们家的人却恰恰相反。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弟弟的主意?我认为你弟弟比你还强。”说完他一脸疑惑双眼直视着吴俊,
吴俊急急地说道:“这是我们一家的主意,我叔叔在山上当总管,我在山上当团长,现在我兄弟又来马帮当副帮主,这事绝对不行。你们黄家人会怎么看,别人会怎么讲?如果您一定要坚持让我弟弟当这个副帮主也行,那我就不干团长了。我也十分清楚我根本没有能力干团长,我就干个营长好了,我的团长让黄勇兵接替,您看怎么样?”
黄虎一摇头说:“屁话,这事不是你想干啥就干嘛,是由我说了算。你上山去,我来找吴敏商量事的,他不干马帮副帮主了。我要让他带人去修水坝,造福乡里,我的事你不要操心。”说完他对吴俊一挥手,昂头走向吴敏的办公室,吴俊怔了怔跟在他屁股后面。
黄虎推开吴敏的办公室,正低头在看账簿的吴敏一抬头看见黄虎马上丢下账簿迎上笑道:“爷,这么早。”黄虎“嗯”了声坐他到他椅子上拿起账簿看,
吴敏关上门,凑上他小声地说:“前天少奶奶来看过账,说这马帮根本不赚钱。这两天我也仔细看,仔细想了,这马帮确实没有赚到钱。几千人在动,在奔波,到头来仅仅弄个开销而已。这次损坏了一条船,修好要几万,拖上海去了,长沙修不好,加上黄浪他们的医药费,去年大半年白干了。我个人认为少奶奶说的很对,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赚不到钱不叫做生意。如果马帮再出点事您就要赔钱了,还有我在想串村走户地送盐,在崇山峻岭中走马帮也不安全,这样很危险。”说完他低下了头,
黄虎点头笑道“:你说得很对,我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你说这些说明你在用心做,考虑得很全面,不要低垂着头。我当初考虑欠缺,只想了好的方面,一些问题没有看到,你有什么好的办法?”问完他朝吴俊昂了昂头,吴俊笑了笑伸手一推吴敏。
吴敏一昂头说:“我建议栽人,不需要这么多人,我们的盐只送到各个镇,这样才安全。送到各小村寨即危险又耗人力,得不偿失。这盐虽然天天要吃,但不是天天要买,没有必要送往各村各寨,纯粹是在浪费人力。”说完他不好意思朝黄虎尴尬地笑了笑,
黄虎想了想点头笑道:“很有道理,就依你以后只送城镇了,不能再出事,否则真是劳民伤财。你重新部署一下,好好策划一翻,可以找杨明慧商量具体怎么运做,究竟栽多少人?反正你这个主意我认了,我还有别的事去。”说完他站起来抬脚向外走,吴俊,吴敏跟着送他出门。
黄虎出了马帮到十字路口刚一会儿,狗剩儿就领着二个家丁来了,黄虎对着狗剩儿一扬眉问道:“你说将水坝修哪里?”狗剩儿哈哈笑道:“我打算修三个地方,一个是新州,二个是牛拦湾,三是波津滩。这三地方每处花上一千大洋左右,拦一半水道就可以保证我们一万多亩地的水。上半年已来不及了,但下半年的收成绝对可以,至少可以保证十年之内我们的地都会有水供应。”
黄虎一摇头笑道“:修三处麻烦,我就修一处,我不是保证十年,我要保证一百年。我要拦河道,不修则矣,一修就大工程,我调二千人去修一年一定可以成功。你所讲的那些都临时性的,我见过许多小水坝,洪流一来就垮了,那还不如不修。我修的水坝要百年不倒,花多少钱都可以,我不光要保证我自己的地有水,全县河道两岸的地我都让他们有水。我要让所有人吃饱饭,我们沿着河道走,找一处窄点的河面动工。”说完他对着狗剩儿直昂头,
狗剩儿一摇头笑道:“少爷,拦河道不容易的,那是浩大的工程,几万大洋丢进去浪花都不会起。我们修三处保证我们自己的地有水就行,别人自己会想办法的。三千个大洋下半年的租我们就可以收回,我们还赚一季旱粮。以后遇上旱灾我们稍微整修就可以灌溉了,投资几万十万十多年才能收回。没那个必要,也不可能年年这么大旱,我们的地没水,其他人的更干裂了。我们的地本来是保水地,这种大旱几十年难遇,放心吧,我已经选择好了地方。按我设想的修,我保证你下半年有租收,跟我走,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他一勒马领着黄虎几个人走,看了三处河道,黄虎都认为可以修。
最后他却选中了芭茅岭峡谷,他站在峡谷的小道上抬手一指河道笑道:“这里河道最窄,两边是悬崖峭壁,离我自己的地大概五里左右,离我的家大概不到十里。就在这里拦河修坝,我将水分成两股,一股引到我的地里,一股引到我家后面鱼塘。”说完他对着狗剩儿头直昂,
狗剩儿一摇头说:“少爷,你疯了,你这么干多大工程?需要多少钱?这简直无法估计,你明白吗?按你所讲的其他人不用修坝了,你一个人修了就,家家地里都有水了。”说完他一脸疑惑之色地望着了黄虎,黄虎双眼眺望着远方一字一顿地说“:我就是要让每家每户的地里有水,保障农民的收成,与天抗衡。我修了这个坝后,人民不再需要靠天吃饭,只要勤劳就行。我要让这附近几个镇的沙丘变为良田,让个个有饭吃,不再有饿肚子,当乞丐的人。”说到此他打住了话,真心地笑了,
狗剩儿哈哈笑道“:少爷,你的想法是好的,你为别人着想,別人不一定会替你着想。我认为这事不可以干,这钱太花多了,拦截了这条河真可以保障几个镇的地里有水,但你不知道要丢多少大洋进水里。我估计老爷都不会同意,真那个必要,我们还是管好我们自己的地就行了。”
黄虎一抬手指着下面的河滩说:“我就要让所有沙滩,荒滩变为良田,这事不必议论了,我心意已决。我就喜欢干别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说完他双脚一挟马肚向前奔去,狗剩儿摇了揺头,笑了笑打马追了上去。
七天后,芭茅岭左右两边山上搭起了不少木棚,几千人在山上挥舞着铁锤敲得“:叮咚,叮咚……”直响,一块块的巨石滚进了滔滔不绝的河水中。一车车米,菜,肉,烧酒从溪口拉向芭茅岭,过往的行人与溪口街上的人议论纷纷。人民都在热议黄家少爷疯了,他想改天换地,异想天开要改河道,拦截河流,他家的钱多得没地方放,扔河里去。这小子想败家,黄家富了十几代,是应该垮了。
黄家少爷疯了,不知足,贪心不足想吞象,家里有了那么多地,居然还打河滩,荒丘的主意,想造田……各种议论在人民中间传开了,黄家少爷又成了人民口头上的热点,人民在揣测,观望着他。他每天骑马去芭茅岭一趟,然后回家教徒弟,看书。
二十天的时间过去了,黄象坐着那辆王车回到了黄家大院,他走进黄虎的书房哈哈笑道:“我回来了,与不少毒贩都沟通了,他们希望与我们继续贸易,我答应了。我在每个县城的门口挂了一个人头,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黄家的盐是不能劫的,挑衅我们的人必死无疑。今天把最后一个挂在了我们县城的南门口,刚把他脖子套上就吓死了。黄浪的伤怎么样,马帮谁在负责?”问完他双眼火光闪闪地望着了黄虎,
黄虎嘿嘿笑了两声一昂头反问他:“你是关心黄浪的伤,还是关心马帮谁负责?你抓到彭霸天了吗?”黄象略微一怔讪讪自嘲地笑了两声回答:“我没有抓到彭霸天,你也没有抓到,但这马帮总得要有个人去负责。不可能等着黄浪好吧?他也不是个办事的料。这事纯粹是他惹出来的,我们只是替他在擦屁股,如果马帮继续给他管,以后还不知道会弄多少事出来。他就是头大无脑的家伙,我们黄家的脸都给他丢尽了,什么干少爷,都已经出五服了。”说完他露出了一副极为不服气,极为不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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