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想了想嘻嘻笑道:“可是刚开这么久,又没有亏钱,一时散了別人怎么看我,我面子往哪里搁?”杨明慧冷冷地回他:“面子,如果你再出一次这种事,面子都会丢尽,人人都会来劫盐。这么点事让黄遥,宋牵牛差点丢了命,假如他俩真死了,至少要花费二十万以上,你好好算算,什么才是真正有面子?几个渔民就敢干劫盐,这种事真是太有面子了。”
说完她连连冷哼不止,她的话,她的态度既让黄虎震惊不已,也让黄虎明白这马帮确实不是赚钱之道,弄不好真是个无穷无尽的麻烦,包袱。不过黄虎不想丢,他确实拉不下这个脸,自己精心策划的一个事居然赚不到钱,这么快就夭折。他抬手向上连连摸着头发,一时不好回杨明慧的话,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在黄虎左右为难之际,只见段希文与李国辉两个人进来了。他俩走过来对着黄虎,杨明慧一躬身齐声说:“师傅,师娘好!”黄虎一昂头问道:“什么事?”
段希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黄虎说:“我爹病了,可我不想离开这里。”黄虎接过信看了一遍,一摇头说“:你今天去城里买一套衣服,明天起程回家,必须回去,我不留你了,我们有缘以后会再相聚的。”说着他伸手从抽屉里抓出一把大洋递向段希文,
段希文一摇头说:“我来这里白吃白喝几年,一分钱也没有给过,别人一年给不少钱,我真的过意不去。我真不想离开这里,离开兄弟们。”说完这几句他低下头眼眶红了,
黄虎大喝:“混账,你爹病了岂能不回去,在这里白吃白喝的又不是你段希文一个人。廖云峰,李国辉他们这些人也没有钱,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们,你想那么多干嘛?要想等你发达后还我好了。”说完他嘻嘻直笑,说着他把大洋递向了李国辉,
李国辉接过大洋笑道:“师傅,我陪段希文一起回去,等他爹好了,我俩再一起回来。”黄虎一摇头笑道:“老实说你俩都不是练武的上剩材料,练武不会让你俩发达,只会阻碍你们。你俩最好是去上军校或者投军,广西,保定,广州,还有浙江我都可以推荐你们去。你俩先去买套衣服,明天起程,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别在老子面前婆婆妈妈。这里离云南太远你俩一起走有伴我也放心,明天我送你俩一人一匹马,明天走。路上不要惹事,贪玩,快马加鞭赶回去,去,进城去买衣服。”说完他对着李国辉与段希文直挥手,
段希文一昂头说:“您的意思,我与李国辉已经出师门了。”黄虎肯定地点了点头,还没有说话,杨明慧已呵呵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师徒迟早会分开的。李国辉我听很多人讲你性格不好,同黄虎一样,你要改,在外面不比在这里。这里没有利益冲突无所谓,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你这种个性肯定会吃亏。你与段希文一起多听他的对你有好处,两个人以后要互相照顾,帮衬,你俩也算是兄弟。”说完这些她打住了话,李国辉对着她头直点,
黄虎哈哈笑道:“你俩好好想想合计一下,投保定,广西,浙江我可以写信托人照顾你俩。一句话依靠别人肯定不行,前程靠自己去拼,好自为之,我没什么多话讲。以后如果需要钱打点升迁就来找我,我自然会帮你们,其它都是废话。个性能改最好,不能改也没有办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杨明慧讲的没错,李国辉多听段希文的,对你总有处,说多了没用,靠自已随机应变,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说完事字他再次抬手向外挥了挥,李国辉与段希文对着他与杨明慧一躬身转身走了。
杨明慧看着他俩一出门,对着黄虎一摇头笑道:“段希文这个人有头脑,有前途,李国辉同你一样太耿直了,不知道变通,一条路走到黑,以后有不少苦头吃,没前途的。”
黄虎冷笑了两声说:“不一定,看他俩跟什么人,跟对了,李国辉肯定会超过段希文。跟错了谁也担保不了,世上也有喜欢欣赏我们这类人的。你去同厨房说一声今晚加些菜,为他俩饯行,希望他们发达。”
杨明慧冷冷地说:“发达靠的是智慧,你能有今天是奇迹,也是底子厚,否则依你的个性,智商,你只能讨饭。”说完她冷哼了两声,一摆一摆地走了,黄虎对着她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两眼,沉思冥想起来。
杨明慧的话提醒了他马帮与排帮不同,不能再出事,一旦出事真会亏钱。可是解散他又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一个帮,就这么解散了,他想不通。正在他想不通时,狗剩儿进来连连摇着头说:“少爷,大事不妙,己经一个多月没下雨了,农民的秧插不了,今年的租就无法收。”
黄虎没好气地说:“不下雨我没有办法,这是老天的事我管不了,租没法收只能不收,这种事你同我爹说去,我不管。”狗剩儿凑近他笑道:“我刚老爷说了,老爷说他不管,他在同兴盛玩狗。他要我同你说,按黄家祖训,大旱,大涝之年,黄家不光不收租,还要开仓救济自家佃户渡过难关。一万二千亩地不收租,一千多户佃户要发粮,这一算下来,得多少粮食你想想吧?你应该想办法解决,否则明年青黄不接时,至少要开两个仓。”
黄虎没好气地回他:“这是天意我亳无办法,到时放粮就好,总不能饿死他们。”狗剩儿笑道:“我走了不少地方,不少大户都在一边组织佃农修水坝,一边要佃农种旱粮充租,我们也可以这样。旱粮也是粮,总比没有收的好,不少人连旱粮还没有得吃。旱粮在青黄不接时可以卖,也可以酿酒卖,它是可以填肚子的。”说完这些他对着黄虎直昂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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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一点头说:“你既然这么想,你就去办好了,有得收就行。”狗剩儿一摇头说:“这种事我办不了,必须你写个告示发给佃农,就讲今年以旱粮可以抵租,这样佃农们才敢种旱粮。否则这些人不敢种,他们胆儿小,在等天雨水插秧。征佃户修坝也得你讲,佃户们才会来,这是大工程。”
黄虎“哦”了声想了想说:“好吧!我知道了。”狗剩儿笑道:“这事不能拖,得趁早解决,越早决定,对佃户对我们都有好处,我先走了。”黄虎一点头,狗剩儿转身走,小丫头玄儿进来笑道:“少爷,吃饭了。”
黄虎一点头跟着玄儿走向餐厅,段希文,李国辉一见他就躬身说:“师傅,感谢您的饯行,永远铭记您一家恩德,我们……”他俩话没有完,黄虎连连挥手说:“少废话,多喝酒,多吃肉就是真的。吃饱喝足明天好上路,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坐下,坐下。”李国辉,段希文坐下了,
黄天赐一昂头,朝他俩嘿嘿笑道:“你俩遇上这种师傅,遇上我们这家人也算运气,白吃白喝几年,回去还给你们买衣服。我可以大胆地说自己亲兄弟还不可能,同任何一家人学艺都要出学费,都要替师傅家做事,你俩真行。”说完他嘿嘿笑个不停,
黄虎一挥手说:“开始吃饭,别说了,狗剩儿刚才同我说不少大户在组织佃农修水坝,种旱粮。我想,我们也只能这样,否则颗粒无收,明年还要开仓救济。”说完他双眼望着了他爹,
黄天赐塞了块肉到兴盛口里笑道:“别人修坝那简单,随便修一个拦水就行了,几十上百田地而已。我们家一万多亩修哪里,拦哪里,小沟小溪解决不了问题。拦河多大的工程,要扔多少钱才行,这事不用想,要佃户们种旱粮还是明智之举。虽然少了收成,但毕竟还是有收,也不用明年开仓放粮。佃户们有吃,不会饿死,他们也不好来找我们。”说完他叹了声气,喝了口酒,
芳秀一摇头说:“真可惜,一万多亩地改种旱粮,这老天真不长眼,不可怜,可怜农民。”说完她连连叹息,杨明慧一昂头笑道:“依我说修坝,虽然要投钱但值得,一万多亩地,一年的收入多少?这地永远要收租的,有了水坝可以保证年年丰收,也可扬名,几方面的好处。”
黄天赐冷哼了一声,冷笑着说:“我也知道地永远是我家的,修了水坝可以造福子孙,可以扬名。但拦河起坝不是几万大洋可以解决的,弄不好几十万,需要多少人力,没有个准。一句话能解决就好,真正实施起来就难了。”说完他端起酒杯连喝了两口,
杨明慧不服气地回他:“修坝是有策略的,找河面窄的地方修,还有马帮几千人根本就没有赚到钱,用马帮的人去修,反正他们是要花工钱的。这个马帮纯粹就是劳心费神,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盐根本不需要送到每个村。那样在山间小道上行走很危险容易遭劫,送到每个镇设个卖点就行,这样可以减少三分之二的人。即省事又赚钱也安全,要买盐的人民自然会来你的点上买。”说完她快速地翻了黄天赐一白眼,露出了一副很不服气的表情。
她的话既有道理,也切实可行,确实是个赚钱之道。黄家父子不是傻瓜听了她这话一点就醒,不好反驳,只好不吭声。大家沉默地吃着饭,黄虎给李国辉与段希文不停倒酒,三个人喝得面红耳赤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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