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吼的黄象匆匆走到家里打发人叫来六个毒贩,一边喝酒一边哈哈笑道:“黄浪出事了,你们应该知道了,死了五个人,还伤了几十个,连黄遥都躺下了。八十吨盐被十几个渔民抢了,真是天大的笑话,刚才我同黄虎说了。黄虎同我说我有本事出把彭霸天抓来,我抓来了彭霸天,我就是马帮主。”说到此他放低声音,小声地同几个毒贩嘀嘀咕咕起来,几个毒贩一边听,一边不住地对他点头笑。
黄象的话一完大家高兴地喝酒,个个吃饱喝足后带着枪,刀架了一条帆船驶向洪湖。黄象不是黄浪他心机重,他告诉六个毒贩有八十吨盐,无论找回来多少,只向黄虎报一半其余六个毒贩分。他一粒盐也不要,他当了马帮帮主可以帮六个人贩毒,他的这个诱惑让六个毒贩欣喜若狂。
六个毒贩都知道他在替黄虎收鸦片,如果他当帮主,对他们有利。个个都希望他当马帮帮主,人人愿意跟着他去抓彭霸天,何况还有那么多盐。他们一行人买了酒肉在船上,扯起满帆,顺江而下飞一般驶向红湖。毒贩们个个狡猾,他们没有直接出彭家村,他们是有头脑的人。他经常到处贩收鸦片,对湘西地形了如指掌,熟悉地形的他们到了大湖口下船。分两批走进了两家客栈,又分别找了当地的毒贩即收鸦片也收盐。
两三天的时间他们通过当地毒贩就打听到了大湖口有几十吨盐,只是不知道详细藏存之地。他们原本是可以找到盐的,只是却被黄新兵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因为黄天赐带着黄晶的尸体到五叔家时,五叔大吵大闹要黄天赐派兵灭掉彭家村,替自己孙子报仇。
黄天赐一口答应了五叔,回到家里就对黄虎说:“你上山去安排夏新民,毛利安他们赶快去查彭霸天的下落。五公要我去灭掉彭家村,我答应了,必须给他与族人一个交待。不屠村也要杀了彭霸天那帮人,否则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打我们盐的主意。你上山去既可以安排这事,也可以避避,我就讲你上山去部署人马去了。拖过几天,黄晶入土了,风头也就过了,这两天你在家肯定人人要你出兵的。”
黄虎觉得他爹说的很在理,带了十个家丁悄悄地上山了。可事情并没有朝他们父子设想的那样发展,黄晶入棺盖棺的那天黄氏家族的人都去告别。黄新兵,黄强也来了,五叔哭得天昏地暗,要黄天赐马上出兵替自己孙子与黄遥等人报仇。黄天赐讲自己儿子已经上山去部署去了,
五叔不依不饶,当着众族人的面大哭大叫地喊“:灭掉一个渔村还需要部署,岂有此理,我们黄家的队伍是窝囊货,別人不敢去让我孙子黄强去就可以了。两天了还没有动静,黄虎究竟想不想报仇,想报仇为什么不派黄新兵去,难道黄新兵连渔民也对付不了。”
二公,七公与一些族人纷纷要求派黄新兵去,黄天赐无奈只好让黄新兵去。黄新兵带着八百兵分乘两条船赶到彭家村一阵乱杀乱砍,还放火烧了大片的房屋。黄新兵的主动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后果,既让逃生的彭家村人纷纷投靠了彭霸天,也让狡猾的彭霸天更加警惕了。他原本打算向几个毒贩出售盐的,他不敢了,这就断了黄象刚刚联络好的事。
黄象在大湖口听到黄家人毁了彭家村的消息,知道彭霸天会警惕,自己一时恐怕抓不到他了。果然原本约好的盐没有了,黄象气得仰天长叹不已。
黄象毕竟是个聪明人,他与几个毒贩一商议留下一个毒贩继续在此收鸦片,买盐。自己与其他几个人返回溪口,虽然他无功而返,但他知道了盐肯定就藏在大湖口附近。黄家这么一闹大湖口附近的人个个知道彭霸天劫了黄家的盐,彭家村被屠了。彭霸天一时在洪湖声名鹊起,人人在佩服彭霸天胆量的同时,也害怕了黄家。
黄象估计彭霸天的盐一时没有人敢要了,人人怕黄家报复。几十吨的买主不容易找,有这种势力的人,不会为了这了点盐而得罪黄家。有胆量敢冒险的人,又不会有这么多钱,而彭霸天有这么多盐肯定要出手。所以黄象留了一个人在那里继续收鸦片,收盐,他坚信彭霸天不会太久就会出售盐的。
黄象沮丧地返回溪口时,在山上的黄虎听到黄新兵出兵灭了彭家村更为恼火。他派了毛利安,夏新民几个人去打探彭霸天的消息,准备自己带人去抓他。黄新兵这一搅局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他知道彭霸天肯定会消声灭迹,自己一时奈何不了他。他恼火地回到家里两天没有同他爹讲一句话,他很生他爹的气。
通过这件事让他明白封建大家族的弊端,自己要想不受他们的限制必须彻彻底底地摆脱他们,打击他们,让他们怕自己。从山上回来了两天他除了去武馆教徒弟就是在书房看书,宋小姐给他推荐的不少书让他如饥似渴地读着。
第三天他们一家正在吃午饭家丁富才走进来笑道:“老爷,外面有个老头说是您亲家要见您。”黄天赐看了看杨明慧,杨明慧笑道:“我爹没时间来,他来也会预先拍电报告诉我的。”
黄天赐朝芳秀问道“:他人呢?”芳秀回他:“在武馆,没有这种事,给几个大洋打发他走。”富才笑道“:狗管家给了二个大洋他,他不走,他不要钱,他一定要找老爷理论一下。”
黄天赐笑道“:真是奇怪了,还有人冒充亲家,你去问他想要多少钱?十个大洋就让狗剩儿打发他走算了,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富才匆匆跑到门口对老头大吼:“我们这里就一个少爷,两个太太,但只有一个亲家翁在上海大城里。老头你究竟是想要多少钱?老爷心情好让管家给你十个大洋,你走吧!不然放狗咬你。”
老头儿头一昂高喊:“屁话,敢放狗咬我,我不是乞丐,我不是来讨钱的。我就来找你们老爷为我女儿,外甥子讨个公道,叫黄天赐出来见我,养不教父之过。”
他口中过字才落,狗剩儿大吼:“你老东西越说越邪了,居然敢叫我们老爷的名字。不看你年纪大,打死你,滚,一个大洋也不给你。”吼完他对老头连连挥手,
老头抖了抖身上穿上的衣服笑道:“你们看清楚,看明白,我不是乞丐,我比你们有钱,我不是来要钱的。不让我见你们老爷也行,叫你们太太出来,我今天非要讨个公道,否则我不走了。”说完他一屁股坐到石狮上,翘起了二郎腿,四个家丁看着了狗剩儿。
狗剩儿又大吼:“老东西,你敢同老子耍赖,去两个人把几条狗牵出来咬死他。”两个家丁一转真准备去牵狗,老头站起来大喊:“黄天赐养不过父子之过,你出来,你……”老头的话还没有喊完,狗剩儿一挥手,四个家丁一哄而上从石狮上揪下老头,按住他的嘴。
狗剩儿对着他大吼:“你年纪大了不要闹,这里不是你耍赖的地方,放了你,你走吗?不走我们就真动手了。”吼完他对捂着老头嘴的富才甩了一下头,富才松开手,老头大喊:“我女儿替你们少爷生了一个儿子,你们去告诉黄天赐,他要不要孙子,不要我就把他孙子卖了。”说完他重重地咽了口口水,他的这话让狗剩儿与几个家丁怔着了。
大家都知道黄天赐喜欢孙子,这事不能开玩笑,狗剩儿略微想了一下匆匆奔向餐厅。他走近黄天赐笑道:“外面那个老头说他女儿为您生了个孙子,他问您要不要?不要他把您孙子卖掉。”
狗剩儿这话一出口,黄天赐立马放下了碗,仰头问道:“他真这么说,他哪里人?”狗剩儿笑道“:他真这么说,哪里人我没有问,不过这事不像开玩笑给钱他,他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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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赐嘿嘿一笑说:“好,好,很好,你把他带到我书房来,我就去见见他。”他口中的他字一落,芳秀马上说:“带小客厅,我也去见见真有这事就是好事。”她口中事字才落,杨明慧呵呵笑道“:确实是天大的好事,赶快迎进家来,准备大摆筳席吧!”
黄天赐一昂头笑道:“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真有这事我肯定不会亏她,谁不想子孙绵绵。狗剩儿叫我书房,由我说了算,走,走起。”说完他一顿手杖就站了起来,江应山马上背起他,狗剩儿匆匆往前走了。芳秀大喊:“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见?”
黄天赐头都不回地说:“来路不明,你少管,个个都来说是我亲家,孙子。我这里就会成孤儿院养老院,我没那么傻。”芳秀一跺脚张嘴还想说什么,杨明慧伸手一碰她,一摇头,江应山已背着黄天赐出了餐厅。
黄天赐到书房刚坐下,狗剩儿领着一个干瘦的老头进来了。黄天赐哈哈笑道“:老兄弟你哪里人?凭什么说你是我亲家?请坐吧!”说完他朝自己对面的椅子挥了挥手,
老头一屁股坐下笑道“:我就住县城里,我女儿上个月生了个男娃,我开始问她,她死活不说是谁的种。昨天我要把孩子卖掉,她才说是你孙子,我一想您名气大,我就来问问您要这孙子吗?您娶我女儿进门吗?不要,不娶,我就把你孙子卖掉,我不可能替你养孙子。”说完他对黄天赐昂了昂头,
黄天赐哈哈笑道:“我不会让人替我养孙子,十个,百个我都养得起。我一万多亩地,几十万顷森林,一百多家商号。你就告诉我,你有什么证据说你女儿的孩子是我孙子,你女儿叫啥名字?”
老头嘻嘻笑道“:我女儿叫茄茹,在溪口开个店,你儿子经常在她店里玩,生了个儿子,我女儿亲口说的。”黄天赐哼了声也嘻嘻笑道:“如果同我儿子上过床的人生了孩子都说是我孙子,那我这里会乱套。这样吧!你就开个价,我给你钱,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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