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笑几声,特使提着他自己的一袋钱走过来向杨明慧躬身笑道“:黄少奶奶,我们的钱已装好,我们就不打扰了,我现在有钱了。我只想快点赶回家去过年,让家里人看看这一袋钱,让他们高兴高兴,我时刻的心归心似箭。”说完他朝着黄天赐,杨明慧,头似鸡琢米地连点,腰直哈地哈哈傻笑起来。
杨明慧看着他这好像一辈子没见过钱的德性与傻相,心里十分反感,厌恶,只希望他赶快滚,但她嘴上却说“:我理解特使归家的心,过年就是一家人团园,所以这次不强留你与杨高参了。但是下次你们再来就不能这么快走了,别人会认为我们家待客不周,缺失礼数。好吧!天不早了,我也不多说了,游春宝去叫老爷大车的车夫,送特使与杨高参去溪口。”说完他朝游春宝一挥手,游春宝听老爷的大车,他没有动,他将目光投向黄天赐看了看。
黄天赐对他一瞪眼,一挥手,冲口而出地说:“快去,以后什么事都听少奶奶的吩咐,真是个呆子。”说完他朝游春宝连连瞪眼地直挥手,游春宝马上一点头,拔脚向外就走。很想让特使赶快离开的杨明慧一见游春宝走出了门,马上向外连连伸着手说“:特使,杨高参,两位请,请!”
特使一点头笑道“:黄少奶奶真是善解人意,理解我们这些当差的难处,今天就是小年夜了,不知大年三十能不能赶到家。我本不想来出这趟差事的,但大总统非要在年前送来委任状,说是给黄将军年前添喜,增加黄府的喜庆。离大年三十都只有六天时间了,这当差真不是人干的。”说完他连连叹了两口气,摇了摇头,露出了一脸的沮丧与无奈。
杨高参伸手轻轻一搭他的肩笑道“:特使你来黄家这一趟是十分值得的,首先让认识了黄老爷与黄少奶奶这样的人物,结交了黄家。其二让你通过此次湘西之行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山不在高的道理,这深山老林里有富甲天下之人。这就真应了那句: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话。你特使居住北京,但你的朋友,兄弟却不会有黄将军的十分之一多。其三,这次湘西之行改变了你的命运,你有了这些钱就可以升官。如果你不来黄家,你当差一辈子也捞不到这么多钱。所以你这一趟湘西之行是十分有意义的,它将对你的人生带上一个新的起点。你应该感谢黄家,是黄老爷,黄少奶的慷慨解囊让你重新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层次,你这次赚大了。”说完他搭在特使肩上的手向外一推,
特使一边向外走,一边扭头连连说“:谢谢黄老爷,黄少奶奶,谢谢黄老爷,黄少奶奶……”大家出了小客厅几步就到了大坪,只见一辆四匹健马拉的大车停在大坪中。特使一见似座小房子一般的大车,匆匆几步奔向前,一边鼓大眼睛看,一边伸一只手抚摸着车椽,头连点地问“:黄老爷,您这车是用啥木做的,咋这般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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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狗剩儿与刘叶欢扶着走在最后的黄天赐哈哈笑道“:这车是用南海铁木做的,三个工匠做了整整一年。”他的年字刚落,杨高参哈哈笑道“:特使,你不忹此一行吧!当年老佛爷慈禧太后的车是用血檀木做的,也只用了三个月。而黄老爷这车却是用铁木做,耗时一年,你想想那辆车更高档?”
特使一点头说“:我知道铁木以前是用来做长枪杆的,坚硬无比,乖乖这车就值钱。”说完他不待人说请,就自己一掀车帘,头一低,钻进车里坐下了。杨明慧马上朝杨高参一点头,伸手对着车门连说了两声请,二管家伸手一抬车帘,杨高参才蹬上车去。杨高参坐下朝黄天赐与杨明慧挥了挥手,笑了笑,车就启动奔向了前。
黄天赐看着车一出大门,马上朝杨明慧一昂头问“:钱是不是太给少了点?”杨明慧一摇头说“:足够了,那个特使就是个一辈子没见过钱的饿鬼,穷鬼,他得了一万已欣喜若狂。看他那丑态样,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这次湘西之行。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我在客厅外,听他屡屡逼你要钱,所以才进去用钱羞辱他,他还浑然不知,此种人就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不必深交,也不得罪,就行了。”说完她抬脚准备走,
黄天赐马上喊“:明慧,你马上按排人杀猪宰牛,接所有族人来庆贺一翻。明日再接溪口所商户来吃一顿,让所有人知道我们黄家直接与总统联接上了,封大官了。”他口中了字一落,就身板一挺哈哈大笑起来,
杨明慧对他一摇头说“:现在什么时候了,家家都已吃饭了,要大操大办,不知道要忙多久,今天就没有必要了。你今天办了,过两天佩佩与兴国进院子来,又要办一场。家里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妥,干脆就等兴国他们母子来时,一起办好了。这件事是必须让溪口所有人知道,但与其请溪口的商户们吃一顿,还不如请个戏班在溪口十字路口,唱三天大戏。把总统的委任状挂在戏台上,让所有人看看那么好,传得那快,那么真。这只是我的想法,你自己再仔细斟酌,考虑一下,你自己决定。还有你现在真正最值得考虑的应该是派人去怀化,而不是这些事情。这些事已铁板钉钉了,晚一天,早一天让人知道并没有什么影响。”
随着她口中的响字一落,黄天赐呆了,这些事她讲得太对,考虑得太周到了。清醒了的黄天赐一听她的话就明白了该怎么做,他马上一侧头对叶欢说“:你马上去趟溪口,把黄遥给我从黄象的酒馆叫回来,这么久了还不见他回来,该死的家伙。你快去快回,我等你一起喝酒,我们爷俩很久没有一块喝了。”说完他对刘叶欢一挥手,
刘叶欢一听他口中说的是爷俩,心里可高兴了,头都忘记了对他点拔腿就跑向马棚。黄天赐就这样他清醒时,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他今天在杨高参与特使面前的失态,纯属意外。他的一句爷俩比赏一笔钱给叶欢还管用,说明他是将叶欢当成了什么人,所以叶欢高得过头了。
黄天赐看着叶欢一跑开,高兴得一抿嘴,一昂头嘿嘿笑了两声说“:狗剩儿,今天是爷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鸦片都半天没有抽,走!送老子去好好抽几口。”
狗剩儿扶着他一边走,一边小心又小声地问“:您真听杨少奶奶的不开筵席了,您,您,您不是一直很讨厌她吗?现在咋变成听她一黄毛丫头的了。”
黄天赐马上一侧头瞪了他一眼说“:我就说你是个猪脑子,现在大管家没有了,没有人帮我,这么多事我就是累死也忙不过来。她能办事,而且办得好,就让她办,我还乐得清闲。我讨厌她的事,你可不能对任何人说,传到她耳朵里,她不帮我了,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狗剩儿马上头连点地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傻,您闲下来了,我自然也闲了。您早该这么想,就不用这么累了,天天看看戏,喝喝茶,日子该多好。”说完他嘿嘿直笑,黄天赐又犯愁了,他在想:大管家没了,大点的事芳秀,小侗都帮不上自己。二管家游春宝又欠缺,黄虎根本就没有想过管这些事。杨明慧能办事,但野心太大,太精明了,一旦撑权是个欺主,翻天的材料。太有谋略,心机的人是不会久居下层的,更不会甘心听人指挥摆布的……他一想到此,心又乱了,他脑子里“轰,轰……”直响,飞快地转着。
他进了房躺着一口一口地猛抽鸦片,脑子里对所认识的人一个个仔细地过虑。他要找个人来做大管家,帮自己,他不能事事依靠杨明慧,这样她会一步步撑权,这是黄天赐最不愿意看到的。正在黄天赐猛抽鸦片,乱想着时,刘叶欢与黄遥进来了,
黄天赐一见黄遥就一坐而起地大吼“:黄象去了没有?”黄遥头连点地嘻嘻笑道“:早去了,早去了。”他口中第二个了字才出口,黄天赐又大吼“:既然他早去了,你咋不回来早告诉我?你去哪里了,没见老子忙疯了?”
黄遥依然嘻嘻笑道“:您别装了,我已听叶欢说了,您与少爷都升官了。您正高兴着在忙抽鸦片,你忙个啥?”说完他眼睛朝着叶欢连连直眨,黄天赐一摇头脑子一转,放低了声音说“:你就是个傻子,你懂个啥?我在担心着天这么冷,又快过年了,同彭啸天的大仗肯定不会打。但这样更危险,既然打不了大仗,那么彭啸天就会派出他手下的高手来打。彭家几千年了,家中奇能异士不少,可宋牵牛与吴星云他们还没有回来。这怀化的事让我揪心,放不下,黄象那小子我始终不是那么相信他。”说完轻轻叹息了两声,
黄遥哈哈一笑说“:你这有什么好叹息的,你担心我与叶欢赶去好了。叶欢身手比宋牵牛还强点,又是你干女婿,我比吴星云强,有我与叶欢去你应该不会担心了吧?”说完他对叶欢头直昂,叶欢马上头朝黄天赐连点地说“:老爷就让我与黄遥赶去好了。”
黄天赐一听他俩这话,心里高兴极了。他刚才这么说就是想让黄遥与叶欢去,可他不想直接说,所以才说宋牵牛与吴星云不在的话。如今一听他俩主动说了,他心里高兴了,嘴上却说“:我当然知道你俩去比宋牵牛与吴星云去更好。可叶欢昨天还回来,还没有休息好,又匆匆赶去,这事……”
他的话还没有完,黄遥马上打断他的话说“:不要紧的,叶欢二十七八岁的人,正是体力好的时候。累了休息一晚上就恢复了,这事他不出力,谁出力呢?他是干亲戚。他又熟悉怀化,他去最合适不过了,开饭,开饭,叶欢多喝几杯酒就没事了。你们吃饭,我去吩咐喂马,挑上两三个身手好的人就好了。”说完他朝黄天赐一昂头,黄天赐假装皱了皱眉头,把眼光投向了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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