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黑牛慢条斯理地接过茶喝了一口笑道:“听我堂弟讲你的价是三六六,如果你再少点,我和一个朋友一齐将你的所有存货吞了,不过你要送货到上海。”
胡志忠马上脸露难色地说:“要我送货到上海,就有点为难了。如果要我去送货,那人人都会知道我在贩鸦片,这事不成,我的价格少要一点,全卖给你行不?
”龚黑牛一挥手说:“如果你不送货到上海,再便宜我也不敢要,这里出上海还有几个关卡,一旦收了我的货,我就死定了。而你去送最安全,保险,这些关卡都是孙大帅设的,他们与你是同僚,所以我才来找你进货。”
胡志忠马上一摇头说:“你是个明白人,我同你讲实话,这件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不想上报。你应该明白我一上报,我就一个钱也捞不到了,我先处理一批。如果实在瞒不住了,我再向上面交一些,所以我宁愿便宜卖给你,让你去发财,也不让同僚知道。”
龚黑牛马上笑道:“我知道,也理解,人人都想闷声发大财,财不能外露。更何况你的上面还有那么多人盯着你,压着你,但我想只要我们巧妙一点,你的那些同僚应该不会查你的船吧?在这里我是绝对不敢要货的,如果你去不送,这事就泡汤了,可惜我与朋友把钱都带来了一百八十万。算了,这笔财我不发了,何况你的也是二等货,告辞,告辞了。”说完他假装准备站起来,
胡志忠一听他带了一百八十万的钱,马上伸手一按他说:“蒋老板,你别急,别急,生意是谈拢来的,容我好好想想,我应该有办法的。”
龚黑牛哈哈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有办法送到上海,不过我做的是大卖买,做生意我讲究干脆,你能送就送,不能送就拉倒。在上海到日本人手中也有货进,只不过比你的贵点而已,但没有半点风险,安全可靠,他们一直送货到我家。我近二百万的生意,不会同你来半点含糊,这不能有丁点闪失。”说完他又想起身,
胡志忠依然用一只手按着他,双眼鼓鼓地望着他问:“你真带了一百八十万?”龚黑牛一昂头冷笑道:“现在大洋就放在汉江大楼里,我一个朋友带两个保镖在守着,没有钱你还能白给我货不成?笑话,做生意不带钱,谁同你做。我现在身上还带了一万大洋,准备是同你谈妥后,送给你的见面礼,要不要看看。”说完他手向随从一招手,他的手下马上将手中袋子“咚”地一声,放在地上打开了,露出了白花花的一大袋大洋。
吴志忠弯下腰,伸手在袋子里抓起一把大洋看了看,站起来,朝龚黑牛笑道:“蒋老板这事我真的要好好想想,这样你给我半个小时考虑。我考虑好了回准信给你,几千斤鸦片,不是那么好玩的,弄不好小命都会丢掉。”
龚黑牛对他一点头哈哈笑道:“这事确实要考虑好,你的是鸦片,我的是现大洋,你要考虑,我也要考虑。我更不想出什么事儿,你好好想想吧,能成就成,不成拉倒,我告辞了,我去汉江大酒楼休息去了。你要不要同我去酒楼看看我的钱?你的货我堂弟看过了,我不用看了的。”
胡志忠想了一下反问:“你现在就让我去看你的钱?”龚黑牛一点头说:“当然,我现在让你去看到我的钱,证明我是诚心诚意来与你谈这笔大卖买的。我知道你的货是真的,你当然也可以知道我的钱,难道我还怕你抢不成?我就这么爽快,希望你也爽快点,干脆些,男人做事要有气慨,别婆婆婆妈妈的。”
胡志忠头连点地笑道:“你确实够爽快,好我也爽快,我就随你去看看你的钱,只要你诚心要货,又有钱,老子这次就豁出去了,送货去上海。”
龚黑牛马上笑道:“这才是个爷们干大事的料,看了我的大洋,我们谈妥了,我请你好好吃喝玩乐一场。只要你敢送货到上海,你所有的货我都要了,走,随我去看我的钱。”说完他一下站了起来,
胡志忠略微一怔,一点头,向外一伸手说:“请,请,请!”龚黑牛马上笑道:“你叫上几个弟兄跟着你一起去吧!你看过我的钱后,我们马上策划怎么送货到上海。我就不来这里了,我在酒楼等你的消息好了。”
胡志忠一点头说:“好,好,到了外面我随便叫两个兵跟着就行了,在这汉江没有人不认识我胡营长的,没有人敢对我胡某怎么样?请吧!”
龚黑牛笑道:“以前没有人打你的主意,哪是因为你穷,现在不同了,你手中有几千斤鸦片,一旦有亡命之徒盯上了你,绑了你怎么办?还是带上几个兵跟着安全些。”
胡志忠头连点了几下,随着龚黑牛到楼下操场大喊一声:“来两个人随老子去外面办点事儿。”顿时有两个兵跑近他笑道:“营长我们俩同你去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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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营长瞟了瞟两个家伙,一挥手说:“行,去挎上盒子炮,到大门口来,快点。”两个兵一点头,匆匆走了,龚黑牛与胡营长边走边聊到了大门口,两个卫兵讨好地向胡营长敬了个军礼,朝龚黑牛笑了笑。
胡营长对一个兵一挥手说:“去给老子叫两辆好车来,老子要去汉江酒楼。”一个卫兵马上冲向了大路中间,对着前后一瞟,跑向了前面去叫车。
一会儿,刚才去背枪的两个兵横挎着盒子炮来了,叫车的兵也叫来了两辆车。胡营长对龚黑牛一点头,手向一辆车一伸笑道:“蒋老板我俩同坐一辆车,让你的手下同我的两兵坐一辆行不?”
龚黑牛点了点头,率先登上了车,胡营长也马上登上车坐下,对车夫一声大吼:“去汉江酒楼。”车夫拉起车就跑,刚跑一小段路,龚黑牛突然从腰中快速地拔出一把枪,一下顶着胡营长的太阳穴冷冷地说:“不去汉江,去你家,否则太晚了,你家七口就没命了。”说着他将胡营长腰中捌的枪拨下,插进了自己的腰中。
胡志忠侧头望着他大惊失色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你疯了不成?老子可是国军营长,你敢用枪指着我。”
龚黑牛冷笑道:“国军营长算个什么东西,你不想马上死,还想去见你老爹,老娘与孩子们,老婆一眼的话。就乖乖地听老子的话,小声点,你家里已放了一百斤炸药,随时都可能爆炸,送你一家老小去见阎王。乖一点,老子这是做好人好事,让你去见见你爹娘最后一面,让你去替他们送终。让他们知道是你害死了他们,让你们一家一起去死,一起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团聚,这样多好,你们一家彼此不用互相牵挂。”
胡营长马上哀求:“爷,好汉爷,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害我的家人干嘛呢?你要钱,要鸦片我都给你,你行行好,积点德,放过我的一家老小吧?”
龚黑牛一摇头说:“不是我要杀你,是我家主子要灭了你一家,他要将你们一家斩草除根。所以让我来带你回家,你抢了我家主子黄虎几千斤鸦片,他能饶过你吗?他是个什么事也干得出来的人,他天不怕,地不怕。袁大头,张少帅他都敢弄,你算什么狗屁,你也敢同他对着干,害他。我真为你不值啊!为了讨好一个张少帅把自已一家人的命都搭进去了。可怜你父母把你养这么大,却因为你的糊涂让他们俩老不得善终,马上就会被炸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连个全尸体也没有。”
胡志忠一听他这话,吓得浑身发抖,头上大汗直冒地哭丧着脸连连向龚黑牛哀求着说:“好汉爷,好汉爷,好汉爷爷,求求您,向黄虎讲讲,求个情。这不是我要讨好张少帅,我是军人,我是军令难违,我是奉命行事,我是身不由己。求求他放过我的一家老小,求求您帮帮我,我把鸦片,船都还给他。”
龚黑牛一摇头说:“我们爷决定了的事,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你同我讲这些一点作用也没有,我不敢在他面前乱讲话。要讲你自己同他讲,他就是个服软不服硬的主,他这次不光要杀你,还要去杀你们的孙传芳,孙大帅。他连怎么去对付孙传芳都想好了,人马也布置好了。你家附近就埋伏了我们的二十名枪手,他现在就在你的书房里等着你吧,他的胆量究竟有多大,我们都不知道,反正他就是个疯子。你想要保全你一家老小的全尸就想好怎么样求他,服他,向他低头。不然真可怜你的孩子还那么小,你最好少说话,好好想想等下怎么样求他。”
胡志忠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又朝龚黑牛哀求说:“好汉爷,好汉爷爷,求您帮帮我,请您代我向他求个情,放过我的一家老小,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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