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瞳先是有点懵逼,紧接着从耳根到脸颊全不受控的红起来,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席阎那张面瘫脸上倒依旧没有表情,看不出任何害羞或者尴尬之类的情绪,眼里却闪过了一丝生怕被对方厌恶的紧张。
沈瞳倒没产生什么厌恶的情绪,毕竟在他眼中对方就是韩赢,而韩赢的不要脸并非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不过这次又突破了一个新高度罢了。但羞恼是不可避免的,准备把席阎拿的衣服放下就转身走人。
席阎竟向前一步追上他,然后认真的道:“我爱你,想要以恋人的身份和你在一起,答应我好不好?”
席阎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那双狭长的眼睛深情的像要滴出水来,让沈瞳看的有些发愣,忽视了心头莫名涌上的异样而下意识的点头说好,并喃喃答:“我们本来就是恋人啊……”
这句话却让席阎觉得如一盆冷水浇头般,慢慢握紧了拳。
原本这样的‘告白结果’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因为它非常顺利就被答应了,可是越顺利,席阎心里涌上来的嫉恨就越发强烈。
——他和那个叫韩赢的男人以前就已经是恋人,那么他们曾在一起相守相伴,做过各种亲密的事……
嫉恨因此汹涌袭来,让席阎一瞬间想将韩赢碎尸万段,与此同时更想宣布主权一般迫不及待的拥有眼前的人。
席阎忍不住吻上了沈瞳的唇,将他整个身体困在墙角,无师自通的越吻越深。舌尖叩开牙关长驱直入,扫过牙床上腭,像捕猎的兽类一样异常凶猛。
沈瞳被吻得浑身虚软,双腿使不上力,若不是被席阎扣着腰,怕是要滑坐到地上去了。
席阎随即把他抱到旁边的置物椅上,一边脱去衣物一边欺身而下,继续深吻。沈瞳只看到对方的眸子像是翻涌起一场黑沉沉的狂风暴雨,仿佛下一秒就会铺天盖地的将他卷走,里面尽是独占的欲望。
但是沈瞳依旧能从这样的席阎身上找到一丝韩赢特有的透着温柔的宠爱。于是他没有挣扎抗拒,反而为了稳住平衡而下意识的抬手勾住了席阎的脖子。
席阎因各种训练而略显粗糙的手指贪婪的抚过沈瞳优美的锁骨线条,又一路朝下而摸到胸口和腰侧,吻也跟着向下蔓延,叼住了他脆弱精致的喉结。
沈瞳被逼到只能仰着头发出宛转的呻|吟。他的嗓音本就清越好听,如今带上了这样绮丽诱惑的色彩,简直能酥进人骨子里去。
席阎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和沈瞳的衣服都褪掉了。只见对方漯露的胸口上,两点殷红随着他的喘息不断起伏,不由放掉口里喉结而转上这里,略显粗鲁的啃咬让他清晰的感觉到它的迅速肿大,如熟透的果实。
另一只手同时探到身下,被握住的这一刻让沈瞳一僵。微微抬头的小东西被人死死圈在掌中肆意揉弄,强烈的刺激迫使他叫出声来。
“……唔……不要……”
“乖,别怕。”
耳边的低语浸满了沙哑的欲望和爱意,手下动作不停的同时执起了沈瞳的手握上自己的。
席阎已经发泄过的地方早在亲吻对方时就重新立起来,而沈瞳碰到炙热的触感后,被欲望折腾到混沌的大脑却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不由收起手往后缩。
下一秒就被席阎拉了回来,略显强硬的催促着动作,又带着十足的耐心。沈瞳最终发泄在席阎手里,席阎也因他温热细腻的手而硬到不能再硬,一边低头吻向沈瞳的小腹一边探向他身后。
扩张进行的无比小心和细致,沈瞳却还是潜意识想要抗拒。明明对方就是韩赢,明明这种事情和韩赢不知做过了多少次,可沈瞳莫名间就是遏制不住心慌,直到因对方的唇手再度掀起欲望,身体一阵阵紧绷,骨头都软下来。
神经最终放松,彻底沉沦。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窗内一片缱绻风情。
进入后如坠天堂的美好感觉让席阎几欲疯狂,想到那个叫韩赢的人也曾对身下的人做过同样的事,看过他同样诱人到惊心动魄的模样,便忍不住在深爱和嫉恨的交织之下变得更加疯狂,动作也因此更快更重。
沈瞳被捣弄的几乎受不住,只觉自己恍若被牵着,慢慢步上云端,任云雾飘摇而失掉自己。待席阎将他的双腿拉到肩上开始新一轮征讨时,控制不住的哭叫出声:“呜……太重了……慢一点……”
这副模样娇滴得不得了,就像一株被精心伺弄的花,只会让人更没法放手,进一步肆意疼爱。席阎只觉得那在身下一点一点剥落、一寸一寸绽放的,似艳丽的初开的花苞,每一处都国色天姿。
席阎脑中叫嚣着想要更多,动作却心疼到重新温柔下来。沈瞳在欲望中浮沉挣扎,宛如花瓣舒展,水泽四溢,并散发出阵阵幽香。被热液浇透那一瞬间无意识睁大了眼,满脸红晕的急促呼吸着,枝叶都簌簌发抖。
第二天沈瞳自然睡到很晚才醒,差点错过了向霖的来访。向霖是中午来的,因为沈瞳没有去研究所,所以帮忙送聚会的请柬来。
“嗯,我会准时去哒。”沈瞳一口应了,并笑眯眯的跟向霖道了句谢。在一旁的席阎想要说话,但终究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席阎今日哪里也没去,从早上醒来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守在沈瞳身边,不厌其烦的反复描摹心上人的面容。一边隐隐为昨晚的冲动而后悔,怕沈瞳会因此而生气,一边又怕沈瞳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饭菜也早就做好,热了好几次,只为了等沈瞳醒来后能吃一点。
他只能趁着他沉睡的时候,趴在他身边轻轻抱着他,凑到他的颈窝,执拗的重复爱语,宣泄悲哀的感情。
我爱你。我是席阎,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昨晚席阎很克制的只要了一次,沈瞳其实没有什么不适,也没对这件事多做纠结或计较,只是一点也不想吃饭,仅仅啃了两个果子。
他的吃饭问题一直是席阎心头的最大隐忧,顿时皱起眉,担心的道:“不吃饭怎么行?”
“高领衣服也遮不住啊,”沈瞳只顾着抱怨席阎在脖子上留的吻痕了,“到明天晚上肯定消不了,明晚的聚会怎么办?现在已经快春末了,又不能戴围巾……”
席阎随即斩钉截铁的道:“明晚我要陪着你一起去。”
他根本就不想让沈瞳去参加什么聚会,可在沈瞳之前一口答应向霖的时候又不忍打断,只能退让一步。他对沈瞳的爱是日积月累凝聚而成的,而且不仅只有爱这么简单,还有恩情亲情等其他感情,这种感情最是深沉厚重,占有欲也因此强到恨不得把沈瞳缩小了锁在柜子里的地步。
席阎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身边永远只有沈瞳一个,自然也希望沈瞳只有他一个。可惜沈瞳拒绝的同样斩钉截铁,“不行。是研究所全体人员的聚会,你去做什么?”
两人首次产生僵持,双方的态度都很坚决。沈瞳的性子本来就外柔内钢,说不让就不让,坚决不心软。
他是真的觉得席阎也太粘人了点,去个研究员的联谊会也紧张成这个样子,深深以为这种行为必须遏制不能纵容,否则只会越来越糟,于是直接开启了冷战的惩罚模式,接下来的一整天不管席阎说什么都不理他。
别说是一天,就算只有几分钟的不理不睬席阎都受不了,甚至险些压不住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但他终究还是怕吓到沈瞳,很快选择了退让,甚至开口请求原谅。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沈瞳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主动亲了亲席阎的唇。
下一刻便被席阎反客为主,湿热的舌头探进来,像要吃人般,猛烈而凶悍的让沈瞳差点回不过气来。
…………
晚上六点,沈瞳如愿一个人前去参加研究所的聚会。
看他一个人出现,向霖反而有些惊讶,忍不住道了句:“咦,他竟然没有跟来?”
沈瞳微微一愣,“……谁?”
“就是我去你家时看到的那位,”向霖顿了顿,又小声问:“之前在雨里等你的,也是你提过的那位养子吗?”
养子这两个字总让沈瞳有种禁忌的感觉,莫名有些紧张,“那个,我……”
沈瞳其实又保守又死心眼,认定了一样东西后不会改了。最早看到席阎的时候,虽然判定他是韩赢的转世,却从来没想过要掰弯未成年人。他曾认定了在这个世界里,和席阎不做伴侣,就做一辈子的父子或者兄弟就好。
所以才跟席阎提出领养,还让他叫爸爸。他不像尼古拉斯那般没皮没脸,没有床上叫爸爸的恶趣味。若不是在异能的作用下,将席阎完全当作成和他共度了一辈子的早已成年的韩赢,他绝不会这样坦坦荡荡的和席阎在一起。
沈瞳皱起眉,想要跟向霖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他不是……”
“你不用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经历了大浩劫,人们能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在感情一事更加开放,而其他人的态度也更加宽容,向霖见沈瞳误会了,忙露出善意的笑,“——那个,我只是……”
向霖犹豫了一下,还是低低道:“我只是觉得你的养子有点不对劲,总觉得他会伤害你。当然,我不是说他不爱你,”向霖皱起眉,“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那样。总之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提醒你一下。”
沈瞳能听得出来对方是真心为自己好,便道了声谢,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席阎怎么可能伤害他呢?他只是不理了他一会,他就急到团团转,连面瘫脸都快崩坍了,好像他再冷战下去就会哭出来一样,完全没有一丝威胁好不好。
“瞳瞳。”
这时候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沈瞳一转身,竟看到了雷逍山。
“雷大哥,”沈瞳忙冲他笑了笑,“你最近好不好?是不是很忙?”
自从雷逍山遇袭之后就逐渐退出了狩猎队,专注于处理政务上的事了,而沈瞳在一年后也跟着加入了研究所,最近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当年第一狩猎队的名声也早已被席阎组建的队伍取代。不过雷逍山看着沈瞳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专注,也跟着笑了笑,“我很好。你……”
说到这时望见了沈瞳掩在高领衬衫下的吻痕,脸色微变,眼神也暗下来,继而突然拉着沈瞳朝人少的地方走了两步,低低道:“瞳瞳,你听我说,离席阎远一点,至少不要那么相信他。”
“为什么?”沈瞳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抗拒,可雷逍山的表情异常严肃,又不像在开玩笑。
“我的手下已查出来席阎有问题,他甚至有可能和之前的袭击事件有关……”雷逍山定定望着沈瞳,“我现在还不能细讲,也没有拿到十足的证据,但是瞳瞳,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这次聚会的水里加了研究所新种植出来的蜜果汁,甜甜的很好喝,沈瞳不知不觉喝多了,因此而流了不少汗,便放下杯子抬脚去二楼上洗手间。
植物是不需要排泄的,像蔬菜果子和水等能化解的食物沈瞳会自动化解掉,异兽肉等不能化解的则直接吐出来,但若是水分吸收的太多,会通过流汗的方式挥发出来。
于是沈瞳想要洗一把脸,把汗擦一擦,也让自己的脑子静一下。
本来向霖的话沈瞳还不觉得什么,可雷逍山也这样说,虽然沈瞳依旧不信,还是忍不住稍稍思考了一下。想着想着突然间记起他曾做过的那个被蛇拦腰卷住的梦来,被吓醒的前一刻,他好像看到了怪物的脸。
而那张脸,正是席阎。
心里不由一惊,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原本欲下楼的步子突然绊了一下。
随即就想要去扶楼梯扶手,可是扶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被谁故意涂了什么东西一样,手抓在上面,竟滑的完全抓不住。整个人紧接着便失去了平衡,支撑不住的往前栽。
“沈瞳!”
向霖首先看到沈瞳跌落的身影,整个人吓的呆愣在那里,顿了几秒才喊出声。其他人也跟着纷纷发现了,顿时整个大厅乱做一团。
沈瞳从二楼的台阶上摔下去了,整个人从最高处的第一层一直滚到了最底下。
已经离开的雷逍山凭借敏锐的听力远远感觉到了厅内的动静,又鬼使神差的退了回来,拨开人群后便因眼前的场景而愣住,一时间竟是无法动弹。
只见沈瞳躺在地上,双眼紧紧闭着,向霖半跪在他旁边,用右手小心翼翼的托着他的后脑,血顺着那只手的指缝一滴一滴的朝下流。
席阎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狩猎队的队员开会,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便是脑子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像针扎一样猛然站起身,随即以最快的速度朝医疗所的方向奔过去。
一路上席阎的面上依旧没有表情,紧握着的手却哆哆嗦嗦的微抖起来。
全城就只有一间医疗所,而且条件并不好,“蹬蹬蹬”的脚步声在沉寂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刺耳,雷逍山拧着眉头看去,就见席阎沉冷着脸疾步走了过来,眼底透着紧张担忧,对着雷逍山的话音却犹如从地狱里溢出来的一样危险,“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