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个一齐努力，废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功夫，夜深人静的时候，豆腐总算是做好了。
十斤豆腐全都浸泡在一只木桶里面，用清水浸泡着，只待明早送去镇上的瓦市售卖。
“妮儿，这好几斤豆渣咋办？”孙氏问沈春妮：“家里这几日早晚都吃豆渣饼，这么多豆渣，吃不动啊！”
沈春妮打量了一眼那些豆渣，道：“找两只筛子，把它们摊开来先晾着吧！回头出日头了再搬出去晒。”
“今夜要是下雨，这几日怕是都没有好天气！”孙氏道。
连续几日不出日头，这些豆渣可能会变馊和发霉。
沈春妮点点头：“这玩意儿虽管饱，可日日吃，顿顿吃，也有腻歪的时候。娘，我有个打算。”
“啥打算？”孙氏一边把豆渣在筛子上摊开，一边问。
“这离过年满打满算还有三个来月呢，你回头跟村里那些大娘婶子那打听下，咱赶紧抓几只小猪崽家来吧，豆渣就不会担心坏掉了！”沈春妮说道。
“好，我明个就去打听下。”
“嗯。”沈春妮点点头，又对大壮道：“哥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盖猪圈的事儿就甭操心了，回头我请五叔过来帮忙！”
“重活不成，给猪圈鸡窝编茅草顶蓬，我还是成的，刚好家里茅草现成的！”大壮道。
“嗯，不过五叔这段时日都在镇上那棺材铺子里忙活，我明个去身上送豆腐，顺带问问他啥时得空！”
“成！”
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后，入冬后的第一场雨，如期而至！
老沈家前院，四房的屋子里。
刘氏披着外衣，斜坐在床上给小丫丫喂着奶，两个大一些的闺女，推在床里面睡得正酣。
“荷儿爹，你那木盆往那边去些，雨水都打那里漏进来的！”
刘氏一边喂着小丫丫，一边朝那边拿木盆接漏的沈文民招呼。
“娘希匹的，这破屋子真心没法住了，堵得了这里堵不住那里，猴年马月才能住上青砖瓦房哩！”
沈文民气急败坏的低咒着。
刘氏冷笑：“咱老沈家又不是没有青砖瓦房？前院你大哥二哥他们住的那些屋子，不就是的嘛？就咱背，成亲晚，分到这间破屋子！”
“成亲早晚那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这得照着年纪来！”
沈文民瞪了眼刘氏，没好气的道。
刘氏撇撇嘴，瞅了眼床里面睡着的一双闺女，叹口气。
“老四啊，让你去跟你咱爹娘那说的话，你说了没啊？咱爹娘咋说啊？”
“啥话？”
“就是对面从前三房住的那几间屋子呀！”刘氏道。
“咱两个闺女一日日大了，过了年得想法子给她们单独弄间屋子才成啊，咱这五口人挤一块，屁股都转不开身哩！”
沈文民怔了下，说道：“这几日光顾着打牌去了，倒把这事给忘了！”
“你呀你呀，事关咱自个的利益，你就不能把那牌放一放，上点心？”
“行行行，明个吃早饭的时候，我就跟爹娘那说去，上床睡觉！”
沈文民蹬掉鞋子，爬上了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瞅着刘氏给小丫丫喂奶。
刘氏生养了三个闺女，胸口那两坨，早就成了两块皮，松松软软的耷拉在肚皮上。
沈文民越瞅越觉着无趣，脑海里，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赵寡妇。
想起了那一夜，赵寡妇一盆洗脚水泼在他身上，湿了身的他被赵寡妇拉进屋去，接着就失了身……
沈文民躺在那里，一双眼神荡漾了起来，眼前，仿佛都是赵寡妇那成熟丰满的身子，晃啊晃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刘氏是啥时候哄睡了小丫丫，又是啥时候解开她的衣裳贴到他身上来的。
直到他回过神来，刘氏的一只手已经塞进了他被子底下的鼻窦裤里……
“你做啥？”
沈文民一把捏住刘氏的手，声音有些厌倦。
刘氏浑然不觉，嗔了沈文民一眼：“死鬼，装啥傻呢？地荒了，借你的犁头松松土呗……”
“边去边去，今个打牌累了没气力！”
“没事没事，今个不要你使力，我来动……”
沈文民还是有些不乐意，刘氏的一只手已经摸摸索索起来。
这一摸索，他的抵抗就弱了。
加之脑海里想的都是赵寡妇，干脆眼一闭，搂住刘氏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开始用力捣鼓起来！
单薄的木板床陷入地动山摇中，发出了不堪承受的嘎吱声响，穿透了屋外重重的雨帘，传进了隔壁沈秀儿的耳中……
自打上一回无意中窥探到了四哥四嫂的私密事儿，这两日，沈秀儿白日里都不敢踏出屋子半步。
一日三顿都是仇氏送进屋来的。
白日里昏昏欲睡，一到夜里，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
有时候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竖起耳朵留意着隔壁的动静。
她还把那个墙壁上的孔眼，用东西给遮住了。
一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熄灭了自个屋里的灯火，把眼睛贴在那个洞里瞅着隔壁屋子。
可惜，这两夜隔壁屋子都没啥动静。
就在今夜，电闪雷鸣，她正把头闷在被窝里清醒着呢。
突然，那股久违而又熟悉的‘嘎吱’声，传进了耳中。
沈秀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掀开了被子竖起耳朵听。
这一次，更加清晰了。
一骨碌爬到床尾的地方，取下那个遮挡洞眼的东西，然后把眼睛贴了上去……
隔壁四哥四嫂的屋子里，今夜破天荒的留着灯火。
床上，四哥和四嫂搂在一起，正在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沈秀儿看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脸蛋更是一直红到了脖根。
黑暗，给了她安全感。
窗外的电闪雷鸣，让她觉得无比的踏实。
十六岁的沈秀儿，就这样屏住呼吸，隔着洞眼一眨不眨的观摩着这些成人之间的事情……
直到隔壁偃旗息鼓，一切归于平静。
她这才意犹未尽的躺回了被窝里，黑暗中睁着一双眼睛，浑身被一股陌生的情绪充斥着。
十六年了，头一回，她感觉到了孤单，空虚。
她觉得她的生活中，缺少了一些极其重要的东西。
她极想要填补那种空虚。
她的手指，终于在一种本能的牵引下，缓缓滑向了她腰肢往下的部分……
这一夜，她的生命中开启了一扇窗，一扇让她快乐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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