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这天从古玩市场回来,给印漓带回来了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个玉酒盏。说是给印漓的礼物。不过印漓睡着没醒,这礼物就景荣代收了。
薛远他们并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在离开之前,发生了一件事儿。
离开前两天,景荣跟印漓下班回来,就见薛远在屋子里围着火盆烧纸,一边烧还一边破口大骂。
听了两句,印漓脸色一下就白了。薛远骂的就是两个男人伤风败俗之类的话。
景荣安慰地捏了捏印漓的手臂,然后问清了情况——原来,有人偷偷往别墅的报纸里夹了东西,都是一些少爷场的介绍,还有很多恶俗的图片。
别墅里的报纸平日里是杨安自己看的,但薛远来了,就都给薛老爷子看了。老爷子起得早,住了几天都是自己一早来外边信筒拿报纸。结果今天早上遛黑虎,忘了这茬,中午去拿过来一看,就看到这么一玩意儿了。
杨安见景荣回来,连忙过去说了事情经过。
“安保系统的摄像头也找过了,有一辆车停在后边不远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过来的,然后车就开走了。车牌号问过,是假的。”
景荣皱眉,跟薛家老小安慰了好一番,老爷子才缓过气来。
这事儿之后还没完,第二天,就在老爷子他们走的前一天,杨安递给了景荣一个信封。
原来昨晚杨安跟佣人轮流通宵盯着监视器,就在早上四点的时候,那辆车又来了。不过这一次是直接开过来,然后往信筒里投了封信就走了,所以杨安他们没逮着人。
那信封是牛皮纸的,薄薄的一个,用火漆封了口,署名是薛远亲启。
景荣拿着信封冷笑两声,拆开来看。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是写他跟印漓的,用词之龌龊,目的之明显,简直就差把‘激将法’三个字标在信封上。
景荣烧掉了信,没有声张。
送走薛家人后,印漓一直闷闷不乐。景荣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薛远的反应,的确是一个糟糕的信号。
景荣跟印漓谈了一次,但是收效甚微,印漓依旧过得很忐忑。
景荣知道印漓这道坎,除非是跟老爷子摊牌,否则是跨不过去的。而如今集团刚稳,荣印内部的人员也才确定,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最后,景荣还是给他家母上去了电话。
薛映雪也挺担心的,听了景荣的话立刻担心起来:“有人故意放的?谁啊,这么缺德!”
景荣心里大概有谱,没把话题往这件事上拉,说道:“这个先不提。妈,外公真的这么容不了同性恋吗?”
“这我还真没谱。”薛映雪说电话的时候一个人在厂子里,也不用避讳什么:“其实你外公他什么没见过啊。他曾经出过一次任务,他也没跟我们说具体位置的,当个故事讲的,还遇上了食人族。那可是人吃人,什么伦理道德,全部都抛到一边。可不止这个,当年我们都当故事听,现在才知道那都是他经历过的真事儿。”
景荣皱眉:“外公经历过那么多事儿,看到的都是阴暗面,现在再看到一点不好的,一定眼里揉不下沙子吧。”
“哎哟,什么啊,他眼睛大着呢!”薛映雪一声叹,能想到她在那边翻的大白眼。
景荣:“……”
薛映雪:“你外公那个人啊,是固执,但不是老顽固。你看着咱们都能在他跟前耍小动作,其实他心里门清儿呢。他是宠着咱们。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在他那里都有转圜的余地。这一次这件事我也挺纳闷,按理说,他不会无缘无故发那么大火呀。回头我给问问。”
景荣连忙劝:“别,就这么着吧。急不得。就是印漓担心,我才想跟你说的。”
薛映雪可心疼了:“吓着印漓了吧,别怕,妈扛着呢。”
景荣叹了口气:“我劝着他,反正慢慢来。明年开春有个设计比赛,他过不久注意力就会被吸引过去的。”
薛映雪放了心,跟景荣信誓旦旦保证了一番,一挂电话却犯了难——虽然她没说谎,但薛远的顽固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敲碎的。
“干嘛呢?”景世天从门外进来,拿着一杯刚从冷藏箱拿出来的凉茶。这是药膳馆夏天的特供凉茶,特别下火。
薛映雪一抬头,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这个帅气的男人呀……
她眼睛一亮,哎哟,老顽固虽然硬,但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个诸葛亮呢,先拉个队友再说。
“世天啊,我给你说个事儿。”薛映雪一笑,抱着景世天的胳膊不撒手了。
景荣这边。
跟印漓说道理、宽心是没什么用的。景荣直接换了一招——转移注意力。
第二天,石磊就去盛夏找了印漓,然后把往届组织的比赛资料给了印漓。按景荣的要求,越多越好。
果然,印漓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了这件事上,废寝忘食地钻研起来。
景荣在印漓生日那天,就跟钱勇谈过投资问题。也正是因为这个,钱勇对景荣更加崇拜了——景荣可是在几年前就告诉他,会有个比赛,让他不要错过投资机会的。
钱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有景荣帮他牵石磊这条线,钱勇的投资很顺利。
钱勇对景荣很信任,甚至可以说是信仰。所以这一次的赞助,钱勇不客气地占了大头。国际家居设计,对书豪家电来说是个机会,但钱谷却不认为它值这么多钱。
钱谷因此对钱勇很是不满,但钱勇根本没搭理他。现在的钱勇,已经不是钱谷可以随意左右的。
而钱谷也发现了这个事实,他有个不妙却很正确的想法——钱勇想要架空他。
就此,钱谷跟钱勇开始了暗地里的拉锯战。
同时,作为赞助商的还有其他几家,其中就有季家。这件事钱勇告诉了景荣,景荣只是摆摆手,没理会。
景荣说:“戚少峰得罪了我,季老太太很聪明,她让戚少峰放弃了从商。现在是想拉戚少峰走仕途。这个比赛虽然看着不起眼,参赛的都是国内人,但却是实打实的国际比赛,利益牵扯太广。你不要烦心那些,现在主要的是把书豪家电跟这个设计大赛捆绑起来,如果能得到胜利者的一款设计,那就更好了。”
“哎,让印漓做就行了啊。”钱勇无所谓地摆手:“印漓参加比赛,肯定得第一。”
景荣挑眉:“这么有信心?”
“那是!”钱勇拍胸脯,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自信。
景荣笑了:“那你得对印漓好点,可记住了。”
钱勇眨眼,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哦。”
有景荣护着印漓,还需要别人对他好?钱勇纳闷,却也懒得多想。只是对面的景荣笑得,怎么像是白捡了鸡仔的黄鼠狼呢?
不过钱勇没多想,他全身心扑到书豪家电上,跟钱谷斗智斗勇去了。
在这之后的几个月,景荣过得很平静——穆寒没什么动静。被景荣竞走了两块地皮,见了面也还是笑嘻嘻的。更别提他的司机王旭。
王家被景荣扣下的款项虽然给了他们,但王家也算彻底元气大伤,要想重新爬起来,几乎不可能。倒是印豪清,印漓进位设计部组长后,个人业绩也好,每个月都能给印豪清拿四千块钱。这对如今的印漓来说,只算收入中的小部分,但对印豪清来说,可是笔巨款。
印豪清攒下不少钱,开了家自助个人小涮锅店,在小区外边的夜市每天摆摊,如今终于换了辆新车。印豪清站起来了,跟王家之间的微妙关系自不用多说。
景荣由得他们折腾,冷眼旁观。但同时,景荣也拿到了印豪清的银行来往流水账,这个东西,留着以后以防万一。
谈话间,乌飞兔走,暑来寒往。
新年过后,国际家居设计大赛,在江城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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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还冷着,说话都还冒着白气。但院子里的迎春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放了,金黄色一大片,就像是在院子里锁住了一片阳光。
别墅里,印漓站在大宅前的台阶上,很遗憾地看着景渊,叹道:“好不容易我拿到假了,哥,你真的不再多玩两天?”
“玩不了。”景渊也有些遗憾,这个别墅,他住着还挺舒坦的:“这个单子要是谈妥了,咱家就能平步青云。”
印漓眨眨眼,心里纳闷:现在景家难道还不算平步青云?
说起景渊,是在过年的时候过来的。
本来以为今年过年可以大团圆了,把印漓也接到帝都去。没成想,景渊那边突然说牵了一条线,说是国外一个什么贵族还是皇族来着,定制家私。如果这单子成了,那景家可是直接能跨出国门了。
景渊可激动了,于是景荣也在这边陪着他加班,年没团成,刚过十五,景渊就过来了。景渊过来是跟景荣细说一些集团的事情。然后他就要出国去了,据说还要挺久才能回来。
这时候,景荣拿着大衣从楼上下来,说道:“可以出发了。”
景荣笑着给印漓围围巾,一边念叨:“过年才感冒,这会又没记性了。赶紧围好,我先去把车里暖气开着,过几分钟上车就行了。”
印漓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景荣手臂:“知道啦。”
景渊则在一边翻白眼——景渊一开始并不知道景荣已经跟他们家母上出柜了,还是前不久,他家爹实在没忍住,问他来着。问的是同性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病?还是说只是喜好,能改不?
景渊这才知道,他这亲弟好手段,一下就策反了薛家的大宝贝。他给景荣打电话准备兴师问罪,结果呢,景荣干脆在电话里跟印漓吆喝:‘印漓,妈给哥说了咱俩的事儿,你来跟哥说两句,让他知道我没欺负你’。
瞧瞧这蹬鼻子上脸的臭德行!
可后来,印漓又羞又忐忑的一声‘哥’叫出来,景渊就什么火也冒不出来了。
所以,这次他一走,包袱都不客气地扔景荣头上——呵,叫你作妖!
对于景渊的怨气,景荣是知道的。所以他这些天表现得特别乖巧,让景渊好气又好笑。
两人送走景渊,就顺路去了公司——印漓因为比赛在即,公司给批了带薪假,但景荣却相反,工作量加倍。
印漓看得挺心疼了,趁着景荣工作忙,就跟于小鱼说了一声,悄悄走了——去市场,买新鲜的食材,给他家景荣补补。
印漓才刚下楼,就碰见了电梯口的钱勇。钱勇昨晚有应酬,今天让司机开车的,所以才没坐地下停车场的直达电梯。这不,赶巧,跟印漓打个照面。
“钱勇?你来找景荣吗?”
钱勇笑着点头:“是啊,你出去?”
“我去买点菜,景荣这段时间有的累了,得给他补补。”印漓说话的时候眉头皱着,有些忧心。
钱勇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还补哇?
“那你上去吧,我先走了。”印漓跟钱勇道别。
钱勇忙把人拦下,然后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叫他过来。
“你坐我车去吧,这天气冷得不冻人,公交里暖气没开,窗户也没开。你铁定受不了那味,回头再晕车了,那多不好。”钱勇领着印漓到了门口,刚好司机开车过来了:“你想去哪儿给他说就行了,重的东西让他提,千万别累着你的手,金贵着呢。司机是新来的,人挺好。”
司机也连忙跟印漓笑着招呼,印漓见状不好推辞,况且跟钱勇也不是外人。
“行,那我走了啊,拜。”
“诶,顺便买我的份。”钱勇笑道:“晚上我过去蹭顿饭,是在公寓还是在别墅?”
“公寓,这段时间景荣跟我都挺忙,就近住公寓这边了。”印漓笑了。
“那行。”
钱勇目送车子离开后,才上楼到了景荣办公室。其实景氏集团这边倒没多少事儿忙——帝都有顾夕颜和他家爹坐镇,这边还有于小鱼帮忙。
景荣忙的更多的是荣印的事儿,景荣年前把药膳馆跟房地产彻底分成了两家,两边都有新招的管事儿的,景荣要考察几个月才能安心放手。
见钱勇来了,景荣有些意外地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挑眉:“你有空了?”
钱勇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一坐,正要抬脚搭在茶几上,被景荣一个眼刀杀过去,乖乖放下了。
钱勇抓抓脖子,叹口气:“老头跟我撕破脸了。”
景荣挺诧异,不过诧异的点没怎么对:“这会才撕破?”
钱勇:“……”
景荣笑了一下,看着钱勇:“你不会当真以为,钱谷会期待跟你父慈子孝?”
钱勇顿时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景荣摊手:“你既然知道钱谷不是个善茬,那你为什么因为跟他撕破脸而担心呢?”
钱勇皱眉,怎么说呢,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白。
“钱勇,别小看了钱谷。”景荣却看得通透。钱勇是低估了钱谷,所以这时候才会觉得有些棘手。
景荣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跟钱谷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对作为商人的钱谷,还是有些了解的。”
景荣敢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上一世,因为钱勇的关系,他跟钱谷打了不少交道。
钱勇也坐了起来,手撑在膝盖上交握着,沉声说道:“我是有些低估了他,还有点有恃无恐吧,因为钱谷对血脉很看重,我是钱家唯一的独苗。但是这一次,按理说,这些投资数目虽然大了些,但也没有伤及书豪的命脉,但钱谷却跟被踩了尾巴似的。”
“不明白?”景荣勾起嘴角,笑了,时间虽然跟上一世有偏差,但是应该没跑了:“去查查钱谷最近的私生活吧。”
钱勇不是块木头,听了景荣的话,顿时皱了眉:“你是说……他又有孩子了?”
景荣:“你都说了,钱谷注重血脉,他找你回来的时候正是壮年,说明他是有意栽培你的。你现在也浪子回头,做出了一番成就,这一次抢到的这个赞助,我想钱谷明白其中的意义。按理说该为你的眼光欣慰吧,但他却着急了,想拿你的错。为什么呢?”
“他有另外可以继承钱家的对象了。”钱勇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面上竟浮出了一层杀意。
“冷静点。”景荣说道:“你跟钱谷目前的持股如何?”
钱勇这时才一笑,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意思:“持平了。”
“加我这两点?”
“没加。”
景荣挑眉,这不就代表钱勇是钱家目前最大的股东吗。
“不错啊。”景荣笑了:“钱谷如果真的想拉你下位,目前的持股他应该也不敢贸然召开股东会,所以,他会从股份下手。书豪的股东,你能把握住吗?”
“大头的能。有两个持股八点的,我都透露过我跟景氏集团的友好关系了。”钱勇勾起嘴角:“而且,他们不是钱谷,看的不是血脉而是书豪的未来。”
“那也没问题了。等着吧,钱谷比你更急。”景荣说。
钱勇这时的表情彻底轻松起来,跟景荣笑了笑:“晚上我去你们那儿蹭饭,跟印漓说了。他说要给你补补,啧啧,你……需要补?难道是……”
景荣看着钱勇,倏然一笑。
钱勇连忙站了起来:“我先走了,晚上直接去公寓,拜拜!”
说完,兔子似得窜出门了。
晚上印漓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刚回国的张新元,于是拉着一起来了。几个人难得聚一聚,所以印漓干脆弄了羊肉汤锅,放了好些补料。配菜很多,但有张新元打下手,倒不算忙。
钱勇跟景荣在晚上九点左右才回来,两人都是一脸疲惫,特别是景荣。
“累坏了吧。”印漓心疼地迎上去,拿过景荣的外套挂在臂弯,然后动手给景荣解领带,一边说着:“先去洗澡吧,我在浴缸台子上放了精油,绿瓶的滴两滴到浴缸里,旁边放在碟子里的点燃下边的蜡烛就行了。能解乏。”
景荣笑着伸手揽住印漓的腰,吻着印漓额头:“谢谢宝贝儿。”
“少肉麻!”印漓受不了地冲景荣翻了个白眼,然后失笑,拍了拍景荣的胳膊:“快去吧,别睡着了,洗了就下来吃饭。”
“好。”
景荣走后,印漓才看向钱勇:“你也要洗澡吗?客房有准备换洗衣裳。”
钱勇摇摇头,带着笑,指了指印漓身后。印漓纳闷,转身一看,就看到了端着一盘青菜,目瞪口呆的张新元。
印漓:“……”
说起来,好像元子还不知道他跟景荣的关系,元子一直当他俩是关系特好的兄弟来着。
“咳。”印漓看了张新元一眼,有些小心问道:“元子,你……还好吧?”
张新元回神,眨眨眼看向印漓:“那个,你、你跟景荣,在、在处对象啊?”
印漓点头:“嗯。你会不会觉得我们两个不正常?”
张新元呆呆地摇摇头,突然‘嘿嘿’笑了。
印漓&钱勇:“……”这算什么反应?
张新元一脸的如释重负,就差蹦跶着走到桌边,放下手里的盘子才大笑起来:“这太好了!”
印漓:“什么意思?”
张新元一下又羞涩起来,小媳妇似得扭了扭,说道:“我一直误会他喜欢文芳来着。”
印漓:“……”
钱勇在一边吸凉气,看着张新元说道:“我说,你还真对那母老虎倾心呢?哥们你口味也……太清奇了。”
张新元两眼亮晶晶的:“文芳很有范啊!特别帅!”
印漓:“一般人,不会用帅来形容自己女朋友吧。”
张新元骄傲得仰头:“那是,文芳不是一般人~”
印漓:“……”算了,你开心就好。
景荣洗完澡就下楼涮锅,有印漓在,景荣跟钱勇自然不会说太多商业上的事情。于是干脆谈起张新元跟穆文芳。
穆文芳走后,张新元就去了一个俱乐部当教练。如今过了半年了,张新元俨然成了那个俱乐部的招牌之一。俱乐部老板本来就跟穆文芳谈过,但这时候也不愿意放手张新元这么大棵招财树。于是一合计,两人合伙。
现在张新元跟那个俱乐部老板打算再开一个俱乐部,重建,项目什么的都要重新规划,有做成一个□□的意思。
而张新元之所以这么拼,就是因为想跟穆文芳‘门当户对’。
这不,事情一定下来,他就跑出国给穆文芳汇报这个好消息了。而他这半年多的努力也得到了穆文芳的芳心,两人决定真的来试一试。
“恭喜。”一桌人举杯,跟张新元庆贺。
之后又聊到印漓的比赛,张新元很兴奋:“这个在国外都有听到过,印漓你真厉害。”
印漓失笑:“这还没开始呢,才投递了档案,审理参赛资格。”
“挺难的吧。”
印漓点头:“要求挺高,我也还等消息呢。”
景荣伸手捏了捏印漓的耳朵:“一定没问题的。”
印漓转头,两人相视一笑。顿时对面两个大男人都觉得自己好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