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贵深知这事儿闹大了,爹都这样了,他就是想瞒着也瞒不了,更何况,他也不是用不上老大帮忙,还是如实说了比较好!
当下,把屋子的门仔细的关上,确定没有人偷听或者偷看之后,他才长吁了一口气,颓废的往椅子上一坐,也不去看还一脸愤怒瞪着他的程长福和一脸严肃和探究的程长庆,细细的把事情又过了一遍!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今天一早说起!
一大早的,赵氏就打扮齐整,连自家儿子绍博也收拾整齐了,吃早饭的时候,就当着全家人的面儿道:“爷、奶、爹、娘,我大嫂前几天给我生了侄女儿,我要回娘家看看!”
周氏先是憋不住话,有些气冲冲道:“怎么又回娘家啊?你侄女儿上回洗三不是刚回去过?”
自从赵家坑了程家一大笔银子以后,往常这个周氏眼中的好媳妇就什么都不是了,原来有多么以她为荣,如今就有多么以她为耻,只恨不得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儿甚至赵氏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挑出刺来!
赵氏也识趣,心里也知道周氏为何如此,所以等闲也不待在周氏面前讨嫌,平日里基本都躲在屋里不出来!
就是这样,还被周氏骂她好吃懒做,只知道吃饭睡觉呢!
今日,赵氏主动提出要回娘家,周氏能高兴就怪了!一堆儿话不用想就在那儿等着呢!
王氏这几天有些萎靡,主要还是程荣稼的事儿闹的,程定旺在自己老朋友那儿好大的没脸,自己气的不行也就罢了,王氏也跟着被折腾。因而,精神不济!
这人的精神一旦不好,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大清早的,就不高兴听这婆媳两人扯皮了,总归无论是儿媳妇还是孙媳妇她都看不上眼就是了。于是,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呵斥道:“还让不让人消停吃早饭了?”
这一下。婆媳都不说话了,那边仿佛没事儿一样的程荣耕放下手中的碗擦擦嘴,对周氏和程长贵道:“我吃完了。今天有个原来念书时候的同窗来找我,我去见见他,娘,拿点银子给我!”
周氏一听。立马变脸了,关切的问:“什么同窗啊。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要多少银子?一两银子够不够啊!”
程长贵却不高兴了,阴着一张脸对程荣耕叱道:“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了,还好意思跟你娘拿银子?不念书了也要出去找点儿活计做做,这样成天在家闲着像什么样子?”
程荣耕不耐烦的很。不过对于他爹他历来是有些惧怕的,因而也没说话,站起身来拿了周氏给的银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这边走了。那边的程长贵却气的甩了筷子,程定旺没什么反应,低着头吃着这桌子上他专享的一只咸鸭蛋。
这每天早上一只咸鸭蛋也算是一家之主的特权了。倒是王氏来回看了两眼,劝说了自家儿子一句:“你跟他较什么劲儿,他年纪还小着呢!”
那边,程长贵刚想开口,程定旺却淡淡的飘来一句:“荣瑞比他不过大了一两岁,人都做官了。”这话一说,除了王氏觉得赞同以外,一桌的人都吃不下饭了。
只是到底是不能说什么的,谁让在老两口的心里,程荣瑞就是程家的骄傲啊!
等得老两口吃完了,两人推了碗和筷子,去了厅堂的方向,程长贵一家才算松了口气。当下,程长贵觉得被下了面子,在这家待不住了,哼了一声,兀自摔门出去了。
赵氏早前就带着程绍博溜了!那边,程荣嫁也吃过了,也走到周氏身边道:“娘,给我一两银子。”
周氏皱眉道:“你要银子干什么?当老娘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你一两他一两的,怎么没人给我银子啊?”
程荣嫁冷笑道:“娘,你也别说这么多话了,就说给不给吧,不过,儿子也要问一句,怎么给大哥银子就心甘情愿了,在我这就这么不甘不愿起来?!”
周氏只觉得自己喉咙口堵得慌,她知道自己个儿是有些偏心眼的,看重长子,宠溺幼子,但是,对程荣嫁也算是掏心掏肺了,光是这次,他能够被程定旺放出来,没受什么罪,周氏就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口舌!恨不得嘴皮子都磨破了!
怎么这如今这孩子憎恨爹娘,就是跟程荣耕两个亲兄弟之间也斗得跟个乌眼鸡似的。
处处寻着他大哥的刺儿,总觉得做爹娘的亏了他了!
周氏低了头,啥也不说了,拿了银钱给程荣稼,她自己个儿气的衣服也不想洗了,索性回了屋躺床上歇息去了,实在是心塞的很!
大概这大清早的就出这样的闹剧就预示着一种凶兆了。否则,怎么各种不顺心了?!
才过了晌午,一家人准备稍事休息一下,没想到赵氏抱着程绍博回来了,不仅赵氏,程荣耕也跟在后面进了屋。
两人也就前后脚的时间,那赵氏一边脚下迅速的往家来,还不住的往后看,等得看见程荣耕阴着脸快步的走了回来,她忽然“啊”的尖叫一声,人就抱着孩子往屋里冲!
王氏年纪大了,人家都说老年人的魂轻,经不得吓,最忌讳这么一惊一乍的,当下脸色就沉了下来,叫骂了一句:“干什么呢,想吓死我老婆子啊?还有没有规矩?”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程荣耕已经追过来了,冲上去就一把揪住赵氏的头发,右手发力,狠狠对着赵氏的脸甩了一个大耳刮子,赵氏手一松,程绍博就落在了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此时的赵氏也不甘示弱,反应迅速的一扭身,手一挥,就在程荣耕脸上留下了五个深深的红杠杠!
夫妻两人就当着一家人的面开始辱骂扭打成一团。
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阵打闹,真把一众人都给吓到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程荣耕虽然和赵氏之间的感情自从之前刘采儿的事儿的一番折腾,基本上算是没有了。但是,两人都还端着最后一点儿的脸面,平时在人前虽然淡淡的,也没到大庭广众之下撕打的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