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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太医赶来的时候,贾元春躺在床上哀叫不止,抱琴急得眼泪不断,舒妃也硬撑着病体在紫薇的扶持下在旁焦急地等待,就连皇后也被惊动了赶来。

太医挨个请了安就被催着去看贾元春,她肚子里那块肉还是值些钱的。太医细细地诊断了一番,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究竟是怎么了?”皇后这个急脾气见状追问道。

“皇后娘娘,贾嫔娘娘没有怀孕!”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满脸都是冷汗,生悔怎么今天轮到他当值,恐怕要连命都搭上去。

皇后与舒妃俱是大惊,舒妃忙问道:“你可看仔细了,先前说怀孕的是你们太医,现在反口也是你们太医,可不是好玩的。”

“两位娘娘,就是借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说啊!”那太医磕头如同捣蒜,吓得人直哆嗦。

“你胡说,本宫的孩子怎么会是假的!”床上的元春尖叫着喊冤,“他就是本宫的肚子里,你一定是被人买通了来害本宫的!”

皇后和舒妃同时将贾元春的哀叫摒弃在外,只看向彼此,舒妃先说道:“这样的大事却要禀报皇上了。”

“咱们的贾嫔早让人去通知了。”皇后冷笑道,心里带着一点快意。

“这不可能!”贾元春还在尖叫。

“贾嫔娘娘还是省点力气跟皇上解释吧。”皇后朝她喝了一声,贾元春方才不敢叫了,只咬着被子呼痛。

“你还是先给她看看,别疼坏了。”好歹舒妃还有点慈心,与太医说道。

太医却回道:“贾嫔娘娘先前服用了假孕之类的药物才造成怀孕的假象,这药却十分鬼怪,吃上十天的保胎药能破,而后便要足足痛上一天一夜方才药性过去。”

“此话当真!?”他话音刚落,乾隆就进来了,皱着眉头问道。

“奴才拿项上人头发誓句句是真。”太医冷汗涔涔地回道,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

“那你查查这贾嫔的屋子有什么不妥。”乾隆眯着眼吩咐道,又冲紫薇说道,“你先回去,小孩家家别来凑这个热闹。”

紫薇听了心中一暖,感激地跟乾隆道了别,舒妃舒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让她快回去休息。

“皇后,这事便交与你和舒妃,全给朕调查清楚。”乾隆待紫薇走后,便对皇后说道。

皇后最近经太后调教,性格柔和了些,也不犟嘴了,与舒妃一道应了。

“皇上,奴婢是冤枉的!”那厢边的贾元春见乾隆来了,忍着痛挣扎着爬起来哭喊道。谁知乾隆直接拂袖而去,贾元春又痛又怕,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这情形就是皇后与舒妃见了,都不由有些恻然。

“有了,皇后娘娘,舒妃娘娘,这瓶就是假孕丸。”那太医为着身家性命是豁出了全部本事,终于在隐秘处查出一个瓷瓶来,颤悠悠地敬上。

皇后拿过瓷瓶一观,便问道:“宫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回娘娘,这不是宫里的东西,这假孕丸是前朝秘药,太医院根本无人会配,奴才也只是在前朝笔记里看到过,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太医忙回道。

皇后我这瓷瓶,走到贾元春的面前,抱琴正拥着她哭,她整个人都痛得茫然。

“贾嫔,你能解释下吗?”皇后冷声问道,这帮狐媚子为了得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舒妃则没事人一般站在一边,任由皇后主导。

贾元春勉强睁开眼睛,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磕头:“娘娘,这是奴婢家里送来的保胎药,实在不知什么假孕丸。”

“是不是自然会查清楚,先将贾嫔拘起来。”皇后丝毫不信,直接下令道,又看向舒妃,“咱们一道与皇上禀报,贾嫔的娘家还需要皇上做主。”

舒妃点头应了,跟着皇后离开,只是临走前看了贾嫔一眼,果然是世事变幻。

“娘娘,咱们怎么办?”看着屋子外围满了人,抱琴抱着贾元春哭道。

贾元春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大约明白她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她也大约明白害她的人实在太狠她真的无力回天。她累得很,什么都不想想了,先让她休息一会吧,自从坐着小轿从荣国府到皇宫她就再也没有休息过,太累太累了,贾元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只是腹部的疼痛却依然没有停止折磨她。

“娘娘!”抱琴哭得更加哀泣了。

“格格,别站在风口上了,小心着凉了。”金锁听着这声音不由打了个哆嗦,劝着立在窗口的紫薇。

“其实娘亲有句话说得却是对的。”紫薇却说道。

“太太说了那么多,格格说的是哪句?”金锁不解地问道,其实她倒是觉得太太说的话都反着来就对了。

“人不能做坏事终是有报应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紫薇叹道,比如小燕子,比如贾嫔。金锁跟着沉默,想着她们一路行来的种种,觉得紫薇说的很有道理,还是做个好人好。

乾隆倒是没想到皇后来得这样快,他沉着脸听皇后将来龙去脉讲了,又听太医将假孕丸的药性解释了一通,便盯着那瓷瓶问道:“这东西是贾嫔娘家带进来的?”他怎么觉得已贾家人的智商很难弄得到这个东西。

“是了,是贾嫔的母亲王氏托内务府夏太监带进来的,夏太监已经拿下了,贾家那里还要皇上做主。”皇后回道。

“那贾嫔可知晓?”乾隆又问道。

“她死咬着说只知道是保胎药。”皇后听了脸沉了下来。

乾隆却觉得这事并不那么简单,越想越心惊,贾家恐怕只是其中的棋子,一定还要幕后之人,贾元春就是再蠢也不会弄出假孕来,就算是弄出假孕也不至于拿相克的药来弄自己,皇后这边能力有限,再查也查不到哪去了,须叫暗卫再接着查下去,他才好安心,便道:“这事你与舒妃辛苦了,接下来朕心里有数。”

皇后却误以为乾隆要包庇贾元春,不由得又火冒三丈,冷声道:“皇上,臣妾身为后宫之主,本应该臣妾来处理。”

“朕说了朕自有主张。”乾隆觉得跟皇后说话就是心累,但不得不说道。

“皇上,臣妾又要忠言逆耳了。”皇后却是不肯低头的,梗着脖子说道,舒妃早将自己埋到角落里生恐自己遭了池鱼之殃。

“去你的忠言逆耳!”乾隆直接抄起手边的纸镇朝皇后的方向砸去,好在他还控制了点力道,纸镇擦着皇后的脸掉在地上,裂成两半。皇后踉跄一声,差点摔倒在地,顿时脸白如纸,怔怔地看着乾隆再不敢说半句话。

“还不快走!”乾隆直接吼道,他本来就压抑着怒气,倒不是对贾元春多上心,而后他的后宫里被人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手脚,想起来就是可怕,心里早已阴谋论到了极点,皇后还在那里计较她自己的几分利益,他直接就忍不住了。

皇后颤了颤,慌慌张张地告退,忠言逆耳什么的彻底不敢说了,舒妃也急急行了礼飞也似地跟着走了。

“吴书来,还不让人收拾了。”砸了纸镇,又吼了皇后,乾隆的心情好了许多,高声唤道。

吴书来忙带着两个小太监进了来,小心地收拾起来。乾隆却将暗位统领唤了来,命他们尽快查探,暗卫统领自然领命而去。

而此时王夫人尚不知大祸临头,正与来探她的薛姨妈抱怨,薛姨妈如今儿子已经去了,没个依靠,平常都要依附着这个姐姐,见她失了荣国府的权位,也不免跟着着急。

“姨妈放宽心,如今元大姐姐有了身孕,宝玉又是这么聪明,姨妈后幅大着呢。”跟在薛姨妈后面的宝钗安慰道。

王夫人听了心里妥帖,她便是等着元春生下皇子再绝地反击,越看宝钗越喜欢,只叹道:“不是我夸宝钗这孩子,家里这么多女孩一个都比不了。”

“宝钗哪有这么好,不过是命苦,托生到我家里。”薛姨妈谦虚了一阵,却又抹起了眼泪,“若不是她哥哥不争气,她用得着跟着我苦熬。”说到去了的薛蟠,薛姨妈的眼泪更凶了。

“妈妈快别哭了。”宝钗忙帮着薛姨妈拭泪,又冲王夫人告罪。

“如今你就宝钗一个,不为自己也为她想想。”王夫人也跟着劝道,也拭了拭眼角。

“要不是为了她,我也早跟了蟠儿去了。”薛姨妈哭道,“如今我最不放心的却是她了。“薛姨妈的哭一半是真一半却是做戏,宝钗的身份尴尬至极,薛蟠又是直接被皇上判死,寻常人家的都进不去,那等贪恋钱财的,别说是宝钗她都看不上,想来想去也只有贾宝玉稍有可操作的余地。

王夫人听了也心中一动,她实在喜欢宝钗,林家是绝户财,难道薛家不是了,怎么也要被自家宝玉留个备胎才是,又想到老太太又接了史湘云来,更加膈应,她想了想,便想向薛姨妈进行一下暗示。

她正想着措辞,突然周瑞家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大叫着:“太太,不好了。”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王夫人见她如此丢脸,不满地怒叱道。

“太太,宫里来人要拿太太,说是咱们家大小姐犯了大错了。”周瑞家的却已经哭喊起来。

“什么!”王夫人一惊,眼一翻,昏了过去。

王夫人就是昏倒了也还是被暗卫提走了,整个贾府大乱,薛姨妈并宝钗两个趁乱离开也没有顾了。

“老太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贾赦在贾母面前不客气地问道,急得转圈,怕得腿软。

“这是暗卫。”贾母摊在榻上,喃喃自语,她以前在宫里见识过,元春肯定出大事了。

贾赦见贾母貌似不中用了,便冲贾政喊道:“你那个好媳妇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我以为她只家里横横,没想到手眼通天到宫里也去搀和了。”

“兄长,我实在不知。”贾政脸通红地辩解道。

“废物!”贾赦狠狠啐了一口,心中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看到原本看不起的贾赦反过来鄙视他,贾政的脸越发红了,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贾母看着这两个抓不住重点的儿子,彻底绝望了,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是滔天大罪,她胸口一窒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鸳鸯忙帮着顺气。

“老太太,我已让琏儿去打听了。”贾赦见状忙说道。

贾母一面点头一面还是咳嗽,贾政不由担忧道:“要不请太医吧。”贾母可是他们最后的护身符了。

“你还嫌我们死得不够快吗!”凡是贾政提议的贾赦都要反对一番,“先按原来的药方煎药吧,等到这阵风头过去再说。”

贾政闻言又要反驳,贾琏就急匆匆地进来了,面色很是不好。

“怎么样了?”贾母一把推开鸳鸯,探着头问道。

“二太太送进宫去的所谓保胎药是假孕药,元春根本就没怀孕,如今东窗事发了。”贾琏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可能?”贾母惊呆了,贾政连话都说不出了,贾赦的脸色也不好看。

“消息就是从宫里传出来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如今元春已经被禁足了。”贾琏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他究竟是前世做了多少孽,今生才换来这群糟心的亲戚。

“真是前世造孽啊!”贾母这回是真的晕过去了。

“琏儿,那咱们怎么办?”贾赦也顾不得贾母那边,颤抖着问道。

“等着呗,还能怎么办!”贾琏白着脸回道。

“是不是可以去找找纪大人和大人。”贾政问道,他们二房虽然得罪了那两位,可看贾琏鞍前马后的似乎混得不错。

贾赦不听还好,一听就直接拔下脚下的鞋子抽了过去,边抽边骂:“都是你家做的孽,害了我不说还要害我儿子!”贾政拿袖子挡着脸要避开,贾赦却不放弃,光着一只脚就追着贾政满院跑。

“我们怎么办?”王熙凤来到贾琏的身后问道。

“你带着巧姐先回娘家一阵吧,若是实在不行,我就送了休书来。”贾琏叹了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来他实在没有发达的命,刚刚人生有点起色就要与二房陪葬,一时之间心都灰了,难得起了善心,不欲老婆孩子跟着陪葬。

“我不走!”王熙凤却说道,“死也跟你死在一块,就是去了十八层地狱你也休想摆脱我。”一句情话也被她说得杀气腾腾。

贾琏愣了愣,不由抬眼去看王熙凤,见她虽怕得要死,却咬着呀死命撑着,不由得心一软,握住她的手:“这何必呢?”

王熙凤反手就握紧贾琏的手,说道:“二爷,事情还没到了这步,该找人找,该送钱送,不到最后一刻怎么也要挣扎。”

贾琏被怔住了,呆呆地看着王熙凤,半响之后跳了起来,嚷道:“你将家里的所有银子都理出来,怎么也要垂死挣扎一番。”

至于晕倒的贾母,还有被贾赦追着满院抽打的贾政,实在是没人顾得上了,贾琏夫妇也只来得及命鸳鸯等好好照顾便都匆匆离去。

荣庆街街口的茶馆处,一个紫衣男人立在窗边,看着贾琏的身影匆匆而出,问道:“事情都妥当了。”

“妥当了。”泡茶的小二回道。

“那便行了。”紫衣男人将一个金元宝留了下来,漫步离去,却与正进得店门的男人碰个正着,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而后各自离开。

“十四爷,你在想什么?”新进门的男人坐下之后便有些出神,跟在他身后的女子唤道。

“没事。”那男子摇摇头,低头喝起茶来,一晃之间,原来已经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