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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心里对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十二万分的不待见,永瑢也不得不着皇子正服在城郊端着平易近人的笑容迎接,丝毫不敢出半点差错。只是奇怪的是据说立了大功的福康安脸上不说没半点喜色,反而满是难耐之色,而跟随其后的八旗子弟们脸色虽说比福康安好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耷拉着脑袋,见了永瑢就如同见了救星一般。而大军统帅他他拉努达海更不正常,人看上去非常憔悴,这也能理解,打仗辛苦,只是看福康安的眼神恶毒得犹如杀父仇人,不过一会的功夫已经几个眼刀丢过去了,难道是为了争功吗,永瑢眯起眼,心里暗暗想到,努达海此人算是富察家姻亲,他的夫人与傅恒的夫人是堂姐妹,不然这统帅的位置不一定轮得到他,如今却这般表现得明显至极,不由得对此人印象大打折扣。

不过仍是照着程序温言抚慰了一番,努达海也知自己失态,对着这个炙手可热的阿哥也不敢造次,神色也回复了恭谨。只是永瑢对他观感已是不佳,不过是些程序话搪塞而已。几句话之后便笑语盈盈地看向那些年轻的八旗子弟,努达海本还想告上一状,见此情景脸色又阴沉下去。那众八旗子弟却是兴奋起来,都想给永瑢留个好印象,将来也能混个水涨船高。就连一向桀骜的福康安对着永瑢也是恭敬有加,惹得一众人侧目,只是更侧目的是永瑢却不乘势笼络,反而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而福康安居然还是笑脸不断,众人都心里打起鼓来,不敢在多说什么,生恐落进什么坑里。努达海倒是还想说什么,却被永瑢一言带过。

于是在静寂的气氛下,永瑢只得说道:“众位辛苦了,大军暂且驻扎城外,众位且先随我回城觐见皇阿玛。”

一干人闻言皆是点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福康安自然也不会反对,唯有努达海却突然满是忧愁地问道:“六阿哥,那新月格格他们怎么办?”说完还焦急地指了指那行伍后面的青色轿子。

“新月格格?”乍听这陌生的名字,永瑢不由得愣了一下,看着那个青色轿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端亲王府的遗孤,便淡淡地说道,“自是送回宫中,交由皇后安置。”对这个被救出来的新月和克善,乾隆并永瑢等人很不欢迎,若是端亲王府的人死绝了自然而然就可除了这一处异姓王府,就算只剩下一个新月也好,可偏偏努达海这个木头脑袋如此迅猛地救出他们姐弟,让他们措手不及。虽说是端亲王引起了民乱,可是他一家到底是为了平乱死的,只留下孤女弱子,朝廷也不能太过于苛刻,降爵是一定的,但其他的总要照顾,否则旗人之心就寒了。幸好这个烫手山芋是皇后的,与他倒是关系不大。

“六阿哥,新月格格姐弟俩新近丧父,本就悲痛欲绝,如果又进那冷冰冰的宫中,岂不是雪上加霜,奴才以为不若择一大臣家中抚养,让他们尽享天伦之乐,也好早日抚平他们心中的创伤。”努达海却没看懂永瑢的敷衍,只满怀感情地叙叙。只是这话说出来却是越来越不像话,其他人听了脸色都变了,他的嫡系是急得不行,恨不得捂了他的嘴才好,而那些个八旗子弟却都露出讽刺的笑意,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尤其是福康安冷哼一声,满是鄙夷。

“冷冰冰的宫中?”永瑢的脸色也是一变,眼中蕴满风暴,却仍然面上不显,只温和地问道,“不知他他拉将军觉得哪家最好?”

“奴才愿意奉养新月格格姐弟,一定让他们如同在家中一般。”努达海已是一叶障目,什么都看不清了,只以为永瑢答应了,大喜过望。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不若将军与皇阿玛分说吧。”永瑢心里的怒气更胜,面上却越加笑盈盈的。他本以为努达海只是嫉恨福康安这些年轻子弟,人又是有勇无谋,原来他是缺心眼,天下之大都大不过他缺的那块心眼。这样的人,永瑢无意再与其纠缠,只在前引路不再说话,反正这事与他无关,天塌下来只有砸到努达海自己身上。

努达海却觉得永瑢说得有理,反而满是感激地点点头,志得意满地跟在其后。

“瑶林,看来这位六阿哥是不好相与的。”一同前去的章佳庆桂见状在福康安耳边轻声说道。

“树斋,我等臣子唯有尽忠而已。”福康安却摇摇头,瞪了他一眼。

庆桂顿时就跟见了鬼似的,将福康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啧啧叹道:“这话居然从你嘴里说出来着实奇怪,你小子不是眼睛长头顶吗,上回对五阿哥还骂上了,这回居然成了只小绵羊。”

福康安只顿了顿,却没有辩驳,庆桂越加的稀奇了,仗着两人关系好,便满嘴乱说了:“你这样子倒是与多隆有些像了,以前他多纨绔一人,可自从看上他媳妇后,见了他大舅子就只剩下讨好的份了,要不是六阿哥的妹妹是公主,我倒是觉得你看上人家妹子了。”

庆桂此话一出,本以为再怎么着福康安也要发作了,谁知只换来他心虚的几个瞪眼,然后人便一夹马往前跑了。

“不会吧,你真看上人家妹子了!”庆桂嘴角抽搐了半天,难以置信,但随即又恍然大悟,“不过六公主的确够漂亮。”只是你老人家消受得起吗,庆桂只要想到将来若是真的臆想成真,光是和敬公主和和宸公主的乱斗,就为好友捏把汗。

到了紫禁城门口,新月姐弟便要与努达海等人分道扬镳了,永瑢温和地请了新月姐弟暂且去往坤宁宫,并朝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嬷嬷使了使眼色。新月拉了克善委委屈屈地从轿子里下来,波光粼粼的眼睛欲哭不哭,只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楚楚可怜的目光只向众人撒去,下一刻就要滴下泪来。永瑢皱了皱眉,宁楚格体态也是纤细精致,却从来如朝阳一般,自有一股风骨,他从没见过如此小家子的格格,耐下不悦之色,温言道:“格格与克善只随这几位嬷嬷去吧,皇阿玛和皇额娘自不会亏待你们。”

新月闻言只怯怯地看永瑢一眼,一双眼睛却幽幽地看向了早已往人群深处躲去的福康安,满是委屈。

“格格放心,奴才一定不会让格格失望的。”而一旁的努达海见状却是英雄气大起,对着新月拍着胸脯保证,关怀备至。

“那就多谢将军了。”新月登时敛下眼中的失望,盈盈一拜。

永瑢的目光顿时闪了闪,若有所思地在新月、努达海和福康安之间转悠。利用得好,也许就能解了他最大的心事。几位嬷嬷却是极为不满,这位新月格格弄得她们好似要带她去死一般,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暗暗使了几分巧劲,半扶半拖地拉着他们姐弟走了。

努达海见状心痛得要死,但为了他们美好的将来,只得死死忍住,其他人都已经被这一幕弄呆了,都不知如何反应。只有福康安见了永瑢的神色,心底又是一沉,更恨那不知所谓的新月格格与更不知所谓的努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