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恨极了妙梦,凭什么她一来府,就得侯爷盛宠不衰?
她从淑妃那里讨来的药,自己都还没舍得用,到叫她抢了风头,不由自主手放重了些,侯爷微微皱眉道:“我的身体我自然知道,到是你,这天气越来越热,她跟前又没几个得心应手的,回头给梦儿多拨几个手脚伶俐的丫头,好让她使唤。”
大夫人瞬间惊呆在那里,手也停了下来,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老爷,我前日不是刚给了她五个丫鬟?”
侯爷不满起来,眸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冷冷道:“让你办你就办,这个家倒是谁说的算?”
“是是是,侯爷,妾身这就去办。”大夫人强颜欢笑,旋即道:“侯爷,今天就到我房里用餐吧,你跟孩子许久都未曾在一起吃过饭了。”
韩世忠一听,当即坐起身来,便冷然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吃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大踏步走了。
大夫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生生咬出一丝血迹,如今妙梦进门了,当真忘了她了,从前他可不是这样!
大夫人出了书房往自己院中走去,看到迎面而过的韩芷婼,便问道:“你父亲刚刚走了出去,你瞧见他没?”
韩芷婼犹豫一下,淡淡道:“好像是往流水苑去了。”
大夫人的脸上再也挂不住温和的笑意,涌起一抹深深的嘲讽,“如今他满心都是妙梦,那个狐媚子,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药,竟让你父亲如此神魂颠倒!”
韩芷婼微微一叹,上前扶住大夫人道:“母亲,她左右不过是父亲一时感到新鲜的玩物,你何必过多计较?从前父亲身边又不是出现过年轻貌美的女子,你忘了她们的下场?”
大夫人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她怜爱的看了韩芷婼一眼,是啊,韩世忠不过是喜欢年轻一点的,玩玩也就算了,她何必多想?
终归侯府的主母还是自己,只要她做一天主母,那就不允许任何人爬到自己头上。
大夫人果然是身经百炼的,知道没有侯爷的喜爱,那就把大权牢牢固定在手中,可是她却忘记自己善妒的心,总是不经意被年轻貌美的妙梦,给戳的千苍百孔。
她时不时摇到大夫人面前,向她炫耀,侯爷是多么的宠爱她,以及侯爷是怎么温柔碎语,这对大夫人来说,无疑在她残破不缺的心上洒了一层厚厚的盐。
待回到自己房中时,她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看她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下人装束,任谁看都不会在意的丫头,此时对着大夫人恭敬的跪了下来,“回夫人,奴婢按照您的吩咐监视妙梦,的确发现她跟二小姐有接触,只是离得远,并未听到她们说什么。”
“哦?”大夫人显然不意外,她早已经猜到妙梦就是韩云溪送进来的,只可惜抓不到这方面的证据。
小丫头看到大夫人的脸色,显然很害怕,抖索着说:“奴婢还发现二小姐给了妙梦姑娘一个瓷瓶,至于瓷瓶中装的什么,奴婢却不知道。”
“你可看清楚了?”大夫人像是抓住什么把柄一样,脸上闪过一丝欣喜。
“奴婢看的一清二楚。”小丫头肯定道。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尽量平抚自己的思绪,淡淡道:“你想办法偷来一粒,我倒要看看,妙梦给侯爷下了什么药。”
“是。”小丫头恭敬道。
话音刚落,罗妈妈飞也似的奔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看到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罗妈妈,大夫人招手让小丫头退了出去,厉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罗妈妈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平抚下了自己的心口,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少爷他,他..。”
看到她这个样子,大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坐在软榻上慢条斯理问:“到底什么事,慢慢说。”
看罗妈妈的脸色,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冰凉。
大夫人耐着性子,等罗妈妈终于回过气来,镇声道:“说,到底什么事,这么匆忙。”
不是她想这样,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惊,叫她难以启齿,瑟瑟的看了一眼大夫人很快低下头来,嗫嚅着道:“回夫人,大公子与妙梦姑娘.。。”
“什么?”大夫人登时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打断了罗妈妈的话,疾言厉色道:“你说什么?”
罗妈妈心尖一跳,颤颤巍巍道:“回夫人,侯爷刚才看到妙梦姑娘与大公子衣衫不整的在花园中,侯爷勃然大怒,扬言要杀了大公子,夫人,你快去看看吧,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大夫人的心头骤然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她阴沉的眸光落在罗妈妈身上,急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把话说清楚。”
罗妈妈胆战心惊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妙梦正在花园的凉亭中饮茶,大公子看到了,便进了凉亭说了两句话,不知怎么的,大公子就开始对妙梦姑娘动手动脚,
衣衫也被大公子撕破,恰巧被侯爷撞见,现在正在流水苑中问罪,夫人你快去瞧瞧大公子,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大夫人再也冷静不下来,她深切的意识到,这一切就是一个阴谋,可恨的是竟然牵扯上自己的儿子,当真让她火冒三丈。
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当即便往流水苑而去,看到两边的丫鬟正在指指点点,看到大夫人时,慌忙都住了嘴再也不敢说话。
大夫人刀子一般的目光,从那些嚼舌根的丫鬟们身上一扫而过,再也没了声音,等去到流水苑时,她才清楚的知道,这个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韩芷婼已经在那里站着,看到大夫人时,忙走上前迎接着,焦急道:“母亲,这可怎么办?”
“你大哥呢?”大夫人拍了下韩芷婼的手,问道。
韩芷婼精致的脸上是不言而喻的焦急,朝房内看了一眼,动容道:“母亲,父亲罚大哥在里面跪着,那可怎么办?”
“你先别急,一切母亲自有论断。”大夫人拍了下韩芷婼的手,朝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