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猥琐地朝甘罗裤裆看去,可惜甘罗的深衣、内衣皆是玉儿亲自设计,把他白嫩的肌肤遮掩地丝毫不露。嫪毐突然恶劣地咧嘴一笑,弯腰一抓,直取甘罗肚脐下三寸。
甘罗反应也是极快的,他侧身避开嫪毐的手,两只手如游龙一般攀上对方的胳膊,旋身一用巧劲,就将嫪毐的手给反锁到背后,疼得使不上力气。
“哎呦,疼,疼,快松手!”嫪毐撅着屁股,吃惊地扶着自己被制住的胳膊,彻底酒醒了。他根本没想到甘罗居然文武兼修,小小年纪就武功不低。想到这里,他腆着脸说道:“甘老弟,我这是和你开玩笑呢,别这么较真嘛。”
甘罗手下更加用力:“谁和你是兄弟?!别乱拉关系。”
“成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嫪毐疼得脸部扭曲,朝着李斯使眼色。
李斯示意他安心,就上前劝说:“师祖,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嫪毐这人是混不吝惯了的,他本身没什么坏心肠,真的!”
“看在李斯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你若是再这样动手动脚的,我就不客气了。”甘罗甩开嫪毐的胳膊,小脸绷得紧紧地,*地和李斯告别,就要离开。
在甘罗背向他们的一刹那,嫪毐张开双臂,做出饿虎扑食的招式。不过甘罗察觉到什么,猛一回头,嫪毐就僵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哈哈,开个玩笑,甘罗你真是机敏。”嫪毐神态自然的伸手抓抓后脑勺,看起来格外的憨厚真诚。
甘罗就这样气哄哄的离开了。
他刚一走远,嫪毐就沉下脸,踞坐在地上。他只是随意披着用来遮羞的深衣,如此不雅的姿势,裤裆里的风景真是一览无余。他两腿间蛰伏地巨兽几乎比婴儿的小臂还要粗壮,鼓鼓囊囊的一坨。就连淡定如李斯,都忍不住有些嫉妒。男人嘛,对于这方面总是在意的。
“你还是遮遮吧。”李斯撇开脸说道。
“真是麻烦,都是大男人,害什么羞啊。”嫪毐把深衣的衣袂扯过来,挡住了他腿间五两肉。
“我真是不明白了,这甘罗有什么好的。不就会点儿功夫吗?秦国可从来不缺能征善战的将军,侯爷需要的也是谋士,就他那点儿小聪明,在真正的谋士面前可不够看的。”嫪毐更加愤愤不平,“偏偏侯爷就是对他如此看重,还亲自带着礼物上门去寻他来……”
嫪毐借着酒劲儿,将自己心里的郁闷都吐露出来。他也是男人,也有野心与抱负。可惜这么久了,还是不受重用。而他只能在那些女人身上驰骋,换来些趁手的银钱,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看到李斯,就想起对方刚刚对甘罗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你的年纪,做那小儿的父亲都足够了,就因为他那点儿小聪明,平白成了你的师祖。李兄,说真的,我都替你不值。”
“嫪毐兄,尊师重道是我派最重的规矩,我尊敬甘夫子,是理所应当的。”李斯轻微地摇摇头,一副忍辱负重地模样,言语上却没有丝毫的漏洞,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碌碌无为几十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嫪毐攥拳狠狠地捶向地面,眼睛里一片狠厉,“若是能让我出人头地,就算是杀人放火我都愿意。”
李斯终于露出了微笑,蹲下、身安抚地拍拍嫪毐的肩膀,说道:“你有这份心,早晚会有机会的,我有强烈的预感,我们俩的机遇很快就会到来,暂且安心等待吧。等待的时间足够漫长,结出的果实才够甜美。”
“此言当真?”嫪毐惊喜地瞪大眼睛,在他看来,李斯师从荀子,自己也是个有本事、有城府的,他说的话应当都是有根据的。
李斯含笑点头,揶揄道:“若是将来嫪兄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提携小弟一把。”
“那是当然,当然!”嫪毐忙不迭地点头应下,仿佛自己已经功成名就,执掌一方权势了。他等的实在是太久了,每天看到原本是一介商贾的吕不韦都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为什么不可以?!
日近黄昏,咸阳城如同休憩的猛虎,整个沉寂了下来。王宫同样如此,各处虽然点上了宫灯,来往的宫女寺人行色匆匆,却依然打破不了这份死寂。嬴子楚处理完国家大事,伸了个懒腰,刚一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又跌回了席上,一层薄薄的席子,根本无法将地面变软。嬴子楚跌得尾椎骨一阵刺痛,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之际,世间陷入了黑暗。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妻子儿女都围成一圈,面带忧心地看着他。两位王太后因为年纪大了,暂时无人敢去惊扰它们。
“君上,您感觉怎么样?听说您昏倒了,妾的心里就跟揣了个刀子似的,恨不得以身替之。妾和成蟜都指望着您呐。”在这些人之中,王后赵姬的地位是最高的,然而还未等到她开口,成蟜的母亲——楚姬就抢先一步上前抱住嬴子楚放在床榻边的那只手,放在自己柔软的胸口之上,眼眶含泪,梨花带雨。
成蟜收到母亲的暗示,同样扑过来嚎啕大哭,孺慕之情尽显:“父王,成蟜不能没有你。”
嬴子楚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只感觉那里的肌肉一股一股的,仿佛要胀开一样。尤其是耳边的哭泣声一波接着一波,让他心情更加烦躁。
“够了,都给寡人闭嘴。”嬴子楚一声怒喝,楚姬和成蟜都被吓得哭声一滞,傻愣在当场。
到底一个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女人,一个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嬴子楚耐着性子,勉强安慰了几句:“好了,寡人没事,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嬴子楚赶走了依依不舍的小儿子和小妾,以及隐形人一样的两位公主,才能好好和大儿子以及王后赵姬说几句话。
“这件事情没有和两位太后说吧?”嬴子楚一边喝着热好的中药,一边询问。
“楚姬想要告诉华阳太后,被我拦住了。我们这些小辈,怎么能让母后她们跟着担心呢。”赵姬淡淡地说道。回宫的这几年来,她并没有得到自己曾经想想的生活。身为王后,她还不得不大度的去管理后宫以及那些庶子庶女。而自己的良人每天仿佛有干不完的活,很少来后宫。就算是来她那里,也是很快就完事,她都还没有享受到鱼水之欢,就结束了。
这样的日子,枯燥、乏味,赵姬一天天变得更加冷艳端庄,却也失了当初的温柔小意。为了能让子楚能多关注她,她和自己的儿子也渐行渐远,很少关心。可是,结果却依然是那样。
“小童,辛苦你了。”嬴子楚温声说道,赵姬顺势躺进他的怀中,脸上的表情已经没了曾经的羞涩欢喜。
嬴政在一旁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悄悄地离开了父王的寝宫,不打扰自己的父母。他轻轻地把门关上,心情却依然沉重。一国之君的身体关乎着国家命运,
他已经嘱咐了王宫上下,封锁秦王昏倒的消息。结果王宫潜藏的他国细作拼着暴露身份,最终还是将消息传了出去。就算是揪出了细作,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魏国的信陵君收到消息后,联合率领五国的兵马,合纵攻秦,于河外打败秦军,形势对秦国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