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课考试和今年的加试考校过后,就到了岁考的体育课项目——射箭、骑术、剑术三课。
首先出场的,当然是年年冠军白仲小朋友……应该说,自从白仲小朋友四岁入学以来,宗学孩子们的目标便从“力争第一”变成了“第二才是胜利。”
只见身背长弓箭壶的白仲,骑着一匹与其娇小的身形完全不配的高头大马,如风驰电掣一般从校场外跑来,在场中绕场三圈之后,竟不看箭靶子,而是转头看着观众席,然后“嗖嗖嗖”三只利箭被她反手射出,而且每一只利箭都正中当红靶心。
在马上疾驰之时,能三箭三中纵然是军中也少有此等好手,更何况白仲射靶时还不看靶,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观众席那边的……
“阿政,阿仲好像在看你啊。”熊安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让身旁正在为白仲助威的嬴政,瞬间红了脸。
“这么远你也能分得清在看我?我们俩站在一起,说不定他是在看你呢。”嬴政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开口说道。
熊安看了一眼脸红得快要滴血,完全找不到刚才答题时,风度翩翩迷人模样的嬴政,表情特别无奈的说道:“好吧,在看我行了吧。”
射箭之后,便是骑术考试。
白仲做为万年冠军,已经被骑术老师升级为种子选学——即他只参加最后一场决赛,前面的初赛复赛,你只要做好安静观战的美少年就行了。
只可惜白仲美虽美,但从来跟安静拉不上关系,只见她跑到终点,然后翻身上了一棵树,手里拿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放到唇边开始冲着那东西大叫道:“阿政!加油加油!”
那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将白仲的音量扩大几倍,搞得整个场中都能听见白仲的声音,一时之间白仲竟硬生生将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旁边围观的宗学子弟表示,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辈,实在是太破廉耻,太羞耻play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嬴政,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种又气又恨又羞又耻……还隐隐带着几分得意开心的闹哪样啊?太丧病了!
“哼!这个时候笑得欢,小心等会输了哭得难受。”公孙舒上前一步,冷着脸冲着嬴政说道。
“输了就输了呗,反正不管是什么人,现在再得意再开心,等会也得输得阿仲,做一个……万——年——老——二!”正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围着嬴政起哄的熊安,冲着公孙舒做了一个鬼脸,才笑着说道:“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万年老二……”旁边之人哄笑道。
宗学里的学生都知道,嬴政归国不过两月,学习骑射也不过两月,考试垫底那是很正常的,反而他要在骑射上,表现出和记忆力一样的天份,那才是怪胎呢。
秦国“别人家的孩子”有白仲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再多来一个了。
果然,虽然有白仲的大力助威,虽然嬴政将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但嬴政依旧不负众望的,在初赛阶段就被淘汰了出去,唯一的好消息大约就是,嬴政是倒数第二而非倒退第一。
“阿政阿政,你太棒了!”白仲一手拿着一块湿巾,一手拿着一个装满水的竹筒,凑到刚刚跑完的嬴政面前,笑着说道。
虽然早知道自己肯定会输,但还是有些不开心的嬴政,说了声“多谢”,才接过白仲手中的湿巾擦了擦脸,又喝了一口水,才看着白仲无精打采的说道:“阿仲,我又输了!”
“你输了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公孙舒骑着马儿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
他说话时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别是做为当事人的嬴政不开心,就连已经被秦始皇汤姆苏光环苏倒的系统,也开始疯狂弹屏,要求白仲出手主持正义,就算不为正义,也要勇于捍卫自己神圣不分割的领土的一部分。
在场之中,唯一还能冷静分析的人,就只剩下一个白仲。
无力吐糟嬴政啥时候成了自己“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白仲看也不看公孙舒,握住嬴政的手,特别兴高采烈的说道:“输了又怎么样?你虽然输给了十个人,但你至少还赢了一个啊……阿政,你想想,你两个月前才学会骑马,上个月月试之时,你是班上最后一名,倒数第一……可是才过了一个月,你就已经变成倒数第二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一直在进步,你的努力也并没有白废。我相信,只要你继续努力下去,就一定会成功的,下一次……下一次考试你至少能得……”
“倒数第三也是倒数!”公孙舒冷哼一声插嘴说道。
“倒数第三的进步空间比万年老二大。”白仲白了公孙舒一眼,笑盈盈的看着嬴政鼓励道:“阿政!相信我,总有一天,你的马术成绩会一路向上,然后打败某个万年老年,从倒数第二,变成正数第二。”
嬴政用力点点头,点完之后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为什么不是第一?”
“因为第一是我!”刚才还笑容满脸的白仲,忽然脸色一变,杀气腾腾的看着嬴政,“你想打败我吗?”
“不……不用了……我觉得第二就挺好了……”嬴政一哆嗦,然后装出一副镇定无事的样子说道。
“这才对……”白仲一听嬴政的话,立刻转怒为喜,上前搀着他的手,拉着他往旁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笑意盈盈的撒娇道:“阿政,不可以赢我喔……赢了我会哭的,会哭得很凶很凶的,你不会忍心看到我哭吧?”
“不!不忍心!”嬴政红着脸,拼命摇着头,表情很认真的说道:“只要一想到阿仲哭,我就觉得很难过,所以我怎么会弄哭你呢。”
嬴政敢发誓,自己说上面那句话时,一颗心绝对是真得不能再真了,可是……想想白仲用他那张酷似小白的脸,楚楚可怜的流着泪,那模样一定很好看吧。
看着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手拉着手相偕离去的白仲和嬴政,公孙舒脸色一变再变,表情恨恨的丢出一句,“狗男男!”
待公孙舒也离去之后,转角之处走出来一人。
此人正是上午考校之中三名考官之一——那位很少发言的内侍。
他虽然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内侍,却是代表秦王而来,回去后自然也要向秦王禀报今日所发生的事。
听完内侍的禀报,躺在软榻上的昭襄王,向着一旁的太子柱说道:“你看,我说的不错吧?政儿很有出息吧,才两个月就能将《商君书》通篇背诵,虽然不能说是过目不忘,但也是聪颖过人,真不愧是……”
“真不愧是您曾孙!”万年“蠢儿子”代言人太子柱开口说道:“父王您可别忘了,这么聪明的曾孙,那可是孩儿这个蠢儿子生出来的。”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只偏心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万年老二。”实在记不清楚公孙舒的名字,昭襄王激动之下竟然将内侍禀报之中,宗学学子们为公孙舒取得外号念了出来。
“父王,那个万年老二可是我孙子。”太子柱不开心的嘟囔一句道。
“政儿也是你孙子。”昭襄王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一句。
太子柱看了一眼昭襄王,又想了想华阳夫人,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虽然老嬴家有一条祖传的儿控染色体,但这玩意只对宠妃的儿女和出色的子孙起效。
异人……要是受宠怎么会当质子?既然异人都不受宠,更别说是他儿子了。
“寡人就觉得政儿的心性像寡人,胜不骄、败不馁,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昭襄王说着,一指内侍,“你刚才说政儿把那个万年老二打败了?再跟寡人说说,让寡人高兴高兴……”昭襄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的蠢儿子。
“回大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岁考的第三场是剑术,采用抽签制两两捉对,然后决出冠军,白仲做为上界卫冕冠军,她被小伙伴以及老师依例排除到了一边——其实在白仲之前的卫冕冠军,也是要参加八强赛的,但是白仲因为实力太可怕,一致被小伙伴们定为擂主,不用再参加之前的考核。
而嬴政小盆友,虽然有白仲两个月的细心教导,再加上他本身身体素质不错,又是习武之人,虽然和高手无缘,但宗学是什么地方?新手村啊,大家都是新手,who怕who啊!
嬴政竟然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没有在第一场就被淘汰掉,而是进入了第二场,他的对手就是那倒霉公孙舒。
公孙舒看着嬴政,表情恨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口说道:“公孙政,你这场是要玩剑术,还是要玩角觝啊?”
“上次之事是政不对,政在这里先赔个罪,今日必不会再犯了。”嬴政挽了一个剑花,冲着公孙舒一拱手说道。
公孙舒虽然心里恨得牙直痒痒,但教习在场之时却是不敢撒野的,便学着嬴政的模样拱手说道:“听说政弟在赵国时因为家境贫寒不曾习剑,回到秦国才开始习剑的?我堂堂大秦公孙岂能不会习剑?不过幸好,现在政弟已入我嬴姓祖谱,成为我嬴姓族人,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兄弟。现在既然有机会难得,正好借此让我们兄弟亲热亲热,政弟放心……我这个当哥哥的,一定会好好教导政弟你的。”
嬴政还未插嘴,就听见围观人群之中有人怪叫一声道“拿什么教?拿你万年老二的实力来教吗?”
话音未落,场中又是一阵哄然大笑,公孙舒虽然有点小心计,但今年也不过十一岁,被场中这声怪叫一气,立刻气得脸色铁青,想要下场找人算帐,但眼睛瞄了一圈又发现找不到发声的人,只好将怒火发泄在面前的嬴政身上。
这一回,公孙舒没再说什么客套话,提着木剑对准嬴政冲了过去。
嬴政闪身躲开公孙舒的木剑,同时向着公孙舒刺出了自己手中之剑。
公孙舒vs嬴政,第二回合剑术pk正式开始。
而白仲正抓狂的看着自家不听话的系统,你说你看帅哥就看帅哥嘛,竟然还要为帅哥出头?人类说话,你个系统插什么嘴?